第97章 冷战（三）

艾丽丝始终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抽的是什么疯。

就这样一晃圣诞假期已经过去了大半。

自从俩人冷战之后，斯内普没有像之前那样找过艾丽丝——或者说，找过艾丽丝的“茬”，而艾丽丝也非常忙，忙到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去地窖这回事。

直到这天。

这天，她来到地窖，向斯内普教授请假。

别忘了，她还是麻瓜大学的教授，明天，就是她的讲座时间。

“圣诞假期，每个留校的学生都必须接受学校管理。”斯内普教授头都没有抬：“如果你有一定要离开学校的紧急事件，应该去找校长，而不是来找我。”

艾丽丝张了张嘴，想问他这几天为什么别扭成这样，但终是没找到时机问出口。或许斯内普根本就没让她有这个时机。教授的语言艺术还是很高超的。

抬头望着黑衣男巫，艾丽丝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回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他从背后抱着自己，在耳朵低喃，一遍又一遍轻声请求自己不要和马尔福接触，而自己也请求他，一定要保全自己，一定要活着……

自己，终究是辜负他了吗？那他呢？——他当时根本没有回应自己。

艾丽丝愣愣地看着斯内普，看他把脸埋进头发堆成的阴影里；看他几乎把鼻子贴到羊皮纸上，仔细辨认学生的字迹；看他用苍黄的指尖捉着羽毛笔，写下一行行极小极规整的评语。

“先生……”

斯内普却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般，瞪大眼睛：“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兰德小姐？”

兰德小姐？先生很少会叫她兰德小姐……

心中有丝苦涩。但艾丽丝仍很好地将它们压了下去，脸上堆起笑容：“请带我去校长办公室，先生。我需要口令。”

斯内普皱起眉，直直地看着她，就像她说了什么很大不敬的话语冒犯到了他。艾丽丝已经作好了被毒液喷的准备。

可是，男巫只是深吸了口气，终于把羽毛笔轻轻放到笔架上：“请跟我来，兰德小姐。”

言语中带着恭维和疏离，带着高傲的假像。

艾丽丝默默地跟着眼前翻飞的袍角，穿过长长的楼梯，走向位于城堡高处的权力中心。

就算被毒液灌溉也好，最起码，好过现在你对我的视而不见。

艾丽丝默默地跟着，眼角捕捉那黑色的浪花。心底的情绪不断下沉。她不该是这种消沉的人，更不是这种被动的人。

其间，就在艾丽丝再次试图同斯内普教授说话时——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恶意堵塞走廊。”冰冷又如天鹅绒般的嗓音，宣判了差点跟斯内普迎头撞上的哈利三人组。

“每个人。”斯内普挑起的眉毛和略勾起的嘴角，带着淹死人的，愉悦的嘲讽。

艾丽丝终于放弃了，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头，默默地跟在斯内普身后。

在擦肩而过时，哈利只敢用眼角对着艾丽丝示意；罗恩把头甩过去，压根儿装作没看见。只有赫敏在看清斯内普身后的艾丽丝时，才捂着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哦！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