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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

小花仙之爱的共鸣

       夜华大概还记得这场悲剧的起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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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见他是个偶然。那天我回校太晚,保安亭已经没人了,我便从学校的植物园那边翻了栏杆进去。

       那晚凌晨,路灯还微亮着,我还是打开手电筒。从光亮起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开始变了吧。

       从那紫罗兰花园中,我看见了精灵。祂一身水蓝色宽衫半躺在花海中,周围有些许扬起的花瓣,松灵的白发在黑夜中格外显眼;祂唇上含着一朵盛开的紫罗兰,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花儿随之掉落,宝石般的蓝眼睛里似乎映入了我的面容。我落荒而逃。

       我一路跑回来宿舍,啪一下的关门声把其他人吵醒了,但此刻我并分不出心思向他们道歉。我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一直冒虚汗。我就像是个窥见神明沐浴更衣被发现的凡奴,趁着祂还没用祂的玉手向我落下天雷之前跑掉了,可凡奴不但没有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反倒不知死活地遗憾自己的胆小没能多偷得神明几分天资。

       所幸太晚,被吵醒的人因睡意不太注意我。而我的兄长起完夜,就看到我一脸惊恐地瘫坐在地,连忙把我扶起来扶到床上,然后问我是不是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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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来,我再也没忘记过那个人,即使祂虚幻得像场梦。我试过寻找祂,虽然局限只是在学校,但是在初高大一体的模式找一个人难度太大了,即使我依旧没有放弃。

        后来一次公开课上,我找到了祂的身影。那是一个少年模样,我坐在较高处,他在我那排的往下几位,学生制服将他的神性收敛得一丝不漏,看起来非常的乖。我是个非常讨厌这种大聚众的场合的人,不过在这一次,我希望这次课能上久一些,因为我想看他久一些,虽然是背影。

        很可惜,不知不觉中主席台上的老师宣布了离场,在人人拥挤的退场中我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看着他把书整齐放回包里,等着周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我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兄长昙华原来一直坐在他旁边,昙华将一支笔还给了他,然后跟他有说有笑的下场了。与那晚上不同,我没看到那双蓝眼眸,至完全走下了观众席他都一直眯着眼睛,在这时我也发现了那晚上没注意到的细节——他的眉间有一道妖冶的朱红印记。

       “昙华,你认识公开课上坐你旁边的人吗?”

       一回到宿舍,我就问他,为了不那么刻意我特地一边做笔记一边问。昙华比我晚些回来,他扔下书包躺回了自己床上,

        “你说谁?齐格飞?”

        原来他叫齐格飞,很好听的名字。

        “就,眼睛眯,眉心一道红,很艳的。身形比例不错,看起来不算很重。白头发的那个……”

        我还想说的,不知不觉说了挺多不知道有没有露馅,我真恨不得把他的眉眼、鼻子、唇齿都说一遍。昙华愣了一下,突然侧过脸睁指着自己,

         “你哥我也白色头发的,我今天难得打扮得那么俊你就光注意他了,还那么细。”

        不知为何他长叹一声摇摇头,颇有一副儿大不中留的模样,不久又问道,

       “你打听他干什么?”

       “觉得他有点特别,怎么了?”

       “没事。他呀,嘶……”

       昙华不再看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眼朝天花板一副沉思状,似乎在努力回忆有关齐格飞的片段,继续回我,

       “他呀,平时不经常出声,成绩算得上不错……似乎还挺受女生欢迎的。我就这么多了,毕竟我跟他不算很熟。”

       虽然不多,不过我也满足了。听起来那是个不错的人。

       “那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查户口呢你这是?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明天帮你问问?”

       我下意识想点头,可又控制住了思索一下,

       “你就跟他说是你想知道的,还有,把这个给他。”

        我回身把夹在书里的紫罗兰花瓣书签拿出来,这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沾上的,我没把它给拍走,制成了干花书签。昙华接过书签看了看点点头,

        “挺好看的。这个也是说是我要给他的吗?”

        “嗯。”

        “行吧。虽然不知道你搞的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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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有两天,我有些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劝自己冷静一些,可却不知道我到底在着急些什么。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昙华回来得有点晚,我耐不住了想去问他,可在我说话前他突然递给我一袋甜甜圈,先开口了,

        “我问过了,齐格飞家里是做甜品店的,就街尾那间。他家手艺挺好的,你尝尝。”

       我咬了一口,感觉跟平常的糕点差不多,只是更绵软,甜味和点饰糖分布得非常均匀。我并不非常喜欢甜食,不过这个甜甜圈即使对我来说也是份满意的甜点。

       “话说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晚饭吃了吗?”

       “嗯,我去他家吃的。我跟你说啊,齐格飞还有个妹妹,刚五年级,长得好可爱的!”

        “你还去他家了?”

        我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不可避免地重了,活一副质问的样子,所幸昙华没有察觉到,

        “对啊,说起来我好像还是第一个真正去过他家里的……你怎么了这是?”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可我没有向他发火的理由,只能是用力地拉上床帘发泄了一下。昙华看我这么早就拉帘子了问我,我闷闷地回答,

       “没什么,就是想早点睡了。”

       “才八点啊?你平时不嗨到十点半关灯都不肯上床…”“你有问题吗?”

        我忍无可忍地一支笔从帘子里投出去,被他躲了。

       “没没没,那你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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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单方面的认识了齐格飞。说实话我刚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时,是有些失望的,这种气质不凡的人出生处应该也别具一格才对,但我没有因此对他失去兴趣。从那天之后我总时不时送些小物具之类的给他,如秋风后的落雨,清晨的山茶花,夜里昙华一现的抓拍;他也无一例外地会回礼,自己做的巧克力,小样零食,店里的新品试样。有些像电影中地方各异的主角——以物寄情。只可惜,我们有些不一样,他并不认识我。

       偶尔昙华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齐格飞像有一种看不见的魔力,疯狂吸引着我。我想要拥有他,却不大舍得触碰他。

       时间过得好快,校运会到了。我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体育老师总想让班里的几个人参加比赛,半强迫式地将其中一张报名表塞给我。我本来想退回去,直到昙华告诉我齐格飞也会去捧场,才参加了一项长跑。

       校运会那天,我刚换好号码服昙华就神神秘秘地把我捞过去,他说道,

       “等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激动,使劲往前跑就对了。”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说实话我并没有听进去,然后看到了预备前半小时的啦啦队表演才明白了——齐格飞穿着啦啦队的队服裙在跳舞。不知道是不是昙华跟体育老师的激将法,总之我入套了。

       我发誓我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跑得那么拼命,都是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总不太见得,因为我拿到了第三,恰恰好的,差那么一点就被超。跟真正的体育生比果然还是不够,我总觉得有些丢脸,在过程中我看到齐格飞挥手喝彩了,但不知道是为谁,我单方面认为是为我吧。

        “啊!快来人啊——”

        中场休息时,我突然听到一个女生的尖叫,转头望去,啦啦队乱成一锅粥,我奇怪地跑过去,问她们发生了什么,正巧揪住了个俏颜带泪的女生,她又慌又泣道,

       “刚才…有个保温杯从观众席上掉下来,齐格飞帮我挡了…然后……”

       听到齐格飞这三个字,我赶紧拨开人群,一眼看到他倒在了地上,眉头皱得很紧,额头破了,血顺着眉眼流下来染红了半长的白发。我感觉自己要不能呼吸了,刚剧烈运动完的疲惫瞬间被抹掉。我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

        校运会太忙了,医务室里没有人,我把齐格飞放到床上,只能给他做些简单的消毒处理。秋季还是有点冷,齐格飞这身夏季都嫌冷的衣裙实在单薄,我脱下了校服外套给他盖着,然后坐在旁边,此刻我似乎除了陪他外没有其他能干的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昙华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看到我就揪,

        “祖宗原来你在这啊!广播催领奖呢,你班主任找你快找疯了!”

        “我…我没听到……算了我不去,齐格飞晕过去了,我得等他醒。”

        “我帮你看着,你先赶紧过去OK!”

        “可是我…”“别可是!没有可是,赶紧过去!”

        他连拉带推地把我轰出去,半路又突然拉我回来,

       “你校服呢?!算了你穿我的吧。”

       昙华三两下把外套脱下来扔给了我,然后把我推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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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宁愿我疯了。

        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齐格飞真正认识。可我真没想到,就在我打算好一切时却看到我的兄长和我喜欢的人牵着手在落日的林道里散步……

        “昙华。”

        我冷冷地望着他们,昙华躲避着我的眼光,许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齐格飞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他,神情莫名恍惚。

       “介绍一下,夜华,我的弟弟。”

       昙华勉强镇定着向齐格飞介绍我,也许是场子太冷,他估计也察觉到我和昙华的低气压,但还是礼貌地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齐格飞。”

       “你好。”

       我只简单地回了句,也没有去握他伸出的手,这让我错过了他手链上坠着的紫罗兰花瓣挂饰,那是我曾送他的书签。我直勾勾地盯着昙华,妒火快把我的心脏烧焦了。

        齐格飞尴尬得收回手,昙华碰碰他的肩,

        “你先回去吧。”

        他点点头,怔怔地看了我和昙华几眼才越过我走掉了。以免人多眼杂,虽然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出来散步,我和昙华回到了宿舍,刚巧其他人不在。

       “你刚这什么态度啊?齐格飞怎么着是我同学,对学长放尊重点OK?”

       昙华把外套甩到床上,显然他不满我搅黄了他的约会,我倒也没好气,甚至把齐格飞也骂上了,

       “怎么,跟弟弟抢人还跟我甩脸色?你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

       “有毛病吧你?齐格飞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他跟谁谈管你屁事啊!再说了,喜欢齐格飞的人多的是,论程度你单跟之前倒追他一年的女生比就完败了。况且这次是齐格飞表的白。”

        听到最后那句,我怒火中烧的脑子瞬间冰冷下来了,满是不可置信。凭什么,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

       “他向你表白那你就喜欢他了?别是欺骗人家感情……”

       我的反驳此时变得软弱无力,根本连虚张声势都做不到,果不其然,昙华轻而易举击败了我。

       “我还真就喜欢他了。单凭齐格飞的脸作为理由都是足够充分的,何况其他。”

        “敷衍。”

        “对,我就敷衍。不是我说啊夜华,你在想什么?别说其他了,齐格飞甚至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说得好像他在背叛你一样?而且你能喜欢紫罗兰我就不能喜欢了吗?你自己冷静点吧。”

        说完,他也走了。我愣愣地坐回自己床上,完全放空脑子,可是心好乱。

        过了一会儿,我算完全冷静下来了。回想一下,我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啊。昙华说得对,齐格飞甚至不认识我,我就算那么在意又有什么用,单方面的要求对谁都不公平。他也不是我的所有物,我凭什么为昙华跟他亲密生气,我又有什么资格?我完全忘了,他有喜欢任何人的资格和权利,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直到晚上八九点,昙华才回宿舍,他头一回回到宿舍没理我,我预备着跟他道歉,在这之前他拿出一盒热腾腾的饭菜递给我,我接得很茫然。昙华轻叹一声,说,

        “还没吃饭吧?吃饱了再跟我好好吵。”

        “哥,对不起。我不吵了。”

        我抱着饭盒低头认错,虽然不知道他接不接受,昙华没出声,默默走开,我头更低了。突然一双筷子搭到我跟前,他坐到我旁边去,

        “怎么样都好,先吃饭。……唉其实吧我也有错,话说太过了,不好意思啊。”

         昙华笑着揉乱我的头发,我不耐地拨开他的手,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你说得也对,我确实敷衍。但确实也喜欢上了齐格飞。不过不管怎么说让我的宝贝弟弟这么生气的确是你哥我的不是。”

        “不。其实你是对的,是在齐格飞看来的话我确实是个陌生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说来我也没有向你和齐格飞发火的资格。喜欢不分先来后到,但是道德分。我实在说不出祝你们幸福的话,但我希望你会对他好,作为一个喜欢过他的陌生人。”

       昙华笑而不语,我也不再去看他,吃完了这个盒饭就像把跟那晚与神明的偶遇锁进暗盒里。从此结束了我这份单方面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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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配角下场,主角天长地久。但是我忘了,这是现实,会有意外发生——昙华走了。

       在这个冬季来临的那天,我的兄长永远离开了我。

        “车祸,当场死亡。”

        白衣天使此刻如同死神般下了审判书。我呆呆地站在病床前,昙华已经被盖上白布了。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呀,不过是说去新开的游戏城玩玩就回来的吗?为什么呀?哥……

       “孩子,你回家去吧。”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时我才发现,齐格飞正站在门外,木讷寡言,蓝色的眼眸像一摊死水。齐格飞怎么在这?话说跟昙华出去玩的人是谁啊,好像就是他呀……

        葬礼很快就举办了,面对着昙华的墓碑,我才缓慢地意识到,他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齐格飞藏在外面一个小角落里目视全程,我让他进来,没关系的,他摇摇头,说他害死了他。葬礼早晨直至下午,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散场了,他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有一说一其实我对齐格飞的念想从没断过,即使在昙华的葬礼上,再次看到他的那刻我还是会忍不住心动。晚上,我借忘拿东西的借口再次回到陵园,看到齐格飞跪在昙华的墓碑前流泪,他抽泣的幅度很大,但没有声音,似乎是哭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就在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多卑劣。我默默祷告,对不起昙华,我是个糟糕的弟弟。

        嗯……我就单纯简述一下吧。我是个高中二年级生,家里是开甜品店的,有个可爱的妹妹!还有就是,我有情感障碍…呃不对,好像是情感冷漠吧,我忘了那个称呼是什么了不好意思。

        怎么说呢,就是我感受感情比平常人迟缓很多倍,比较细微的感情甚至感觉不到,而且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发狂。

        等等扯远了,那个言归正传吧。

        那天晚上我被班里的女同学拉去了生日会里,聚会到挺晚的,我走的时候被她们灌了几杯酒,好像度数不算高的,只可惜我一杯倒。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一路走回家,我的意识不怎么清晰,夜晚和酒精都掺和进原因里。走着走着,我竟然走进了植物园里的紫罗兰花坛中?当时走进去了好像都还在蒙圈中啊……直到踩到了一块鹅卵石滑了一跤,腰和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好痛啊——模糊间好像有朵紫罗兰在我倒地时被扬起来了,落到我嘴唇处让我不自觉叼住。

        当我撑着手默默起身时,一簇光突然照着我,我睁开眼看光源处的那刹,我惊呆了——那是个多俊俏的少年,像在黑夜盛开的昙花,神圣而耀眼,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来拯救我的救世主。惊叹之间花儿随之掉落,一眨眼的功夫,便只有祂远去的背影了。

        第二天我在家里的床上醒来,宿醉的头疼还没散去啊。我忍着不适穿好校服洗漱,过后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妈妈难得唠叨了几句,

       “以后晚上跟同学聚会什么的别喝酒,要不是你班主任路过,你现在还在花坛里呢,应该都被紫罗兰腌入味了。”

        “那我会变成香妃吗?招蜂惹蝶的那种!”

        她抽了抽嘴角,看上去不想跟我聊了,

        “吃完就去上学吧,我先回店里了。”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提包走人了。我继续把早餐吃完,边吃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我还隐隐记得那少年的样子,但是好模糊,那是梦吗?

        “哥哥在想什么?”

       妹妹棋儿突然问我,表情有些慌张,我才回过神来,看来我又陷入那种无情感的状态了。我暗自轻叹,笑了笑答道,

       “没什么,发呆而已。”

       看到我恢复正常,她才松了口气。

       “今天棋儿自己去上学吧,好不好?”

       没办法,虽然说我这几年病情稳定了些,但是医生说还是会有发作的可能性。我还记得十岁那年,我疯了样子把家里砸得稀巴烂,清醒了之后棋儿怕我怕了好久。

       话音刚落,棋儿就三两下三明治去收拾书包了。我也逐渐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棋儿的上学时间比我早些。不久她收好书包走出来,我打包好她的午餐,给她多塞了十块钱。

       “今晚哥哥可能接不了你放学了,自己买点吃的吧,别让妈妈发现。”

       棋儿乖巧地点点头,我捏捏她的小脸,把她送出门,

       “路上小心。”“哥哥明天能送我上学的吧?”

       她突然转头看我,满是期待的问道。我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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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那晚估计有凌晨了,谁那么晚还在外面晃悠啊?但是总觉得那个梦好真实,可那个少年的脸还是有些模糊。我试过去找祂,整整一个月我几乎全校都逛遍了,非常可惜,还是没有呢。行吧,要不我还是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这个月已经被老师抓了n遍上课开小差了……

       我就先暂时当这个梦只是个梦吧。直到某一天,班里不算熟的同学昙华突然过来跟我聊天,他拿出了一个用紫罗兰花瓣制成的小书签,

       “送给你。”

       “非常感谢!”

       我接过小书签细细端详着,这似乎是那晚的紫罗兰花瓣,难不成……我刚要陷入沉思,昙华继续说,

       “对了,齐格飞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诶?dear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你说嘛。”

       “其实也没什么,是开甜品店的。就在街尾那儿。”

       “原来如此啊,那放学你能不能带我过去尝尝?”

       “当然没问题啦!不过放学我要接完我妹妹才回家的。我妹妹的学校有点远……住宿生能七八点才回宿舍吗?”

       “我找班主任拿张外出条呗多大点事。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呀。”

        到了下午放学,我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去找昙华,突然他冲出来,拉着我就往楼下赶。

       “不行啊,班主任不给签!现在没什么人值班,我们走秘道吧!”

       “哪来的秘道啊?”

       我几乎是被他拽下了教学楼,昙华一路拉着我到植物园那儿,等到停下来,我看到了植物园里一条通往外面的小道,只是有栏杆围着,不过非常的矮,一下就能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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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逃学吧?”

       回到了家里我才猛然意识到,昙华尴尬地笑了笑,

        “额……应该是,这不重要。话说我们不是去甜品店吗?”

        我懵了一下,看了看腰上系的围裙和桌子上写作业的棋儿瞬间反应过来。糟了,平常一接到棋儿就回家做饭,太顺了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不了下次再说吧,现在回去指不定给那个老爱四处晃悠的保安抓。我等过一会儿回学校路过再去买吧。”

       昙华瘫倒在沙发上,棋儿略显嫌弃地推了推他,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她像是听到了我的笑声,嘟起脸蛋像只河豚一样气鼓鼓的,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哥不许笑啦!”

       “怎么了这是?我怎么get不到你们的点了?”

       昙华一脸茫然道,我更想笑了。笑了几声后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生巧拆装,递到他们面前试图转移话题,棋儿记仇地坏笑道,

       “这样好吗哥哥?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你拿新品出来招待客人……”

       “无所谓。”

       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又递了些给昙华,再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开始解释,

       “这是我上星期的临摹品,正版早让爸爸拿去店里了。”

       “哥哥居然不告诉我!我也要吃。”

       一说完她紧接着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吃着还不忘发表评论,

       “估计甜度比妈妈做的高了点,不过味道差别不大……哥哥下次做慕斯吧我想吃!”

       “行行,小馋猫。”

       “额……我打断一下。”

       昙华突然举起手来,然后指了指厨房,

       “好像有股焦味……”

       “……糟糕我的菜!”

       完蛋了完蛋了——我估计跑向厨房,把烂得差不多了的青菜从锅里捞出来扔进垃圾桶,还好这次放的菜不算多啊……

        “由于菜焦了,所以今晚只能凑合一下了。”

        我一边盛饭一边说道,昙华因为一道小学五年级的题目跟棋儿闹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菜端齐了还没停下来。我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别吵了,先吃饭。”

        被我打断棋儿似乎非常不爽,昙华甚至还朝她做鬼脸,使她更不爽了,可由于履历的关系棋儿吵不过他,只好拿我做话题,

       “听到没有?!哥哥叫你别吵!”

       “别听了上句没下句,齐格飞喊你吃饭你听没听见啊?”

        “都说不要吵了!”

       我把给昙华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再把饭碗推给他们。看到他们愣住模样我以为喊得太大声了,连忙闭嘴坐下来吃自己那副。

        “哥哥你越来越像妈妈了……”

         “噗,原来齐格飞是男妈妈类型的呀,我都不知道呢。”

        很好,又合起伙来调侃我了。

        经过晚饭后不久昙华就回去了,我拿着小书签回到房间再仔细看看,这个新鲜程度确实是那天晚上的花,是巧合吗?

       我拿了本书将书签夹进里面,却发现书签太小了根本起不了原有的作用。正巧它是用热熔胶纸辅助制作的,所以我将书签二次价格制成了挂饰,就串在我的手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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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我和昙华的关系似乎要好了些,总是一起去饭堂,偶尔交换些礼物。我感觉他越来越像我梦中的那个人了……

       直到那次校运会。

       “怎么办啊……咱有人请假了。”

       啦啦队的lady们坐在化妆间里苦恼着。我发誓我就只是单纯的搬水路过,被lady们抓住套上队伍裙是完全没料到的结果…

       “出乎意料的很合适啊!”

       同样搬器材路过的昙华突然停下发言道。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还挺合适的队服裙没太多感想,只是想知道为什么lady们十几度的天气穿那么少的衣服还是行动自若啊?原来女生的抗寒能力很强的吗?

       “……好冷。”

       “习惯就好,没事就几小时而已。”

       lady们说得那么轻巧啊……行吧,几小时的话那就坚持一下吧。

       由于只是临时的搭补,我站在了啦啦队舞里最后面的位置,虽然动作不算非常流畅,但总之还是顺利“敷衍”过去了。其实吧,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人能盯着我的,毕竟美丽的lady有那么多呢。

        结束了表演,还得在第一场长跑比赛开始待到结束,因为有很多lady们喜欢的男生在那场比赛中,我就也在一旁默默看着。

       “嗨唉,你看谁呢?”

       突然有人搭上我的肩,回头一看,原来是昙华。我答道,

       “没有谁呀,我只是单纯观赛。不过那个同学看起来不是体育生啊,跑得还能那么快真是厉害!”

        我指了指目前为止是第三名的同学,昙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被班主任叫过去了。

       很快比赛结束了,那个同学最终还是第三名,但毕竟一二名是体育生啊,但是也非常厉害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一位lady突然问我,说起来确实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声音,“嗙嗙”的,好像是观众席上传下来的,我抬头一看,一个保温杯正对着她砸下来……

        “小心!!……”

        回过神来,额头一阵剧痛,意识开始模糊了…好像,我又看到祂了,可是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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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医务室的天花板,头部的疼痛引着我去触碰,摸到的确实一层纱布。而且,感觉没那么冷了,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校服外套。

       “醒了呀?来喝点水。”

       “……昙华?”

       他把我扶起来,拿着个小纸杯喂我喝水,等水被喝完了才拿开放到一边。我趁他去放水杯时转头去看他,这时我才发现,他多像我梦中的救世主啊。

       “怎么了这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昙华抬手在我眼里晃了晃,我连忙转移视线。他突然叹气,把外套往上扯了扯,把我盖得更严实,然后说道,

       “你也真是,太不要命了吧?这万一砸脖子上了你就瞎了!幸亏这回只是擦到了,但是指不定会不会留疤。”

       “可是如果砸到了lady的话,她就破相了,对于女孩子来说打击很大的!反正我是男生,留疤也无所谓。”

       “还真会想,那你怎么不可惜可惜你这么漂亮的脸啊?”

        昙华气得朝我脸上捏了一把,不过力度不大。我沉默着,手指搓捏着手链上的花瓣装饰,脑海里控制不住地疯狂涌现着我们相处时的记忆,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也许,我的意思是,应该是昙华吧,我梦中的救世主。

       “昙华,我想跟你说件事。”

       “哦?什么事呀?”

       “我……我好像喜欢你。”

       “好像?所以呢?……诶诶?!”

       他惊讶的模样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确实,被男生喜欢什么的…我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个…要不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不不不不,那什么你继续说,我还想听。”

       “啊?我继续说什么呀?”

       “比如……请跟我交往什么的。嗯…然后,然后我们……”

       昙华的脸突然好红,像西红柿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突然握住我的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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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算是确认关系了,虽然我偶尔还是会有那么点不可置信,和昙华在一起什么的……又梦幻又虚无呢。

       我一直都在认为昙华就是我梦中的救世主,直到我们某天在学校的小林道里闲逛,我遇到了他的弟弟,是他先走过来喊住昙华的,不知为何昙华有点不自然,

       “介绍一下,夜华,我的弟弟。”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般,如果说昙华很像昙花,那夜华就是真正的昙花。我的思路乱如麻,出于礼貌我强装镇定地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齐格飞。”

        “你好。”

        他只是单纯回了一声,没有跟我握手,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昙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时昙华碰了碰我,

        “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离开时还是控制不住看了他们一眼。这太……太不可置信了,我认错人了吗?如果说昙华不是祂,那我不就是背叛了祂吗?可……如果说昙华不是祂的话这段交往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可是这对昙华不公平!他不该为我的错误买单!怎么办……

       这种久违的混乱感又出现了,上次出现时是我十岁时,棋儿不小心打碎了我的杯子,我不受控制地把家里砸了个遍,等听到妹妹的哭声我才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像个疯子那样,失控。

        这种状态僵持太久了,我有些受不了,在某天找到昙华想跟他聊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路上都是昙华在找话题,感觉越来越糟糕了。

        “齐格飞。”

        “……啊?”

        我慢了半拍,转头看他,昙华又突然沉默了,然后一脸害羞道,

        “可以…可以kiss吗?”

        “诶?!嗯……可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先不亲嘴唇……”

       昙华突然捧住我的脸,一手撩开我的刘海,温柔地亲吻我额间的胎记。

       然后他一直沉默着,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道,

        “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我…其实之前送你的书签,花儿还有照片什么的,其实都是夜华托我给你的……”

       什么……?这么说来的话……祂不是昙华,其实是夜华!我真的认错了……可是我……

        “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抓住昙华,我质问他,

         “为什么你从一开始不说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既然一开始不打算让我知道的话那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干脆一辈子都不要说!!”

        “不是这样的齐格飞…你听我说,是夜华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

        “那你就不要告诉我啊!!为什么要跟我说?”

         “因为…因为我们现在是恋人了,我觉得这些不该瞒着你。”

        “你认为我会乐意听到这些并且无所谓对吗?如果你没有一定把握我会乐意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说啊!!”

       嘭的一声,我把自己的玻璃杯摔了。昙华想抱我哄我,我挣扎着,在某个瞬间突然脱手打了他一巴掌。好像那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哥哥不应该这样的,对不起棋儿……棋儿不要哭……

        “对不起昙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棋儿……哥哥不是故意的…棋儿不要哭…”

       我颤抖着捧着面前人的脸,眼前好模糊,我看不清他,他好像是昙华。好乱啊……我又听到棋儿的哭声了。

       “……是你不要哭,齐格飞,你怎么了?”

       他抹着我的眼睛,眼圈处的湿润和视线逐渐清晰让我终于清醒过来了。我推开他,跑走了。

.

        我一路跌撞跑回了家,头一回没有理睬棋儿冲回了房间里。把整个人摔在床上,我就一直在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应该是掂量好知道真相后的承受度的,好好笑,自己要去问,接受不了的也是自己。

       “哥哥!哥哥你开门,你怎么了?!齐格飞!”

       棋儿喊我了。我擦干眼泪,走去开门,门一打开只见妹妹一下扑倒在地,想来是没料到我会突然把门打开吧。我噗笑一声,把她扶起来,摸摸她的头安慰着。棋儿缓缓神,抬起手轻轻擦拭我未擦掉的泪水,

       “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哭。”

       “我没事,棋儿先自己玩吧,哥哥要写作业了。”

       我随口扯了谎,棋儿才半信半疑地下楼做自己的事。我再次把门锁上,贴着木门脱力滑落在地。

        待到晚上,我冷静了不少,拿起手机给昙华打电话道歉,

        “昙华,今天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吼你的。……我太冲动了,如果说要结束的话我也…”

       “谁说要结束了?齐格飞你今天算吓死我了,你现在没事了对吧?对不起我确实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早知道你反应那么大……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诶反正对不起。”

       “那……谢谢你原谅我。”

       “……齐格飞,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的?”

       “是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种罪恶感。原来我拐了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不说这个了,明天有空吗?出去逛街呗,我带你去游戏城体验一下坏孩子的乐趣。”

        “好呀!”

.

        好什么呀。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约定的地方,昙华还没到,就打电话给他。

        “等会儿啊齐格飞,我很快到,现在正过马路呢,你再等一会儿啊!”

        刚接通了就听到昙华急促的声音,我不禁期待起来,

       “那行,先挂吧。”

       昙华挂断了电话。我进入了等待他的状态,没过多久又显示来电了,我有些奇怪,接了电话后,就传来了噩耗。

       “请问是齐格飞先生吗?本机机主出车祸了!”

       “……”

       为什么……

       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不久后昙华的父母和夜华都来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手术室门前,我不信神,但此刻似乎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可天使并没有带来好消息,他说,

       “我们尽力了。”

       汽车刹车失灵,从人身上活活碾过,当场死亡。

       “孩子,你回家去吧。”

       昙华的母亲强忍着泪水对我说道。我知道,我害死了他。我的罪孽一辈子都还不清。

       举行葬礼的那天,我就站在门口那儿看着,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我走过去,跪在他面前,向他忏悔。

        几个月过去了,那件事也告一段落。两个本不相关的人逐渐冷静下来,你以为故事会这么发展吗?

       在四月之前,夜华去拜祭过昙华,又至了凌晨才回学校。

        “夜华。”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夜华朝声源处看去,齐格飞正在那片紫罗兰中等待着他。他展现出了平时藏起来的蓝色眼眸,带着些许暧昧。

       他的神明向他走来,他向他的救世主走去,齐格飞吻住了他,夜华将他扑向花海中。在紫罗兰中他们互相索取,互相奉承。

       这晚的月光很美。

.

       “棋儿,这个给你。”

       齐格飞取下手链,戴在了妹妹手上,棋儿问道,

       “这个不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吗?”

       “正因为重要,所以才给你。”

      到了早晨,他突然喊住了正要去店里的父母,

      “爸,妈,我不回来了,你们今天去接一下棋儿吧。”

.

       也许齐格飞放下了吧。夜华想道,他想着要去表白,虽然这些事做过了,但该有的仪式感也该有吧,但这天是愚人节啊,那就明天先吧。

.

       在愚人节的那晚,凌晨的钟声响起,紫罗兰花园中白发少年服毒自尽。

        很多年后,夜华已经成为了一家花店的店主,只是他的花店有些特殊,只有紫罗兰。

       这天,夜华去到了陵园中,与以往不同,他看见了一个白发少年,她穿着的校服与他曾经的是一样的,她站在夜华要去的那个墓碑前,手腕上戴着哥哥的手链。

       “我叫齐棋儿,是齐格飞的妹妹。”

       白发少女转向夜华,把手链解下来给了他。

       “我真是特别恨你,即使我哥哥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不,你应该恨我的,齐格飞如果没有认识我的话,现在估计活得好好的吧。”

       她沉默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那张照片已经泛黄了,但是里面的昙花一现的美丽依旧不减分毫。

       “如果哥哥早一点认识你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去死了。”

       夜华看着昙花,手中碾磨着紫罗兰花瓣,回忆起那天晚上齐格飞的蓝瞳,可惜这双蓝瞳不复存在了。

       “明明什么都在乎,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要了?”

       棋儿依旧冷眼旁观,但泛红的眼圈和锁不住的哭腔暴露了她。她有着与哥哥一般的蓝瞳,只是齐格飞的更加清透些,像是由泪水润养般,只是他并不爱哭。棋儿冷笑一声,又万般不甘,

        “也许正是因为在乎吧。”

        因为渴求救赎,所以放弃救赎。成为一个自以为是的背叛者,所伤害的除了自己别无他人。

       正因为在乎,所以什么不在乎了。

.

       几十年过去了,我的父母因病去世。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我坐在我的紫罗兰花园中,握着他的手链,在随着花香的风中,喝下毒药,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时,入眼的是熟悉的学校,我穿着校服,正站在昙华和齐格飞的班级门前,手里拿着挂着紫罗兰花瓣的手链。这仿佛,那是一场梦。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少年走出来了,那是……齐格飞?!

       “同学你找我?……昙华?”

       他看了看班里的谈笑风生的人,又看了看我,满脸的疑惑。这像是给我的机会,我笑了笑,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夜华。”

       “我叫齐格飞,很高兴认识你。”

       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似乎都能看到他之后所有的样子了。今天的风带着紫罗兰花香。

两个结局暗示:

(1)夜华重生了。

(2)夜华死前的幻想。

(1)在齐格飞十岁那年由于棋儿没注意把他的杯子打碎了而发病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并不是因为杯子,而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这是情感障碍/情感冷漠患者中极少部分人群的特殊病状;下文齐格飞道歉的句子有些迷惑成分,他误以为当时打了妹妹,但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棋儿,一直躲得远远的就怕伤害到妹妹。而棋儿会哭就不用解释了吧?一个四岁的小孩碰上这场面就没有不哭的。

(2)昙华并不是故意说要“抢”人,他一直都以为夜华真是对齐格飞感兴趣(崇拜学长之类的),而之后接受齐格飞的表白纯粹是因为在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了。

(3)这篇不算典型的嫂子文学。夜华虽然喜欢齐格飞,但自从知道了他和自己兄长在一起以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他尊重爱情也尊重道德,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就跟自己哥哥掰或者说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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