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赵云澜这丫头在这儿，我敢动她哥哥吗

赵云澜再说了他是个普通人，刚才我已经检验过了。这些事，你新来的，不了解也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慢慢教你。

赵云澜的声音低了下去

赵云澜在国内，我们和其他部门同事们的权利基本是一样的，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可以质询，要求公民予以配合，可以怀疑，甚至依法扣押，提人来审问，但是有一条，绝对不能擅自把普通人扣在任何有危险的现场里，真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是温和的，可大概是楼道里太阴凉的缘故，叫郭长城生生打了个寒战。

赵云澜背对着我们，接着说：

赵云澜你大概也能想象，我们手里的案子，多数时候是走不了正常公诉程序的，因此在一些情况下，我们有对犯‘人’就地处决的权力，这种权力……有时候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我们有一套必须要遵守的守则，知道第一条是什么么？

郭长城讷讷地摇了摇头，又发现对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这个动作，脸顿时涨了个通红。

赵云澜无论你面对的是人是鬼，只要没有确凿证据，都得假定他无罪。

赵云澜拍了拍黑猫的屁股

赵云澜还有你，死胖子，刚才那是要干什么，谄媚得简直像条蠢狗。

黑猫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爪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在两人前面：

大庆我只是觉得那个沈教授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是哪不对，但靠近他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我把他抱起，摸着他的小脑袋

赵未然你这么说好吗?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说着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他疼的喵了一声。

赵云澜凉飕飕地指出：

赵云澜你靠近游魂的时候也很舒服，尤其爱往藏尸里埋小鱼干。

黑猫甩了甩尾巴，不屑地说：

大庆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意思，愚蠢的人类。

赵未然我看你也够蠢的

我一把抓住他摇晃的尾巴，他整个人，不对，整个猫，在我怀里一颤。

大庆赵未然你松手

赵未然我不松，除非你承认自己蠢

他伸出爪子要挠我，赵云澜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扔到了地上。

楼道越来越暗，我们就像是走进了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暗道里，赵云澜从怀里摸出打火机，“嚓”一声点燃，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不安地跳动着，不动声色地将漫无边际的黑暗撕开了一条小口子。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火光下的脸上有种不大健康的苍白，显得有些疲惫，目光却极其专注，仿佛比周遭的黑暗还要深一些。一股腐败的味道从黑暗深处传来，我和郭长城忍不住捂住鼻子。

赵云澜我讨厌这种盘成一圈的楼道

赵云澜轻轻地说

赵未然为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他

赵云澜我讨厌一切圆的东西，生生死死，没完没了。

郭长城的神经随着他的话音绷到了极致，这时，我敏锐地突然听见黑暗中“喀嚓”一声，电光石火间，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电视里子弹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