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患者 44

　　今天是李谷译出狱的日子，达夏跟老师请了事假同哥哥刘耀文一起去接李谷译，因为现如今没有一个人愿意接他，他的父母因为长期受人贿赂被查，如今还在牢中，他那北京的姑姑也不想再管他了，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监狱外，周围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株草，没有一朵花，只有一堵灰色冰冷的墙和黑色铁闸门，男人和少年身穿黑衣像是这一片的管理者，脸上只剩下严肃沉重的表情。

　　到点了，铁闸门伴着刺耳的声音缓缓打开，原本身体硬朗阳光帅气的少年如今变成瘦骨如柴满脸胡茬的男人，身上一股恶臭，身上的衣服还是进监狱前那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压住凌乱的头发。

　　同样身穿黑衣，三人却是不同的模样。

　　李谷译以为没有人会来接他，可没想到接他的人竟是他们两个，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

　　三人没多几句话，刘耀文就将李谷译带上了车，李谷译也没反抗就乖乖的坐在后驾驶座，没了以前傲慢无礼的模样。

　　他们来到一家普通饭店解决晚饭，刘耀文特意开了间包房方便谈事。

　　点好菜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李谷译就像几年没吃饭一样盯着那些菜几乎要流口水，他还不确认的耸着肩抬眼忘了刘耀文和达夏一眼，刘耀文抬手示意让他吃，下一秒李谷译就像一只极听话的狗，立刻拿起筷子着急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筷子夹不上就直接用手抓，管它手脏不脏。

　　坐在对面的两兄弟望着如同乞丐一样可怜的男人，一时提不上怒气，但不代表原谅他，不过这一次他们来找李谷译并不是来报仇的。

　　吃到一半时，李谷译突然哭了起来，一手抓着米饭一直往嘴里塞，混着咸咸的眼泪一起吃，达夏不明白李谷译为什么哭，而且哭起来太难听，他不耐烦的拿起桌上的纸巾直接扔了过去。

达夏“哭什么哭？我们打你了吗？”

　　李谷译这才慢慢止住，努力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嘴里还不停的嚼着，抽出几张直接搓掉手上的黏糊糊的饭粒。

　　这时刘耀文开口说话了，他放下了二郎腿身体前倾像平时审问犯人一样，眼睛如同野狼一眼紧紧盯着李谷译。

达夏“你知道今天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李谷译抬起头来看见刘耀文这可怕的眼神，立刻吓得不敢躲开，不像以前那副嚣张挑衅的模样，如今像是来什么怕什么的胆小鬼，做了半个月的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李谷译“我、我知道，我知道，因为简、简珞……”

　　啪！

达夏“你也知道我们来是因为简珞！”

　　达夏还是压不住火爆脾气，用力拍桌想要上前打他，刘耀文见状连忙拉他回来，而李谷译居然被自己小两岁的学弟吓得立刻低头道歉，连忙走出座位，跪下求饶。

李谷译“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简珞，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李谷译突然开始扇自己巴掌，每一巴掌都是用尽全力，没打几下脸就红了，因为手黑脸也黑，手上的饭粒也被搓的黢黑，可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以前嚣张的李谷译去哪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迷惑，见李谷译一直不停手，刘耀文和达夏立刻上去阻止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拖回椅子上。

　　好不容易让李谷译冷静下来，两兄弟坐回位置歇了一口气，他们看着逐渐迷离的李谷译，陷入沉思，他们都好奇李谷译在这半个月的牢狱生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达夏“李谷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达夏问道。

　　这时李谷译又渐渐清醒过来，又开始作出害怕的表情，眼泪开始在里面疯狂打转说道：

李谷译“他们都是禽兽、都是禽兽。”

　　刘耀文和达夏都呆住了，安静耐下心来好好听李谷译的故事。

　　我进入监狱的第一天，做了各种身体检查，我都已经习惯了，我已经在此之前经过很多次了，可这一次却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我被分进了一个四人监狱，他们里面的老大叫老剪，三十五岁，因为诱/奸/幼童被判二十年，老二叫老点，三十岁，因为入室杀人被判十五年，老三叫小吴，四十岁，因为强/奸/未/遂被判三年。

　　老剪是那边出了名的老大，虽然身材算不上很魁梧，但也是在监狱干了差不多十一年苦力的了，因为行事恶毒又利索，这里的人都怕他，听说犯事前是一个理发师，专门给小孩子理发然后再对他们下手。

　　我刚进去的时候，老剪对我说了一句话。

龙套“小孩，你可真可爱。”

　　当时我觉得他太恶心了，我恨不得半夜将他杀掉了，可是我做不到，因为除了他，另外两个人，他们天天欺负我，我只要一反抗，他俩就一起打我，有时候我什么也不做，他们就打我，拿我的衣服当厕纸，还要比我穿上，在我的饭里吐痰，逼我吃掉，我不吃就叫人来打我。

　　有一天，我很快就要出狱了，我以为我的地狱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那天我又被打了，上厕所时遇到了老剪，老剪是他们仨对我最好的，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恶心，但是他曾经还把他的饭给我吃，全部人里只有他的饭里有辣椒酱，那时我吃的好开心。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饭里有辣椒酱，就是为了掩盖住饭里精/子的腥味，那时我差点把我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那时，我准备上厕所，老剪进来了，他就站在我的旁边，脱下了裤子，开始边撒/尿边吹口哨，后面也有人要进来，可他们刚进来就被老剪的眼神一瞪都吓跑了。

　　厕所里就剩下我和老剪，老剪看了一眼我的下面，突然笑了，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上完厕所后就准备穿裤子，可这时老剪没有拉上裤子就直接拉住了我的手，说了一句：

龙套“你可真可爱啊。”

　　我这才发现他硬/了，那时候我才想起来，老剪是个恋童癖，而我是他们房里最小，在他眼里算是小孩了，可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他拉进了厕间，他从后面硬生生的进来，用粘有尿渍的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又用手狠狠的扯住我的头发，说道：

龙套“我要给你剪头发。”

龙套“给你剪一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发型，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孩。”

　　话音刚落，我额前的几十根头发连带头皮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还带有血，我后面也出血了，可没有人来救我。

　　之后快要出狱的那三天，老剪天天都会来找我，晚上的频率最高，而且每次都要拔我的头发，有时候还要另外两人看着，最后一天他逼我帮他们口，我不愿意又被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帮他们，真的好恶心。

　　听了李谷译在牢狱的故事里后，刘耀文达夏都露出了难以置信并被恶心的五官要扭曲在一起，他们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这时，摘下了一直没摘下的鸭舌帽，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头发，因为头皮受到严重伤害，上面已经不长头发了，刘耀文只是被恶心到皱了下眉头，达夏更是惊讶的差点掉下巴，李谷译已经没剩几撮头发了。

　　每来一次，每拔一次，看来这老剪真的是丧心病狂。

李谷译“那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半夜偷偷拆了厕所的水管跟老剪打了起来，我把老剪的腿打折了，老剪被送去医院治疗了，因为他，我延长了时间，后面这几天，老点和小吴天天欺负我，还叫其他房的人来打我，我为了不再被打，只能像狗一样服侍他们，那里缺女人，所以他们就学老剪都我下........”

达夏“停停停停！我听不下去，我还是个未成年啊！”

达夏立刻打断李谷译的话，连忙捂住耳朵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他就会脑补到那个画面，别说李谷译他本人亲自体验了，他光听着都要吐了。

　　刘耀文也有点后悔带达夏来了，但是他还要办正事，让李谷译继续说。

　　李谷译这时才低下头来开始忏悔：

李谷译“我真的没想到过，一个人能把另外一个人害成这样，我对不起简珞，我也对不起以前那些被我伤害过的女孩，我就是个混蛋。”

　　李谷译这个反应让刘耀文和达夏感到很满意，因为这一遭算是让李谷译这个嚣张的家伙吃了一把狠亏，而他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开导李谷译走回正道，毕竟他们不可能使用暴力逼李谷译或者打李谷译，他们只能精神输入开导他，但看来李谷译不用他们开导就已经明白了。

　　这时，刘耀文回想李谷译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坐了起来问道：

刘耀文“李谷译，你刚刚说你那天晚上打的人是老剪？”

　　李谷译呆呆点点头。

　　刘耀文莫名觉得这个老剪很少耳熟，问道：

刘耀文“那你知道老剪的真实名字吗？”

　　李谷译眼睛上瞟努力回忆着，说道：

李谷译“好像叫许吉.......”

刘耀文“许吉健！”

李谷译“对！就叫许吉健，他说他是干理发的，名字有个健，如果换第三声就是“剪”，所以他喜欢别人叫他老剪。”

李谷译还认真的说着老剪这个名字的由来。

　　这时刘耀文蹭的站了起来，吓得达夏和李谷译一跳。

达夏“哥，怎么了？”

　　刘耀文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狠狠的指着李谷译说道：

刘耀文“许吉健这孙子被你打折腿之后，前天趁医生不注意溜走了，至今都没找到人！”

　　达夏天真的问道：

达夏“所以呢？怕他再犯吗？”

　　这时刘耀文更急了，来不及解释连忙拉着达夏要往外走，留下李谷译一人独自茫然，他觉得自己不太好跟上去，就乖乖的坐回去继续吃饭。

　　刘耀文拉着达夏赶紧上车，达夏被刘耀文这一举动弄的一头雾水，好奇的一直追问，刘耀文也瞒不过了，只能简单说道：

刘耀文“我有些关于简珞的还没跟你说，十年前，就是简珞七岁的时候，许吉健是她家隔壁开理发店。”

达夏“这么巧吗，但这有什么.……”

条件反射长的达夏说到一半突然恍然大悟惊讶的瞪大双眼。

达夏“哥，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刘耀文连忙打转反向盘，将汽车开出停车位生气道：

刘耀文“我跟你开这个玩笑干嘛！那年许吉健就是惯犯了，最后盯上简珞之后，被她外婆发现，许吉健是因为她才进的，我怕他逃出来之后会去找简珞报仇！”

达夏“什么！那你还不快点！”

刘耀文“催什么催！我不是在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