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续第十七章朦胧

第十七章

出了医院，三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快中午了，问妙妙吃什么？妙妙说：“随便”三一轻笑一下，这么局促的林妙妙还是挺可爱的，他找了家杭帮菜，随手点了西湖问茶，东坡肉，糖醋里脊，杏仁豆腐，这些都是有点甜的，吃甜的会心情愉快。

可是妙妙好像变了很多，以前的她对着这一桌子吃食一定兴奋的欢呼雀跃，巴不得狼吞虎咽赶紧进嘴，现在她倒是没有了以前那份着急，安静的坐在对面，要是不认识她都觉得她是个大家闺秀了。

钱三一：“吃吧”三一以为妙妙依旧处于刚刚的惊慌失措和害怕中，语气轻柔地让她赶紧吃。妙妙附和着点着头“哎”了一声。

妙妙的内心依旧坦荡，她从来没想过会和三一这么尴尬的坐在一起吃饭，要说些什么呢？自己之前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口，如何解释之前自己跟他说的那些重话还把他删除好友的事？从头说吗？都过去那么久了，说了还有意义吗？好像……他也并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啊。

林妙妙：“你什么时候回国了？”

钱三一：“今年初”

林妙妙：“哦，回来，就不走了吗？”

钱三一：“嗯”

林妙妙：“那你以后就打算留在北京发展了吗？”

钱三一：“嗯”

……

钱三一就是想看看妙妙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上，可是他就坐在他的对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越听越烦躁，越来越失了耐心。但是刚刚在医院里已经有点凶了，想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对待过她，然后一路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样子，可能是吓到了。

妙妙问这问那的问了一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然后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突然听到三一冰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你昨天为什么在医院妇产科”其实三一是先试探着问的，因为不想问的太过直白，你为什么跟昊子在妇产科？这样会不会太过刻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不保证自己还能安安静静继续坐在这里吃饭。昨天送刘心遥过来的时候，隔着人流看到那个脑海中的女孩，她的头发更长了，皮肤好像更白皙了，穿着款式简单的棉布百褶裙，很休闲，头饭松松的在脑后挽着半丸子，后边的头发软软的打在肩上，还是一副大学生模样，三一看到的一瞬间他就想要冲到妙妙跟前把她拥抱在怀里，可是还没等身体作出反应，他就看到了昊子走了过来，他是那么自然的站在妙妙身边，两手握着她的肩膀眼神热切的好像是在询问她，然后，他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把妙妙揽在自己的怀里，一瞬间愤怒，难过，痛苦，绝望全部涌上心头，在胸腔里翻滚，他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站在哪还有什么意义，或者是害怕自己冲过去扯开两个你侬我侬的人后咆哮。他赶紧转身追上刘心遥的病床，帮她办理入院手续，并且打电话通知她老公赶紧过来，在手术室外等的时间里，看到妙妙的场景一直在自己脑海里萦绕，他想过无数次他和妙妙重逢的场景，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一次在医院的妇产科看到昊子小心翼翼，珍爱有加的把妙妙拥抱在怀里。他俩真的在一起了，妙妙怀孕了吗？他们也来北京了？三一脑补了很多个故事，他甚至想着也许有可能他们没有在一起，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样的可能。

心遥的老公赶到的时候离得还远他没有认出三一，他以为产房门口坐着个老婆在里面难产的丈夫，走进了发现是三一他吓了一跳，这是那个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三一怎么今天看起来失了魂，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出了事，一下子吓得不敢再上前了。颤颤巍巍的走到三一跟前问：“心遥，她怎么了？”

钱三一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弱弱地声音说：“她没事，已经进产房了，医生说丈夫可以去陪产，你去找医生吧”

说完三一站了起来，离开的背影就好像整个神气被抽走了一样。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三一站在窗口看着天空由黄转橘黄转橘红最后渐渐转暗，路灯，家火一点一点亮了，星星点点的，三一突然很孤独，他以为他回国以后也有拥有一处幸福温暖的光亮，本来回国时想回江洲，可是国内科研界的教授们去国外引进人才是，只有北京现在他所在的研究员比较和自己研究的方向，设施什么的也都齐备，如果硬是要回江洲，未免有些牵强，一时半会儿自己的研究无法进站起来，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北京。另一方面他有点不敢回江洲了，怕面对已为人妇的妙妙，他不只该如何面对，到北京安顿好这两三个月，每当他站在窗边看夜景的时候，他都会想如果妙妙在身边，是不是这个地方就可以称之为家了，这么多年，自己一人独住，身处异国他乡好像一片叶子，飘在空中，每日每日把自己泡在实验室，虽然回到国内，但是那种漂泊无定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晚上回来，每一户的烟火气让他无比的羡慕，他想象过很多个场景，妙妙跟他手挽着手散步的场景，妙妙跟他笑笑闹闹逛超市的场景，他接妙妙下班的场景，他和妙妙在家里为了谁来洗碗争执的样子，虽然他觉得碗一定是他洗，但是他不介意给生活找点乐子，他还想象过他和妙妙的孩子会像谁多一点，他想过很多，现在，这些全部都不能再实现了，她的身边有了别人，他脑海里的女主角没有变，可是男主角换了别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微微的风在身边流动，第二天因为要和刘心遥交接一些工作上的事，他就带着笔记本去看她了，但是自己一直都不在状态，本来1小时就能交接完的工作，他硬是集中不了精神，不是打开错了文件夹，就是把文件存错了地方，在要不然就是打错字，他这总出错的样子一眼就让刘心遥看出来有事了。

刘心遥打趣道：“三一，你电脑是被间谍入侵了吗？”

三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电脑被入侵了，是我的大脑被入侵了”抬头的一瞬间，就与门外的妙妙对上了眼神。

一丝丝欣喜从内心深处冲出来，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为什么来找他？妙妙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挪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情愿。既然不情愿今日又为何还来找他。当心遥对着她老公喊：“老公，她找的不是我”时他分明看到妙妙的眼睛亮了一下，是开心？欣喜？惊讶？

他就那么看着妙妙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的，我跟她之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自在，以前妙妙在自己跟前就跟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无所畏忌，现在缩手缩脚不敢靠近，越想越悲凉，越想越生气，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心思再坐在这里交接数据，还是明天再来弄吧。

现在呢？她像只犯了错误的小猫，软软的坐在对面，好像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一点没有以前妙妙牌吃饭方式。

妙妙听到他的问题，轻声说：“昨天出了点意外，我看到一个孕妇在路边倒下，我就把她送来了医院。”

怎么没有说到我在意的点，林妙妙什么时候学会打马虎眼了。

钱三一：“那昊子呢？他现在在干嘛？”

妙妙听到他问昊子，就有点放松了，微微的打开了话匣子，：“昊子啊！你知道吗？昊子现在生意做的挺大的，虽说谈不上江洲首富吧，那他的产业也能在江洲算得上名字，他现在公司都开到北京了，整体两头跑，不过北京这边有佳佳帮他，佳佳你还记得吗？就是大学第一年跟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姑娘，后来把脚扭了……”

钱三一越听越烦躁，怎么说起来江天昊她就那么有自豪感呢？语气里带着的那种欣喜和赞赏藏都藏不住，一股脑全部抛向钱三一，他一点都不想接着，没等妙妙说完就打断了妙妙的话头：“我记得”，语气冰冷冷的，妙妙听出来了，住了嘴，一时间空气又尴尬了，她假装喝了口水，心里琢磨：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当年他给江天昊投资了两万块钱，现在都不知道变成多少钱了，估计都能在北京买个小房子了吧，昊子还说将来等三一回来，就把他这么多年攒下的红利都给他，每年都给他记着呢，昊子的公司做大做强对他来说难道不是喜事吗？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林妙妙根本没有get到钱三一的点。正当她琢磨着怎么缓和气氛的时候钱三一有开口了。

钱三一：“那你呢？你在做什么？”刚才自己的语气确实不好，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毫无掩饰的把自己心里的不快表现出来了，这根本不是自己啊，然后她看着妙妙本来已经好不容易慢慢打开的话匣子一下子就关了起来，他后悔极了，有赶紧补上一句，希望这次她能回答到点上。

林妙妙轻轻抬了抬眼睛，看了眼三一。不知道怎么说他才能高兴，还是长话短说吧，免得说的多了他又不高兴。“我挺好的，现在无业。”

无业？为什么无业？现在在做家庭主妇？昊子养着她？正当钱三一沉侵在此类想法中时妙妙问他：“你…呢？你好吗？”

钱三一眯起眼睛看她，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假装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食物，万一妙妙真跟钱三一在一起了，那我这么多年坚持孤身一人不是显得很可笑吗？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说：“挺好的”说完嘴角邪邪的弯了个弧度。

妙妙低着头，把碗里的虾球戳来戳去夹不上，但一直竖着耳朵在听钱三一的话，默默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漏听什么重要信息，当“挺好的”传入自己的耳朵里时，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挺好的？也对，三一这么厉害他怎么会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像她那样乱七八糟呢？“那你女朋友也在北京吗？”说出口连妙妙的惊呆了，怎么问出口了呢？怎么就说出来了呢？啊！真的想立刻马上原地消失。妙妙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懊悔的皱了眉，连眼睛都不自觉的闭了起来，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好像闭了眼就能暂时让自己跳出现在这个尴尬的场景。

三一把妙妙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的花一下子就开了，她在意，她很在意，那么是不是说明她对他还是有想法的，钱三一突然玩性大起，想逗逗妙妙，看看她的反应。“她啊！现在在北京”。

钱三一看着妙妙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刚刚因为皱眉拧着的面部肌肉也缓缓放下了，眉尾渐渐向两边耷拉下来，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虚弱的小猫咪一样，你能看到她渐渐的蔫儿了，小小的坐在对面的背椅上，让人有点心疼，不过三一还是很愉悦的，毕竟自己这句话对妙妙还是很有影响的。再加上她今天肚子一人来找他，他现在已经能够在心里确定，妙妙应该没有跟昊子在一起。他也正好就着这个话头问了“你呢？”

妙妙先是沉默了一下，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头低的更低了些，怕红的眼眶让三一看到，“林妙妙，你为什么要难过呢？来北京之前不是已经想好了10000种可能了吗？这个不也只是自己预想中的1/10000吗？怎么还没这么难过呢？谁会等你这么多年呢？再说了，你真的准备好和他在一起了吗？真的配得上他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幸福的生活着不就好了吗？”妙妙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安慰自己，压下心里的难过，眼眶里转的水珠子已经消失不见，仰着笑脸抬起头。也许是因为泪水刚刚洗刷过的原因，眼神格外的清澈，亮晶晶的，格外让人心疼，三一看着妙妙的眼睛，好像能够一眼看到她的心底。

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到底为何刚刚要那样说，正想要开口跟妙妙解释一下，妙妙也正要开口回答他，两人同时开口“我……”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妙妙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俩人都停下来看妙妙的手机，是昊子打的，妙妙接起“喂”

昊子：“妙妙，你几点的车到，我去接你”。

妙妙：“我今天回不去了，没赶上车，我明天再回去吧”。

三一听到妙妙说明天就要回江洲有些着急，明天回去那他怎么办，他示意妙妙拿电话给他，妙妙跟昊子说：“昊子，我现在跟三一在一起，你等一下，他要跟你说话”

电话那头的昊子有点愣，三一回来了，隔了这么多年，三一回来了，心下一片悲凉，不过在听到三一的：“喂，昊子”之后语气里还是带着热情与激动说：“哇！你小子终于舍得从美帝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联系我们这帮老兄弟”

三一笑笑：“刚回来不久，忙着实验室的筹建，准备稍微稳定点就找你们的，听说你现在干的不错啊。”

昊子：“嗨，都是瞎干，钱都是用命挣的，各处跑很累好吧！哪有你好，用脑子吃饭，轻松”。

三一：“昊子，什么时候回北京，我们一起聚聚”

昊子：“好啊！必须聚聚啊！再把小琪叫上，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到处飞，跟她见面还得排档期呢”

三一：“好啊，一言为定，那你来了北京联系我啊！”

昊子：“一定一定，你把电话一会儿发给我”

三一：“好，那先挂了，回见”

昊子：“好的，回见”

三一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再给妙妙和昊子通话的机会，递给妙妙电话的时候说：“昊子说改天来北京了咱们几个聚一下，你听到了吧？”其实这句话的暗语就是“你明天不要回江洲了”。

妙妙看了看递过来的手机，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转到三一修长的手指上头了，皮肤依旧白皙，细腻，中指指甲盖后面以前由于写字而起的小茧也消失了，之间泛着红晕，指甲依旧修剪的很整齐，不禁让她回想起以前三一坐在身边给她讲题的样子，那时候自己的眼神就会盯着三一的手指移动，呵～那时候的自己恐怕就顾着看这些了吧，所以才把三一讲的知识点屏蔽在了耳外，怪不得自己总学不好，都怪他手长得太好看了，他应该丑一点，手也丑一点，这样也许我能专心在知识点上，妙妙又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变丑的三一和粗糙的手指，不禁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暗暗说了句，“不要不要，这样最好，听不进就听不进吧”。三一看妙妙不接，盯着手机出神，好像还嘟囔着啥，拿手机的手就上下晃了晃，幅度稍大一点，妙妙一下醒过来，赶紧尴尬的陪着笑“哦哦哦，好”。

“听到我说话了吗？就哦哦哦，好好好的”三一腹语。不放心，又问“那你票买了吗？是不是该赶紧退了”。

林妙妙：“我还没买票呢，想着走之前买”。

三一突然为自己刚才的担忧有点后悔，她也不是实心要走的啊。林妙妙果然是林妙妙，做什么事都不会提前计划，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嗯，那就好，就不用退票了，你就先在北京呆着吧，等昊子和小琪来了我们大家一起聚聚。”

妙妙：“哦，好的”。

三一已经在心里计划着这几天赶紧弄明白妙妙什么想法，快刀斩乱麻，如果她没跟昊子在一起，她肯定是单身，她独自来找我，她肯定也是对我还有感情的，他们俩已经都错过这么久了，人生短暂，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莫须有的猜疑和等待上，只是今天第一天见面就说“我们在一起吧，很是唐突”。

俩人吃了饭三一以为妙妙住在酒店里，本来想对妙妙发出住在他家里的邀请，自己一人在肚子里打了好几遍草稿，想了好多的理由，类似于什么“你住在酒店不划算，太贵了”、“住在酒店也不是很安全啊，酒店频频出事的新闻也很多”、“酒店吃饭也不好”、“我自己住，也有空房间”之类的想了很多，当然最主要的私心就是可以和妙妙在一起，然后顺便常住他也不介意，脑子里盘算打的哐当响，面儿上还装作若无其事随口一问的样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然后钱三一就等着妙妙说“XXX酒店”结果听到妙妙说：“我住锦绣花园小区”的时候钱三一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钱三一：“你不是在江洲吗？为啥住锦绣花园？”

林妙妙：“哦，那是昊子买的房子，我过来北京，他就借我先住”。

钱三一听完了无名之火一下就升腾而起，一下子脸又冷下来了，知道自己要是问的话很唐突，但是根本控制不了话就已经说出口了。“你住他的房子不方便吧！毕竟我们都这么大了，昊子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万一昊子想带个姑娘回家什么的，你在多不方便？”。

林妙妙以为钱三一有点误会昊子有钱变坏的可能，又赶紧替昊子解释说：“昊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心扑在事业上，这么多年也就跟佳佳走的近点，不过目前也只是工作关系，你知道吗？当年我还帮过佳佳追昊子，结果后来昊子格外认真的跟我说，自从他家破产之后他不想再考虑儿女情长的事了，想先把家里的生意做起来，不想让父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累，让我别再替他瞎操心了，而且这么多年我也看在眼里，他真的是全心全意做事业，所有现在他这么成功都是应该的。而且……”

钱三一：“我没有说他有女朋友，或者女朋友多什么的，而且这么大年纪，又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我只是……，你怎么每一次都抓不住重点”。一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钱三一有点尴尬的转过头看向别处。

林妙妙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对话，觉得有可能自己过度解读了钱三一的意思，他并没有误会昊子，只是随口说说，然后轻轻说了句：“不好意思，我理解错了”。然后三一开车送妙妙往回走了，整个车厢里都凝结着尴尬，三一脑子180转速的转，想着用什么方法让妙妙搬出昊子的家，所以也没顾着跟妙妙说话，妙妙以为三一觉得跟自己说话鸡同鸭讲了，所以也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毕竟9年没见了，两个人不知如何一点一点把跨在这九年的鸿沟补平。到了地方，妙妙下车转到三一那边，三一摇下车窗，妙妙摇了摇手，轻声说了再见。三一定定地看着妙妙，突然很温柔的叫了一声：“妙妙”，妙妙抬起头看他，俩人就那样互相看着彼此，好像要阅读彼此这些年的经历一样，三一放缓自己的语气，温柔又坚定的，一字一句说：“这些年，我很想你”妙妙的眼睛一下就湿了，好像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有闭了起来。“说了还有什么用呢，他现在有了房，有了车，工作顺遂，爱情也美满，所以，以前还重要吗？”

三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这么说，一时没忍住就给真情流露了，可是妙妙却没接他的话，心里难免犯上来一点酸楚与难过，又赶紧说：“赶紧回去吧！改天见。”然后车窗摇起了，汽车发动了，轮子转了，车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