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怨奴

回忆的时间短暂，回忆的内容却清晰。

从那以后，寒墨结束了他做任务的生涯，开始了被实验的阶段。

那个博士做实验起来非常的专注，他用刀割开寒墨的身体的时，博士不会给寒墨打药，用博士的话了说：

博士麻醉会影响实验。

寒墨以为自己已经对疼痛麻木了，博士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孩子，你太天真了。

皮肉被划开，博士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不缝合。

直接就把寒墨放回去，那东西在寒墨身体里溶解，往寒墨血肉里钻。

那东西有自己的意识，紧紧的攀附在寒墨的伤口了，把寒墨身上的血吸食殆尽，然后取代血液。

这个过程，就算是寒墨，他的神经也一次一次的被狠狠冲击，疼得死去活来，要是真的能死，对于那个时候的寒墨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的愿望，只能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寒墨每出来一次，那不知名的液体就会被更换得更冷，身上的伤被冷得寒墨毫不怀疑，已经到了，只要碰一下，就会碎掉的地步。

血腥味弥漫，血在液体里扩散出去像寒墨很久之前看到的一种花的花蕊，只是现在寒墨想不起来了。

他记得，那花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刺骨的冷，锥心的疼！

寒墨戴着呼吸器，不能发出声音，只有一串的泡泡。

原本需要给寒墨的呼吸器里注入麻醉剂，才敢把他拉出器皿，但是渐渐的，寒墨已经到了不需要呼吸器里的麻醉剂，也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地步，助手们连麻醉剂都省了。

寒墨带着伤回到器皿里的这个时候，博士会在器皿外面，遐逸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博士比我预想的融合得还要好，你们小时候服下的药还是起到作用了。

寒墨身上的伤每一天都在增加，旧伤还在出血，博士就又在寒墨身上加上新的口子。

一次比一次疼的伤，一次比一次冷的液体。

寒墨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炼狱，死又死不掉。

每次出来，寒墨就会又虚弱一分，而博士要的就是寒墨这种状态。

这让博士看到自己实验在一步一步的前进着，寒墨就好像是一个证明，证明着博士的实验的进度。

这个博士是个疯子。

博士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1号。

今天，博士没有继续在寒墨身上划刀子，放东西。

博士准备了这么久，相信你也迫不及待了吧？

寒墨在器皿里浮着，非常的虚弱，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眼皮都是半合的状态。

现在的寒墨，绝对不会有人把他联想到之前的1号。

一次一次完成不可能的凶险非常的任务，连个停歇都没有的，又接下，下一个任务，强悍让人无法质疑其排名的1号。

博士没有介意寒墨的默不作声，要是寒墨能回答那才有鬼，他让助手把那个一直笼罩的器皿打开。

那器皿里是寒墨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

大概是人吧。

四肢拉长扭曲，没有眼睛的眼眶，黑洞洞的，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没有头发，身上居然能发出黑色的气体，类似雾状的气体，把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紧紧的包裹，缠绕，呈现一种保护状态。

突然见光，那东西畏缩的往最里面缩，但是当它看见博士时，立刻狠狠的撞上玻璃！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撞击玻璃，在旁边的寒墨都能感觉到器皿的摇晃，可见它真的是不顾一切！

咆哮着，嘶吼着，那一嘴的锐利的尖锐的牙冲着博士疯狂的龇牙，拉长又扭曲的四肢，被黑雾包裹着的身体，怎么看，怎么吓人。

但是博士却用一种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眼神，贪婪的描绘着这个怪物。

博士它和你一样，是万中无一的优秀的艺术品，你们都很完美，但是，但是我，我想让它更完美，想象一下，你要是能融合它的能力……，那将是一件多么完美的艺术品，而我，是这艺术品的主导者，这艺术品是在我的手里诞生的。

寒墨再怎么平静，也不想去想象着和这个怪物融为一体之后，自己的样子。

那怪物忽然把空洞的眼眶对准了寒墨，不确定的歪头，好像在确定什么。

博士发现了，笑了：

博士是了，你们之间应该感到熟悉才对啊，1号之前可是融合了不少你的血肉啊。

自己之前身体放得是这家伙的肉？

寒墨的神绪波动了一下，也只是波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博士继续骄傲的介绍他的计划，他身边的助手眼神冰冷得和仪器一样，没有人催促博士，而博士也自顾自的说下去：

博士1号，你知道吗？我们人类有两个世界，一个是人类活着的世界，一个是人死了以后的灵魂世界，你旁边的这个，它就是来自于灵魂的世界。灵魂……，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能把那个世界的秘密牢牢抓住，那是不是……，是不是我能掌控那个世界，把人的灵魂都禁锢，那么是不是我们都能长生不老？

博士越说越疯狂，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起来，给寒墨描绘着他理想中的世界，说着他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和他的宏图大志。

寒墨好像没有听，也好像在听。

他的旁边，那个他前所未见的怪物，抬起它的手，向寒墨这边伸过来，但是有器皿，它摸不到寒墨，只能愣愣的用空洞的眼眶对着寒墨。

那时候，寒墨不知道，他以后会见到这这东西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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