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实验体

寒墨死了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

寒墨醒过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他醒过来的时候，衣服被脱光，这一个满是液体的密闭很大的一个圆形器皿里。

嘴上扣死了一个呼吸器，让寒墨能在这里面呼吸。这不知名的液体浮力很大，寒墨被这么托在中间。

他醒过的时候，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说了什么。

虚弱的寒墨没有听的清楚，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过了一会，‘学校’的上层来了，寒墨第一次见上层是跟在别人身后，那个人周围的人尊称他为：博士。

那个博士好像对寒墨很满意，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数据记录看了看，点了点头：

博士小家伙，别那么容易死。我身后这些人可舍不得你死，你应该感到荣耀，你能参与到我的实验里来。

恢复一些清明的寒墨明白了，自己给‘学校’带来的巨大收益和那些任务，让‘学校’舍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寒墨应该感到庆幸吗？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平静得和一滩死水一样。

那些人走了，顺带把周围的灯都关了。

黑暗里，寒墨什么都看不到却觉得有一些心安。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里，寒墨完成任务都是在黑夜里，这就像一种偏执，寒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博士时不时的会过来看他的数据，寒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的伤了，应该不久就会放出去继续执行任务。

然而，‘学校’好像没有这个打算。

有一天，来了很多人，他们在寒墨的呼吸器里放了麻醉剂，确保寒墨没有反抗之力了，他们把寒墨捞出去了。

好像觉得不够安全，他们把寒墨按在了椅子上，给他披上一张毯子。

然后，七八个人的枪口对准了寒墨。

寒墨反抗不了，他也不打算反抗什么。就算没有吸进麻醉剂，寒墨也不会为了什么而去反抗。

一群人在搬什么东西，运进来和寒墨待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器皿。

那个器皿被黑布罩着，寒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对于预知危险的神经一直在跳动，提醒着寒墨，那东西很危险。

‘学校’的人和那个博士过来，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学校’的人握手离开，留下了博士。

博士看着面前的小孩，想摸了摸寒墨的头，但是看到寒墨头发是湿的又把手收回去了，他语气欣慰，好像一个父亲，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

博士我当初可是挑了上百名实验体，没想到现在只活下来了一个，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那天博士说了很多，是寒墨到学校训练营之前的事情。

博士我不知道当初的哪个小孩是你，那个时候的孩子太多了，服药以后，能活到可以送进训练营的年龄的孩子，少之又少。

寒墨没有力气说话，他只能听着，听着自己……小时候的事。

博士你们一开始被选做实验体，在学校里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你们那个时候太小，不知道自己在进行多么伟大的实验。

顿了一下，博士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博士可惜，第一次服药以后活下来的孩子还是太多。这意味着你们其中有太多太多的糟粕了，我不允许这些糟粕破坏我的实验，我的实验容不得一丝丝的瑕疵！

博士说到这里，他越来越激动。稍加平静以后，博士继续说下去：

博士我把你们从‘学校’送到了不同的训练营里，每一个孩子，都在不同的训练营。你们不会相遇，这样能确保你们不会自相残杀。你们非常的珍贵，我希望你们是被自然淘汰，而不是有什么你死我活。我知道你们的教官会帮我我筛选出最优秀的实验体孩子，活下来的，就是优秀的。而且我在最后送到‘学校’的学长的十个名额里，给你们都留了一个名额，你们是内定的，你们必须要回到‘学校’！！！

寒墨不理解博士的狂热，不过他明白了，自己一开始是在‘学校’，然后被送到训练营进行筛选。在最后的环节，只要自己在训练里活下来，学长的名额里一定有一个是自己的。

寒墨，注定回到‘学校’。

博士走到寒墨身边，寒墨是坐着的，只能看见这个一直说话的博士的白大褂的衣摆。

博士那些任务，是我发给你的。可我不单发给了你，先给了其他孩子，那些回到‘学校’的其他孩子。可是……他们不够优秀……。

博士失望的摇摇头，低头看着寒墨，寒墨几乎能感受到实质性的狂热：

博士可是你的出现，让我非常的开心。你知道吗？1号。我给你不停的加大训练量，你学习的效率出乎我的意料，给你换教官，给你发任务，难度系数不停的加大，你都没有让我失望。你，是最优秀的实验体，我的孩子。

寒墨依然平静，听着这些事情，听着自己一次一次的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是因为什么，听着自己这个1号……原来不过是一个最优秀的实验体而已。

寒墨的眼睛里依然没有色彩的波动，就像一个局外的陌生人，听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痛痒的故事。

没有一开始就被左右了人生的愤怒，没有什么对命运的不公平安排的伤心，连一个‘原来如此’的感概的没有。

寒墨平静得像一个死人，一个……麻木的，活着的，死人。

在博士说这些的时候，助手们已经把东西都布置好了，在寒墨的那个器皿旁边，多了一模一样的器皿，被黑布罩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管子连接了两个器皿。

还多了一些仪器设备，寒墨器皿里的液体也换了颜色。

博士看着布置得好了，让人把寒墨放回去：

博士小心点，别伤着他。呼吸器检查好，轻轻的放进去。

这次的液体比上次的冷得很多，寒墨又一次被扣死了一个呼吸器，仔细的检查，以防会掉下来。

器皿再一次关上，密闭。

呼吸器里又是麻醉剂的味道，耳边，那个博士贴心的加上一句：

博士好好睡一觉吧，我最优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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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

作者（获念）今天莫得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