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上心虚的表情一闪而过,却又不肯输了阵仗,只道:“事实证明,本宫所有的担心都是先见之明,你野心勃勃谋夺后位,高晞月更是一条反咬的狗!”
青桐轻笑,道:“还行,倒也没有咬死不认,输了最后的体面。可惜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永远都是当自个儿最正确也最无辜。”
“你又比本宫好到哪里去?”皇后恨声道:“真当自己被上一张贤妃的皮,就没人看得出你骨子里和你姑姑一样的阴狠毒辣吗?”
“阴狠毒辣就阴狠毒辣吧,总比蠢货强些。”青桐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至少能保得住自个儿的儿女,不是吗?”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害了本宫的璟瑟!”皇后激动地想要起身,却实在是体力不支,反而倒回了枕上无力地抚住心口喘息。
青桐讽道:“害?大清的公主抚蒙得多了去了,若是这都叫“害”,那皇后您的女儿可真是比那些远嫁的公主们加起来都要金贵啊。”
皇后怨毒地盯着青桐诅咒道:“你也有公主,焉知你的女儿将来不会落到和璟瑟一样的境地?!或许,你的女儿会比本宫的女儿更惨上百倍!”
青桐收了笑意,却也没被皇后激怒,只道:“我自然会为早些为自己的女儿找到出路,不至于落得像您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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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毓瑚垂首将皇后和璟瑟的反应如实回禀皇帝,除此之外,再不多言。
反倒是皇帝问了她一句,“你觉得皇贵妃骗了朕吗?”
皇后也好,皇贵妃也罢,毓瑚和她们每个人都没有交情,她公正答道:“这桩婚事,是长公主和三公主二者选一,无论是谁,对皇贵妃而言都不会有任何损伤,皇贵妃似乎并没有理由为了保住长公主而陷害三公主。”
皇帝沉吟道:“是啊。可璟瑟今日接旨的情态,和皇贵妃回禀的之前赏梅宴表现出来的态度,天差地别。”
毓瑚道:“据奴婢探听到的消息来看,当日三公主的确华服靓饰、对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态度温和,而皇贵妃全程也都没和两位公主说什么话,心思都在侍奉太后和周全赴宴福晋们上,两位公主也的确如皇贵妃所安排的那样,各自和母族们的人见了面说了话。”
皇帝轻甩手里的翡翠十八子,还是有些疑心,却也知道毓瑚查到的东西和青桐回禀所言并无什么太大的出入,自己的疑心站不住脚。
他轻声道:“你说得不错,皇贵妃何必对此事多劳心,富察氏蓄意害她姐妹,太后待她姐妹二人却也是冷眼,她大可作壁上观就是......”
毓瑚垂眸不言,既不附和,也不反驳,他知道皇帝的疑心大概率还没消,可为了四阿哥,皇上总会说服自己的。说到底,圣旨已下,君无戏言,绝无转圜的可能,三公主嫁定了色布腾巴勒珠尔,皇上不会为了这件事去为难四阿哥的生母。
至于这疑影儿会不会一直埋在皇上心里成了雷,哪天劈到了皇贵妃的头上,那就要看皇贵妃自己能不能及时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