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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释疑

——浮生录

骆猗尝着苦涩的滋味,忍不住躲进了墙角。

  那一对人影,双手紧握,有说有笑,佳偶天成,甚为相配。林又寒笑着伸出小指,叶言也回以同样会心的微笑,与林又寒拉勾,两指相扣的那一刻,骆猗心碎了一地。那种笑是骆猗从未在林又寒脸上见到过的,幸福到飞上云端。

  林又寒与叶言走了,骆猗才敢露出面来。心碎了,整个人便形同虚设,渐渐的就没了身上的疼。只有心里的痛,如万箭穿心,把人打碎,再揉个稀烂,再也没了前进半步的勇气。

  “呵呵呵……”骆猗苦笑不已,直直倒在地上,两眼空洞。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点一点,明明是夏日,怎的比过了那寒冬腊月?碰触到皮肤一分,刀子便割一分;重复一滴,伤口便深一寸。

  这下的哪是雨?那脸上流过的,究竟是雨还是泪?

  我痛的不是你和谁在一起,而是希望落空。你终究,不会在意我。

  骆猗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林又寒,可是却不会笑了。林又寒叫他的时候,他也别过头去,不看她,即便心心念念了好久。

  林又寒以为他刚睡醒,还不适应,也不责怪,反而端了药,想要喂给骆猗。骆猗依旧不接受,干脆闭了眼,装作看不见。无论林又寒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骆猗始终不为所动。

  林又寒磨光了耐性,碗一丢,腰一叉,转身就走。刚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到骆猗跟前一手捏住他下颔,迫使他张嘴;一手端药,也不管烫不烫,一股脑全灌了下去。

  可惜林又寒力气不大,一碗药只倒了个七七八八,骆猗喝下去的并不多,总比不喝强。

  “你走!”骆猗挣扎着想要拂开林又寒的手,林又寒停下为骆猗擦拭药渍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我什么人?你要我走我就走。”

  “什么人也不是,我不要你管!”骆猗强忍,还是打湿了眼眶。

  “你以为我想管?我最没耐心了你不知道?”

  林又寒方巾一扔,抱手而出。骆猗扯下丢在自己身上的方巾,紧紧攥住,一脸痛苦。

  刚一出门,林又寒就碰到了叶言,一顿诉苦。

  “叶言,你知不知道我照顾了他一夜?我已经够没心没肺了,我关心过谁啊?这臭小子还不领情,说什么不要我管,我就那么厚脸皮,要去管他?”

  “你太激动了,耐性又不好。他是病人,你要好好照顾他,也要注意身体。”叶言好生劝慰,是啊,林又寒关心过谁啊?

  “我不管了,我才不操那心。”

  “那我们再去查查那枚青莲玉坠吧,指认一事等骆猗好点再说。”

  林又寒点头,又感叹万千,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叶言一样理性?

  现在手上已有两个线索,一是当晚出入大厅的两名崇明弟子;二是林又寒在山洞的练功房发现的刻有“猗”字的另一枚青莲玉坠。直觉告诉她,这才是骆猗的玉坠。

在骆猗昏迷这几天,林又寒等人没有闲着,认真寻找戒清堂弟子一案的真凶。

  他们找了负责书隐阁的其他弟子了解那天下午的情况;也认真询问了那夜看守山门的弟子,总算有了些许线索。本想趁热打铁,问问骆猗当晚的情况,没想他竟这么不配合。

  赵昂晚来几天,骆猗就多伤心了几天。只是赵昂问了好多,骆猗都只是沉默。过了好久骆猗才开口,却不是赵昂问的问题。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目前还没有。”赵昂说着挠挠头。

  “我喜欢的姑娘爱上了别人,你说,是喜是忧?”

  “忧。”一个字,赵昂答得干脆。

  “那……那姑娘是谁?”

  “林、又、寒。”

  “不用说,那个‘别人’就是我师父叶言了,你打算怎么办?”

  “抢回来。”骆猗面不改色,早就想好了对策。你说过,你喜欢的,要么至纯,要么至烈,至纯我做不到,至烈还不简单?

  “嗯。”赵昂点头,这样才有他认识的那个主子的风范。

  另一边,林又寒拿了自己的白莲玉坠与那两个青莲玉坠做比较,仔细查找其中的不同。果然,在书隐阁找到的那个除了比练功房的那个多了个“寒”字以外,镌刻的字迹也与其他两个不一样。

  崇明弟子配带的玉坠都是由崇明山庄制作,那另一个呢?想到这里,林又寒拉着叶言首先就去了崇明山庄。

  “老马!老马!”林又寒一进门就大呼小叫。

  这里是崇明山庄的玉石铺子,老马原名马驰,这么多年,大家都爱叫他老马,只有叶言规规矩矩的尊他一声“马先生”。

  “别叫了,我来了。”老马掀帘走出,散散漫漫。

叶言拿出那枚刻有“寒猗”的玉坠,老马拿起对着光仔细翻看,不时评价,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看到莲座底部的刻字,立马变了脸色。和拥萃楼对抗了那么久,他家的手笔风格已经在老马心中刻了印记。

  “胳膊肘往外拐!”

  林又寒和骆猗听着甚是疑惑。

  “这哪是铺子里的东西,分明是铺子对头拥萃楼的,还买这么贵的料子,败家玩意!”

  “那你再看看这个。”林又寒递上只有“猗”字的青莲玉坠。

  老马看着眼熟,按崇明规矩,弟子佩戴的青莲玉坠必须要刻有师父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只有师父才可佩戴刻有自己名字最后一字的白莲玉坠。

  这个青莲玉坠的镌刻与规矩不符,可是又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老马才回忆起骆猗来,那个来取玉坠时嫌弃自己师父还比不过自己的弟子,死活不让刻上林又寒的“寒”字。

  老马当着林又寒的面大声说出来,叶言调笑:“看来这次是你救了他。”林又寒无语。

  其实,崇明那么多弟子,哪真有那么多玉石来刻玉坠?不过都是些像玉的石头,那枚用上好翡翠雕刻的青莲玉坠和那个多出来的“寒”字,无疑成为了本次事件的重大缺漏。

  拥萃楼啊,是该去看看的。

叶言把他和林又寒腰间的白莲玉坠暂时收了起来,直接去了隔壁街的拥萃楼。

  “老师傅,请您看看这枚玉坠。”叶言递上那枚翡翠玉坠。

  老汉接过看了半天,是自己店里的东西不错,可是无缘无故的……这是要退货?

  “敢问……”

  “老师傅。”叶言看了一眼林又寒,“上次舍妹托她一位闺中好友来贵铺定了这枚坠子,可是贵铺却把舍妹的名字中的“漪”字漏刻了三点,可否改改?”

  “可以,不过老汉记忆中可没有一位替朋友刻字的姑娘。”老汉在脑海中搜寻半天,确实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恍若出水芙蓉,这么漂亮的女子老师傅会没有印象?”

  “没有啊,你看,这坠子上刻‘寒猗’两字,确是小店手笔,但是……哦!想起来了,那是一位头戴黑色斗篷的男子,听声是个中年人。挺奇怪的。”

  “中年男子?我不记得你有这么一位朋友啊?”叶言看向林又寒,林又寒配合地摇头。

  “老师傅,可否提供一下那人的特征,虽有错漏,但在下也好找到他,当面答谢。”

  “难得,那人我实在没太大印象了,不过他手上的那枚黑玉扳指可甚是漂亮,还刻有浮龙纹饰呢!别的就没什么了。”

  “多谢老师傅,”叶言拿过玉坠,带着林又寒出了拥萃楼。

  “不改字了?”那名老汉还在后头大问。

  黑玉扳指,浮龙纹饰,会是谁呢?

  “骆猗。”叶言走进卧室,把药放在了一边。

  “这是从书隐阁找出的玉坠,戒清堂的人一口咬定是你的,要不要看看?”

  叶言扶起骆猗,让他靠在了床头。

  “你相信这是我的吗?”骆猗摩挲着这枚坠子。

  “第一眼自是信的。”顿了顿又说,“可它不是,你的在这里。”叶言又拿出了另一枚。

  “你要好好想想,在进入大厅之前都遇见过哪些人,为什么你买的礼物会突然不见。”

  “我已经想过了,有一个撞到我的人,是个女子,但我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那时就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骆猗如实回答,不知怎么,叶言明明是“敌人”,见他时远没有见林又寒那般生气,这就是亲和力?怪不得赵昂跟了他没几天,总是我师父我师父的。

  “那你好好想想,等你好点了,再带你出去认认。”

  既然骆猗说是女子,那么看守书隐阁和山门的男弟子就排除嫌疑了。可是当晚还有谁出入了大厅,或是大厅外面?

“听说,又寒给你强灌药了。你别在意,她就是这样,有时霸道了些,也是关心则乱。”叶言说了与案子无关的话,他想看看骆猗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无妨,怪我不肯喝药,受到些粗鲁待遇也是应当,她是我师父,总不能骂她。”

  真的只是师父?那为什么会倒在雨地里神色悲怆?还在离他们说话处不远的地方。

  叶言走出林又寒和骆猗居住的院子,想起那天的事,两人在练功房找到骆猗的青莲玉坠后回屋的情景。

  “师兄,没想到会这样,你功不可没啊,我替我徒弟谢谢你了。”

  林又寒说着激动地握住了叶言的手,叶言还没来得及回握,她就意识到什么,放了手,用一个深深的鞠躬代替,还笑得十分喜悦。

  “既然你都表示感谢了,那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去云冬看那里最火热的枫叶。”

  “拉勾。”林又寒怕他反悔,孩子似的伸出小指。叶言觉得好笑,自然而然的伸出小指,勾在林又寒的小指上,两指相扣。

  叶言知道,林又寒是真心喜欢如火如霞的枫叶,她也许并不在意和谁一起,重要的是枫叶。可是,他在意。叶言感觉林又寒变了些,在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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