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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六角铜铃

说誓说盟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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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布蹲在索朗的尸体旁,单手捏着他的下巴扭过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缓缓地抬手把索朗的眼皮合上。“他是康巴洛人……家老,你打算怎么处理。”张日山走到一边捡起了那个奇怪的短笛,看着蹲在那儿不说话的贡布,语气冷淡地问道。“切……还能怎么办,丢到洞里喂密洛陀呗,不然,你老人家还给这小子挖个坟,立个碑啊!”胖子一向是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吴邪赶忙使了个眼色让胖子住口,听二人言谈中毕竟是师徒关系,师父就算清理门户也肯定对徒弟有不一样的感情。贡布站起身背着手转向玛尼堆,然后抬起双手合十做着祷告,嘴里默念着超度的经文,没人敢上前打搅,都退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站着观望。

  

  “师父啊,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像贡布大老爷这个徒弟一样,做出欺师灭祖背叛师门的事情!”苏万看了看远处默念经文的贡布,心里说不出地难受,贡布的身影虽然挺拔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接着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自己一定要保持初心,绝对不会让师傅有这样一天,转头向他师父拍着胸脯保证着。看苏万信誓旦旦地发誓,黑瞎子竟然被惹得险些笑出声,扶着苏万的肩膀开口道:“小崽子,一,你得先有弑师的能力;二,你得有那个敢做坏事的狗胆。可你啊,两样都没有,所以这辈子我看,我是没机会杀你了。”苏万一脸撞了墙的委屈憋着嘴,看着黎簇和杨好,结果却被杨好一顿阴阳怪气地鄙视:“快歇歇吧,万爷……你省省吧!小谎都撒不圆,还欺师灭祖呢!是吧,黎簇。”黎簇将背包里用空的氧气罐抽出来摇了摇,丢在一旁,坏笑着回应道:“可不是,苏万,等你哪天能把谎撒圆了,估计黑爷也功德圆满了!”王盟用没受伤的手想要拍黎簇的头被他躲开了,整个人差点栽倒,幸好被罗雀拉了一下,扯着受伤的胳膊疼得直翻着白眼,叫骂道:“黎簇你这浑小子!越来越口没遮拦了,竟敢说黑爷功德圆满,你是咒黑爷快点去……!”

  

  王盟嘴里那个死字没说完,就被单腿跳着躲到一边的黎簇笑着吐舌头抢话道:“盟哥,我可没那个意思啊,黑爷你懂我的,我最敬重您老人家了!”黑瞎子瞄了他们几个人一眼,鼻子轻哼了一下,笑着扭过身坐在矮石墩上不理他们,问罗雀把他坏了的鱼竿要过来两个人讨论着这把鱼竿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性。“老白,你那个毛巾递给我用一下吧,还有水!”坎肩用手抹着自己脑袋上黏黏糊糊的东西,抬手问罗雀要着他包里的毛巾。“给你,你可别再还回来啊!”白蛇非常嫌弃地将白色的毛巾裹着矿泉水瓶丢向坎肩。“呦呵,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了?”坎肩接过来毛巾水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那儿收拾东西的白蛇。结果白蛇头都没抬,声音里带着窃笑:“你也知道啊,我的东西怎么能让你白用,毛巾是我自己的,还没用过二十三块两毛六分,矿泉水小三爷让王盟去咱们家对面小铺子批发的,一瓶一块二毛,你知道的按人头平摊到我们每个人头上免费十瓶,多出来的工资里扣,不好意思,恰好你这是第十一瓶,你一共欠我二十四块四毛六分,回了吴山居,发工资还给我。”坎肩被他这一通算计,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默默地把毛巾展平,然后拧开瓶盖,把水倒上去开始清理自己满头的污浊。“骗子白,你还有零有整,坎肩哥你是不是兄弟啊!”黎簇一边把整理好的背包拉上拉锁,一般揶揄白蛇。“唉……小朋友呀,有句话你没听过,亲兄弟明算账的呀!”白蛇完全不以为意,把背包整理好立在旁边拍了拍手笑着看着黎簇。

  

  “家老他,他是要用这个东西做什么?招呼康巴落人来吗?”看贡布超度经算是念完了,张日山便向他伸出手将索朗的小乐器递给他。贡布接过张日山递过来的管型小乐器,掿在手里把玩:“这东西还没来得及取名字,那时索朗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娃,这原来是个用不知道什么动物小腿的胫骨做的骨笛,也是他作为祭品的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一件东西。因为没有父母他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所以我帮他改造了一下并添了一个细长的簧片,这样声音尖锐刺耳并且穿透力很强能传得很远。如果他遇到危险,便会吹响这个笛子,方便我第一时间帮助他……没承想如今却成了他来对付我的器物之一。”吴邪把背包都放在了石头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烟盒,烟盒却已经空了,他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又揣回外套兜里,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嘴角:“他隐藏这么深以至于我们浑然不知,不可能只有一根短笛傍身,一定也向康巴落人传递了其他消息。”

  

  “你呀……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察觉到他,他究竟把我们一路的情况送出去多少是吗?王先生,搭把手。”贡布示意着胖子帮他把人抬到洞穴口,两个人来回忽悠着将索朗因为死亡变得有些沉的尸体扔进洞里。瞬时间白色浓郁的碱性气体便如潮涌一般蜂拥而上。贡布又敲了敲旁边一扇圆形的带着藏族铭文的石板,示意着胖子躲远一些,推动了旁边看起来凌乱的石块,竟有机栝声从石板下面传出,缓缓地圆形的石板一点一点滚动过去,直至把洞口全部封实。吴邪和张日山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着贡布的下一句话:“索朗所有的本领都是我教授的,他会怎么传递信息,如何绘制暗号,也都是我教的。上山前我见他将绘有代表吴邪的图形刻在仁增老头睡的砖头附近。我就差不多明白他是谁了,你别急。不拦他是觉得还没必要,也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之后他每留一处都被我毁了。”贡布见吴邪又有些着急,便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听完。

  

  “梁湾……的失忆是怎么造成的……还能彻底恢复吗?”张日山看了看远处和黎簇聊天的梁湾,淡橘色的阳光镀在她的身上,美不胜收,他眼眸里带着温暖满足的笑意。“我在藏海花做的药剂里加了一些当年驿站里遇到的法国佬送给我的神经性制剂,想彻底复原我觉得着实有些难,兵行险招,所幸那些东西没对她造成生理上的伤害。她一睡好多年,能安然醒来,并正常生活,也是她的造化。”贡布盯着凝望着梁湾的张日山,露出了仅仅半秒的欣慰笑容,看着看着又蹙起了眉,这个外家后生是离不开梁湾的,爱藏不住,即使闭上嘴巴,眼睛也会告诉所有人,张日山不能没有梁湾……这种情况突然让他很犹豫,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要按原计划执行。“很多年?你的意思是纳沐假扮拉姆之后,梁湾就已经被冰封起来了?如果是那个时候到1989年你找到我三叔带着所谓考察队从神殿盗走装着梁湾的冰棺,应该很久了吧……”吴邪从王盟手里接过剩了半盒的玉溪,从里面磕出一根塞在嘴里点上,鼻子里缓慢地呼出烟气。

  

  “她只是睡了很久,我走之前才把她送进陪葬的冰窟里,方便你三叔带走她。但我并没有想到,吴三省并不想按我的计划走,他是个极会盘算的人……”贡布盘腿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掏出酒壶,把最后一点酒一口闷了,然后看着吴邪恨恨地说着吴三省的名字。“我猜,吴家三爷不是想把梁湾送到张家本家,就是想把她送到什么其他重要的人手里。”黑瞎子总算把罗雀的鱼竿给倒腾回去了,递给罗雀转身朝他们几个人走过来。“他倒是想,张家那会儿都乱成什么了,族长是谁都不知道,小哥他自己都失忆了。”胖子鼻子里哼气,他一直对吴邪三叔的老谋深算甚是反感。

  

  “这事情……唉,也不能全怪你三叔。我当初作为张家人来康巴落带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清除这样禁忌的血脉,我利用了张家人的身份和任务作为借口迷惑你三叔,谁也没比谁高尚……”贡布叹了口气,将空酒壶递给坎肩示意让他用吴邪的青稞酒把这酒壶装满,坎肩看了吴邪一眼,吴邪淡淡地点点头。“作为张家人你并没有完成任务……是纳沐的原因?还是……”张日山一如往常地耐心,只在听完来龙去脉时盯着贡布的脸问道。“张家人怎么养孩子,我不说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觉得会很容易,但直到我到了康巴落,见到了她、她们,才发觉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也是我作为张家人的最后一个任务。嘉洛珠牡是我唯一一个该除掉……却没这么做的人,是这个孩子点亮了我死寂般的生命,告诉我应该怎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和感情,试问面对一个如此真诚对待你的孩子……面对一个把你当做老师和父亲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贡布从腰间拽下烟锅将里面没抽完的烟叶燃着,抽了一口看着张日山笑容很复杂。

  

  “这张画是谁画的,是你的吗?”罗雀在张日山的示意下,把那张风景速写递给贡布,贡布接过来看了两眼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吴三省啊,吴三省,引吴邪入局的人谁也不是,竟然就是他这个三叔!“哎呦我去,你老人家这突然笑什么呀?”胖子见贡布突然大笑,一脑门子的问号。“这张速写是英军入侵西藏的时候一个随军军医画的,这也是我一战结束后寻找陨铜和康巴落的重要线索之一,我当时把所有可以确定位置的资料都给了你三叔……但这东西竟然能出现在神庙,然后辗转到你手上,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贡布把那张时间久到已经有些脆裂的图递还给罗雀。

  

  “对了,那照片呢?救命恩人你把照片也拿出来给贡布大老爷看看!这确定是湾姐吗?”苏万突然想起那张泛黄发旧的老照片,连忙催促着罗雀。“别拿出来了,我知道的,照片的拍摄时间似乎在康藏纠纷之后,至于是谁拍的嘛,不太清楚,我到康巴落的时候这张照片就已经存在了。是她,拍照的时候14岁,这照片是纳沐进去前交给我的,不会有错。”贡布见罗雀翻找相片,连忙制止,所有的资料都是他曾经准备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张照片。“这样算起来,今年也正好相差14岁,你俩还真是姐弟恋啊,那张会长你看着可比我湾姐老多了……”黎簇和白蛇也凑过来了,只有梁湾一个人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墩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还是不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吗?”吴邪眯着眼看着贡布,歪头笑了笑,又扭过头去,他大概想明白了三叔是什么意图,三叔是想让我代替他完成当初应该完成的任务,以三叔的思考模式,一定认为梁湾不该存在……想到这些吴邪摇摇头,三叔大概没料想到今日的局面,现如今他怎么可能对梁湾下杀手……

  

  “到如今,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如果猜不出,那我看你啊,以后就别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夹喇嘛不适合你。”贡布的言语里一半戏谑,一半认真,他觉得吴邪这样心性的人是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拿得起放不下,顾虑太多……“二十世纪初,一战结束,有一支由七个印度人、九个不丹人、一个中国人组成的马队,他们进入了喜马拉雅山区,向中国挺进,但却消失在了无人区。那个中国人是国内一个很大的家族的成员,长得很像藏族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康巴藏语。他的张家族名,无人知晓,只有一个化名叫做董灿。”吴邪并不做什么争辩,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只在意自己要走的路,要见的人,所以贡布的话他根本不在意,只轻声说着。所有人都是一脸大写的蒙,不管是知道这个人,还是不知道这个人的,除了张日山与吴邪对视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浅笑着。

  

  “你是……董灿!我的天,我怎么会想不到,我真是人头猪脑!天真!你厉害哈,他出走的理由和你想的真是相差无几啊!”胖子惊叫着拍着自己的脑门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叉着腰深呼吸一口气盯着贡布,又斜眼看着吴邪。“那么!董先生!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远处的梁湾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贡布过去,贡布起身对着大家礼貌笑了笑:“如今我不是张家人,也不是董灿,我就叫贡布,你们先聊吧……”说罢就朝着梁湾信步走了过去,留下一堆人围着吴邪和张日山来回地询问。

  

  “你想知道什么……”贡布靠着梁湾坐下来,背对着她,梁湾自然地靠在他的后背上,轻笑着说道:“我记得……我们在那短暂盛夏时节里就这样三个人靠在一起,你给我和阿佳啦讲外面的事情,教我们汉话,教我们画画……忽然之间我们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你是个守信用的人祭司额爸,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都做到了……我还记得许过你一个愿望,我也是个守信用的人。”说着梁湾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一切,不论美好或是痛苦,一桩桩,一件件,虽然还是零碎的,但她觉得属于她的记忆迟早有一天都会回来。“我以为做了大土司……会不一样……关于二沐,我……”贡布记得自己曾问嘉洛珠牡讨要过一个愿望,那是纳沐要求的,他希望纳沐能嫁给他,纳沐说只要嘉洛珠牡同意,她就愿意……后来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自然而顺利。“那不怨你,信错了人,是当时谁也没办法的事……我们谁也不想她成为阎王骑尸的祭品……我不怨你!”梁湾忽然扭过身对着贡布的背影轻轻地说着。

  

  “如果,我的愿望会导致你现在和爱的人短暂分离呢?我……我……”贡布说着便有些激动,然后颓丧地垂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想见她……这次如果不去……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他不能和我一起吗?”梁湾听他这么说也有些犹疑,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再见纳沐一面或者确认纳沐的生死,在她心里会有一个大大的死结,可是让她离开自己的爱人……她似乎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的力量能带一个人进去都是勉强……如果我说我进去了,圣婴就能出来……你愿意赌一把么?”贡布似乎下了决心,他咬着牙,看了一眼吴邪,别过头声音有些闷。“你是说,张起灵!你……你不想再出来了?”梁湾内心忽然觉得有些激动但她又反应过来贡布话里的意思,她捉住贡布的袖子手抖得厉害。“小鸟,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愿望,送我进去,然后你再也不要回来这个地方,永远。我只有这一个愿望,无论纳沐是生是死,进去那么久发生了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她回不来的,无论是谁也没办法,哪怕是你。你那么机灵,明白的……我逃了那么久是该去陪她了。”贡布转向梁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一个父亲心疼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地小心翼翼。“他们……没那么容易摆脱的,我们得想个办法,张日山他没那么容易……”梁湾用余光看着远处聚拢闲谈还不时发出笑声的人群,张日山抱着臂膀坐在中间整个人看起来放松极了,看着那帮小孩来回闹腾,眼神里充斥着生的喜悦,梁湾心疼得闭上了眼。

  

  “一会儿就好,听觉丧失只是短暂性的……”贡布用一根藏银做的细针轻轻插在梁湾耳垂后的翳风穴,梁湾很快就从仅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到了任何声音都听不到,看着贡布站起身往自己身后走去,她直起身竟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失聪也会导致人丧失平衡,稍微有点趔趄向后倒去,不用听她都知道扶住她的人一定是张日山。转过身,她看着张日山笑起来,用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声调说着谢谢,大概是声音非常大张日山皱着眉疑惑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我还有个问题……”黑瞎子带着墨镜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们想知道为什么那辆军列会停在沙河,想知道为什么梁湾被唤醒,却没有个人阻拦,冰封那么久谁送她下的火车,我猜得没错吧。你们真的都想知道?”贡布非常郑重地环视四周所有的人,张日山听到他这样说也扭过头。一阵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那么严密的防护下救走梁湾的,只见贡布缓缓抬起胳膊,握着拳手从宽大的袖筒里抻出来,张日山在那一瞬间似乎觉察到什么转回头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梁湾,他已经来不及阻止贡布了,梁湾笑着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抚摸在梁湾耳垂处银针的手上,那颗泪滚烫,像火焰一般灼热,他似乎是被眼泪烫得抖了一下来不及拔掉梁湾穴位上的银针,他已经双眼迷蒙失神缓缓向前,头部重重地靠在梁湾肩胛处。梁湾能感觉他嘴唇在蠕动,甚至隐约能知道从他嘴里吐出两个字:“梁湾……”

  

  梁湾扶着昏迷的张日山,反手将他的胳膊挎在自己的身上,护着他的头,蹲下将他靠在石墩子旁,迅速地拔掉自己耳垂后的银针丢在一旁的石堆里。“张日山!张日山!他……他们,你对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梁湾扭过身想问贡布把张日山怎么了,结果扭头才赫然发现除了贡布和她所有人都像睡着了一样七扭八歪地横在地上。“我用了这个……张家人管它叫六角铜铃。”贡布展开手心,一串长相非常普通的铜制铃铛,上面雕刻着梁湾根本不认识的文字,阳光下翻着棕红色的光,这么普通的一个东西可以让这一大票人都昏倒,梁湾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六角铜铃常出现在地下,张日山、吴邪、王胖子、黑瞎子他们每个都见过,这种铜铃会自己响,里面有一条蜈蚣,和尸鳖是共生系统,能致幻,是张家人常用的一种器物。一般遇过的就会有免疫,但他们曾经遇过的都不如我手里这只,所以他们都承受不住,但我不确定这东西能困住张日山和吴邪多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梁湾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急救包,跪在地上帮张日山的伤口重新清理换了干净的纱布。“我们走了,他们会怎么样,这样睡着,会冻死的!”梁湾转过脸看着贡布,贡布走过来伸出手,是索朗的短笛。“康巴落人并不知道你在这里,丹认识吴邪和王胖子,不会伤害他们的。小鸟……我们该走了……”贡布说着就将短笛的簧片贴在嘴唇上,运气渡进管子内,手指轻巧地按压在孔洞上,一段算不上什么曲子的小段旋律回荡在空气里,越传越远……

  

  梁湾将唇印在张日山的唇角边,我不知道你会被困在什么样的幻觉里,只希望那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九门,没有下墓,没有雪山,没有让你感到害怕和痛苦的一切,甚至可以没有梁湾……她靠在张日山耳边轻缓地,一句“等我……”张日山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接着她吸了吸鼻子,伸出冰凉的手轻轻地抚去那眼角的湿润。与自己深爱的人分别,心就像是被人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凌迟一般,我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告诉你所有,甚至来不及听你怒气冲冲地问我一句为什么……因为我怕问了,听了,说了,就再也没办法鼓足勇气去做一件我该做的事……张日山你会气我吧,但是你一定会懂我的……我知道,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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