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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泄密者之死

说誓说盟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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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贡布身后,吴邪其实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从那个洞口出去,像是应了张日山墨脱一战曾对解雨臣说过的一句话,这不是一个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从洞口的方向进去面对的是一条通往另一个向下方向的暗道,随着下沉的石阶,所有人安静有序地往下继续走着,石阶依旧是旋转向下,向内开凿,四周像是镐头砸的,石壁凹凸不平,高度和宽度也就一个成年壮汉的轮廓,人走进去有种整个都被包裹起来的压迫感,就好像墙壁随时都会向内挤压一样,暗道内一盏灯都没有,火把的光亮有限,脚下的路还有些陡,张日山把梁湾的火把也拿过来抓在一只手里,而后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身上,防止她踩空滑落,苏万在后面一只手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护着梁湾的头。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胖子还是能隐隐闻到一些刺激性的味道,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这和他们猜测的一致,这里的机关应该就是按照广西巴乃张家古楼内利用湖泊所设计的碱性气体的机关,这淡淡的,略有些刺鼻的气味和当初在张家古楼里闻到的差不太多,只是在这座神殿中这种气味只在主殿内的这一个洞穴里面有,就直接说明继续往上走要通过的那个通往外界的洞穴就是康巴落人培植密洛陀的洞穴,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条路他们不设防,因为进去的人,多半都有去无回,更别说逃出生天了。

  

  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响得脆亮,吴邪的耳边似乎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他有些紧张地拉了贡布一把,向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有水声……危险!”因为他一下子想起被洞穴中喷出气体烧得不成人形的那个叫做张起灵的鬼影,被着水声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掐在贡布肩膀上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用力,让贡布吃痛地瞪大眼睛看了看吴邪透过透明面具非常难看的脸色,会意过来他的意思便马上摇摇头指了指水声的来源:“没事,这只是一个将活水引流的机关,只有到了那东西数量增多到难以控制的程度,才会触发机关。听,这声音只是水的单向循环而已。”吴邪站在那里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心地点点头,用手示意着后面的人继续往前。

  

  慢慢地之前在主殿里向上窥见的那种光线,越来越明显,昏昏黄黄中夹杂着一些蓝绿色,映在洞壁上波光粼粼,就好像他们行走在水下地宫一般。终于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到达贡布所说的那个洞口,洞口内的光线非常强一波一波的光点不断地涌动,像是有一颗火光肆意的钻石不停转动,流光溢彩。灿烂而又耀眼的光芒闪得所有人都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脸。从洞口望去,冰合着石头的台阶是倾斜着向上的,半圆形的洞壁有一侧是近乎透明的冰壁,能看到有水光一层一层,晃来晃去形成的光斑透过冰壁就好像水晶一般闪烁,而另一侧是青灰色的山体,暗沉的石壁上面布满了淡绿色的阴影。“我们这是,在一个湖底?”黑瞎子被那波光粼粼的冰壁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挡着自己的脸,扭过头问贡布。“对!上去就是康巴落湖了……也就是你们要去的终点……”贡布使劲地摁了摁自己脸上的军绿色的老式防毒面具,直面着那个光彩异常的洞窟,光线反射在他墨色的防护镜上,吴邪一丝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内心突然充满了一种无力感,怅然若失。

  

  这趟旅程似乎真的已经进入了尾声,可对于他而言除了青铜门的真相和梁湾的身世,其他关于怎么寻找闷油瓶的事情一无所获,想到这里,他不禁身体晃悠了两下,颓然地向后栽倒。“吴邪,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人之力能改变,如果你真的能改变他就不会什么都不告诉你了。也许等到有合适的接替者,他自然会回来,相信我,很快的。”贡布一把拽住吴邪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拽到自己面前,军绿色的防毒面具下贡布皱着眉,他看吴邪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似乎是带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使命,但当使命接近尾声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挫败和内疚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内心,什么使命,什么宿命,连心里最重要的人都没办法保护周全,不过是被命运摆布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而自己这挫败感却变成了一种伤人的执念。

  

  “你知道怎么去那儿,对不对!你知道怎么启动鬼玺,对不对!出去以后,你跟我去一趟长白山,只要把我送进去,钱按夹喇嘛来算……”吴邪的手反过来攥住贡布的领口,半张脸在透明的防护具下面,被那蓝绿色的光芒映衬得无比狰狞,胖子拦住有些疯魔的吴邪,在吴邪耳边,声音非常地疲乏:“天真……出去再说吧,这东西吸多了要命。再说,那破石头压在花儿手里,也没带在身上不是……”吴邪被胖子困住,慢慢地不再发力渐渐平静下来,点了点头。正说着,坎肩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凉飕飕黏糊糊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往脖颈流,他摸着不禁骂道:“什么玩意儿!”说着就向头顶上望去,只见着一个白花花的裸体女人倒挂在洞壁顶端,头发散落得很长,挡住了根本看不到面目,口水不断地往下滴。

  

  空气里淡淡地隐约能闻到碱性气体和禁婆的骨香交织在一起,恰似一股苦杏仁的味道,不等坎肩反应过来要逃,他就被从上面跃下的禁婆一下子给压趴下了,一声闷响,嘴巴里涌了一大口血。长长的头发晃动下隐约看到一张干瘪骇人的面目,眼睛好似缺水而扭曲的鱼眼,黑漆漆空洞无神。“禁婆!坎肩,快低头!”胖子大吼一声,便将手里的火把直接甩了过去。结果,禁婆反应的速度极快,一下子腾空翻越到墙壁上,火把飞过去砸在了石壁上火星四溅,那怪物细长而如枯枝一样嶙峋的爪子攀着石壁不悦地尖叫着,尖叫声已经超过了普通人承受的频率,所有人都被它震得不得不掩住耳朵,听力受损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伴随而来的一阵阵的耳鸣和强烈的眩晕感。

  

  “他娘的!还有两只,难怪声音这么大!”黑瞎子将火把举高,赫然发现洞壁上的阴影处还藏着两只,那两只见到火把立即往后退着躲到了火光不及的黑暗处。张日山把一只火把递给梁湾,又将她护在身后,扭过脸轻声说:“记住,一定拿好你的火把。”梁湾点点头,跟着张日山缓慢地向洞口移动。呼的一下,感觉耳边生风,谁成想洞壁顶部里还躲着好几只,眼看着其中一只对着梁湾就扑了过去,张日山情急之下只得将她推开,自己与那怪物扭打在一起。就在梁湾马上要向后摔倒的瞬间,感觉后面有个人将自己扶住而且身体还很软和,便好奇地扭过头,发现竟然是陆晓瑜,梁湾一时之间实在反应不过来愣在当下,刚要开口说谢谢,又一下子被陆晓瑜不由分说扯到了旁边,只听她与往常甜美的语气完全不同地大叫一声:“小心!”

  

  梁湾被吓得眯住了眼睛,缩着脖子蹲下来,从指缝透过去看陆晓瑜已经把火把插在了迎面过来的那只禁婆的脸上,脸被烧烂了的禁婆嚎叫着向后退,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瞬间从面部开始焦糊,身体也跟着,碎成了一片一片。“你没事吧,梁小姐。”陆晓瑜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的梁湾扶起来。梁湾脸色泛白,但还是礼貌地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没事。”心想着,怎么突然如此好心,而且看这身手,她之前柔柔弱弱佯装想要活下去这种说辞纯属扯淡。想到此处,梁湾略微和陆晓瑜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陆晓瑜反而更进一步贴在她耳边,悄声说着:“梁小姐,你要相信我,和张家人还有老九门扯上关系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知道……”话还没说完,梁湾看见又一只禁婆跳着扒在了张日山的背后,见张日山腹背受敌,梁湾已经完全顾不得那么多,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火把就玩命似的冲了过去。

  

  陆晓瑜定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冽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这女人真是被所谓爱情冲昏了头脑,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法根本没用。接着她转身马上换了副嘴脸,却看见梁湾将火把的半截都插入了那只禁婆白惨惨、干瘪半透明的腰部,火焰从内部愈演愈烈,整只怪物就像是从内而外被烘烤着一样,因为火焰燃烧而扭曲着收缩在了一起,慢慢地倒了下去,只在张日山深绿色的外套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灰色印痕。

  

  陆晓瑜内心更加发沉,带走梁湾果然是个非常艰难的任务,但是一旦出了这个洞口,想必自己成功的机会会越来越渺茫。陆晓瑜定睛看了看贡布,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呢?根据之前汪先生给她的情报那条通往山顶的路根本没被完全封死,这个贡布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带着这些人从湖内暗道走,到底有什么企图?正想得入神,眼睛的余光瞥见一只白花花的东西朝她奔过来,陆晓瑜正要做出反应,却只见着禁婆的脑袋冒着烟,一下子在她面前化成了飞灰,熄灭的火把哐当应声落地,见这情形她不着痕迹地将抽出来的短刀藏入了袖口,看着对面的吴邪面无表情地向她点了个头,即刻转过身继续去帮后面被禁婆头发缠住的黎簇和王盟。

  

  梁湾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将火把戳入了那怪物的身体里,双手抖得厉害,她颤抖地呆愣在那里见着张日山一拳招呼在了对面扑过来的禁婆的脸上,那禁婆的脸就好像是橡皮娃娃被打得一半脸凹陷进去,看起来又可怖又搞笑,竟惹得梁湾小声地笑起来,还没得意多久,一个巨大的阴影就朝她盖了过来,本以为自己怎么都要被扑倒的梁湾只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罗雀将鱼线甩出缠绕住了那只禁婆,却没承想鱼竿从自己手中突然断裂了,罗雀根本来不及再出手,那怪物扭动着身体丝毫不顾被鱼线缠绕着肉都烂着向外翻开滴着黏糊糊的液体,只像是被梁湾吸引了一般,直直地蹿到梁湾近前。

  

  眼前的这只禁婆就好像地窟里那只透明的巨型怪物一样停在了梁湾一臂的距离,丝毫不能动弹,连咆哮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梁湾身上火红的纹身渐渐从绯红转变成绛紫,从脖颈蔓延到脸颊上的都是细小的奇怪符号,上下地浮动着。虽然并没有凤凰落在她身边,可她身上却摇曳着生出了如磷火一般青色的火焰,与绛紫色的纹身交织在一起,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形容不出的眩异感,她面前的禁婆竟然就凭空地渐渐地消失在空气里,丝毫不见踪迹了。随着危险平息,梁湾身上出现的异象渐渐也跟着隐去,整个人跪着缓缓地扑倒在地上,罗雀大步流星地冲到梁湾身边单手将梁湾的胳膊架住,才发现梁湾闭着眼紧紧地用胳膊护着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小声喊了一句:“夫人……”张日山彻底地摆脱了纠缠在身上的禁婆,立刻回身几步到了近前从罗雀手里接过梁湾,一下子把她整个人都拥在怀中。“张日山,你没事吧!”梁湾此时才睁开紧闭的眼皮,用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盯着张日山。“你……我,我还好。你,你们有没有事?”梁湾皮肤上绛紫色的纹身符号已经逐渐地转变回绯红渐渐淡入了皮肤内,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好,是因为与密洛陀的距离太近,而又遇到危险才会出现的保护机制吗?张日山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好一阵地看,看得梁湾都有些害羞得脸颊发热,他才作罢。

  

  禁婆实在不怎么禁打,只是数量有些多,消磨了些时间。“这些玩意是怎么进来的?我说什么时候你们老张家人做事也这么顾前不顾腚的了,贡布大老爷你不是已经把机关放下来了么。”胖子收拾着最后一只,将手里残留的禁婆的小臂丢到脚下,轻轻用力蹬到了角落里。“估计是还有其他通道,要么就是这些禁婆是在以前的一批人。”张日山微微瞟了一眼胖子,面无表情地说着。“基本上是杀干净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坎肩拍了拍肩膀上有些恶心的黏液,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费了半天力气还是腻腻乎乎,有些颓然地罢手了。所幸大家都没受什么伤,只是陆晓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出现了一条刀割的伤口,梁湾看了一眼倒是不怎么严重,便说着到了地上再帮她清理伤口包扎一下。这边吴邪还是不甘心地对着贡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因为和禁婆的缠斗大家都吸入了大量的碱性气体,杨好、白蛇还有王盟已经开始剧烈地咳嗽,苏万的面具上喷的都是血迹,再这样待下去估计他们离交代自己也快不远了,胖子忙不由分说地推着吴邪,很小声的:“天真,大家的命比你脑子里那点想法要重要得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有什么,上去再说!”吴邪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了贡布身后,进入洞口,人工开凿的石阶真就是羊肠小道,就只容得下一个人,这路还有些陡峭,石阶一半是石壁,一半是冰壁,好在大家穿的是登山用的鞋,抓地力还是很靠谱的。

  

  梁湾跟在黎簇后面拽着他的背包带,而张日山跟在她身后,轻轻用手托着梁湾的腰部。许多淡淡的影子在石壁上跟着他们缓缓地移动着,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影子像是透过石壁观察他们一样,相互交头接耳。“这是什么……”“食物……”“好久没有什么东西来这儿了……”“除了那些恶心的东西确实很久没见过这种新鲜的东西了……”“这几个还不够塞牙缝……”梁湾耳边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她扭过头凝视着石壁上的影子,那影子也停下来看她,隐约看到石壁上深浅不一,影子越聚越多。“你们听到了吗?”梁湾扭过头对下面的张日山皱着眉说着,张日山看看她又定睛上下打量着石壁,发现石壁底端沉着一些模糊的东西,仔细看看似乎是一只禁婆的半条腿骨,已经风化得厉害上面全是灰色的空洞,接着转过来,语速极快:“现在什么都不要听,也什么都不要想。快走,这东西一旦越来越多,机关就会启动。”梁湾听话地转过头快速地迈开腿追上黎簇,拽着他的背包带,跟着往上加快了步伐。

  

  “她听得到……”“她肯定是那种东西……”“肮脏的混种……”“不,她和我们一样……”“你别走……”“你听得到我们……”“别走……”眼见着有些影子淡淡地退开了,而却又有更多的影子聚集在梁湾身侧的石壁上跟着她一起移动,越来越多,石壁上的绿色浓度越来越高,青灰色的石壁已经逐渐从墨绿变成了碧绿色,这证明密洛陀越来越多,空气里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张日山一只手伸扶着梁湾的腰,另一只手直接伸到她小腿处,直接把她给架起来,打横抱着催促着黎簇和前面的人,跟着两三个台阶一步地跑起来,越是接近洞口,洞壁的青灰色就跟着越来越绿从碧绿色变成了墨绿,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越来越杂几乎是急切地钻进梁湾的耳朵里,搅得梁湾头疼不已,直到接近洞口瞬间那些声音才缓慢地消失了,随着梁湾的身体从洞口探出,被前面的黎簇一把拽了出去,那些石中人的影子轰然一下散开,全部都躲回洞穴的阴影里。

  

  顾不上摘下面具,梁湾就从苏万身上把急救包拽过来快步走到陆晓瑜身边,柔声说:“陆……小姐,把手给我吧。”陆晓瑜慢慢地抬起胳膊,整条袖子都被手臂上伤口的血液给染成了暗红色。梁湾用剪刀剪开她的袖子,陆晓瑜洁白的手臂上是触目惊心的一条血痕,旁边的肉向两边翻开,伤口没有处理暴露在碱性气体里,产生了急速的变化,看起来像是伤口边的肉融化了一样。梁湾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上并没有停下来,用消过毒的手术小刀将融化的腐肉割掉,没有麻药陆晓瑜竟然连一个眉头都没皱,梁湾略有些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对不起。”

  

  陆晓瑜笑了,仿佛这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淡淡地摇摇头,梁湾很仔细地上好止血药用纱布细致地将伤口包裹起来,抬头看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走。“梁小姐……”陆晓瑜也跟着起身,梁湾转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陆晓瑜非常诚恳地伸出受伤的手:“谢谢!”梁湾丝毫没察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陆晓瑜用力地把梁湾拉到自己面前,伤口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浸透了,她在梁湾耳边:“我说过,你不能跟张家人一起,他们会害死你……”说着,用了梁湾根本挣脱不开的力气箍住了梁湾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早就准备好的细长犹如裁纸刀一样的小刀抵在了梁湾的脖子上。被她这么一发难,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放开湾姐,你到底是什么人!”苏万抽出刀就要甩过去,被黑瞎子一下子揽住,示意他不要着急。“小朋友,你的刀不可能快过她。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你又能怎么样……”白蛇抽出腰间的刀,指着陆晓瑜晃了晃。

  

  “我当然是要带她走了,跟我们汪家人在一起也好过和张家人还有康巴落人一起!梁小姐,你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陆晓瑜说着就带着梁湾倒退着缓慢向刚才出来的那个洞口内移动,感觉到刀刃刺在自己脖子上来回地滑动着,梁湾很识相地跟着她移动,没两步就到了洞壁口。“陆小姐,不,汪小姐,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日山丝毫不顾陆晓瑜抵在梁湾脖颈上的那把刀,气定神闲地向前一步两步地踱着步子,冷笑着看着陆晓瑜,他知道陆晓瑜劫持梁湾必然是得到了汪家上面人的指令,从洞穴里恶战禁婆,她救下梁湾就知道陆晓瑜百分之二百不会伤害她。陆晓瑜被张日山这么淡定的样子逼得加快了向后的步伐,反而乱了自己的节奏,张日山给梁湾使了个眼色。梁湾瞬间就明白了,用比陆晓瑜更加快的步伐向后倒退,用力地将陆晓瑜撞在了洞穴内的石壁上,陆晓瑜下意识地要掌握平衡,就松开了箍住梁湾脖颈的手臂,但因为引力梁湾也跟着她一起向后栽下去,张日山疾步冲过去拽住了梁湾的手臂,用力将她拖拽上来捞进怀里,一个转身便向后蹬踏着石头,腾空着跳到了离洞口更远的地方。回头在看陆晓瑜半个人已经慢慢陷在石壁内,挣扎不得,流水声越来越大,白色的气体从洞内缓缓上升,梁湾耳边出现了令人极其崩溃的怪叫声,像是一群人忍受着极其痛苦的煎熬一般,但那声音并不是陆晓瑜发出来的,而是密洛陀。接着白色的烟雾一点点缓缓地扑向陆晓瑜,惨叫声还没出口,整个人就融化着被烟雾包裹起来了。梁湾扭过头看了看贡布,他已经将自己的面具退了下来,面目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她又抬头看了看张日山,张日山并没有看被碱性气体烧化的陆晓瑜,而是一直盯着她。“别自责,你救不了她的……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张日山将梁湾的防毒面具摘下来,丢到了一旁看着她不疾不徐地开口,果然默契如他,梁湾心里想大概也就张日山一个人能明白。

  

  “没事吧?”张日山弓着背歪着脑袋,撩起了梁湾散乱的头发,不出所料她脖颈上有一条淡淡的擦伤,还好不严重,他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指尖很凉,激得梁湾缩了缩脖子,微微吐了个舌头。张日山突然笑了,笑得如释重负,那是梁湾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记得那一次他们从古潼京里逃出来,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笑得那么轻松,比任何时候都轻松。“张日山,你……”梁湾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张日山的嘴巴堵回了喉咙里,所有人都被张会长这个操作惊到了。这个吻,与往日里完全不同,一种安心落在两个人的心头,就好像他们停在了对方的时间里,再也不会分开。冰原上的风陡然吹起,秋日里午后的阳光温暖可爱,和那风柔顺地拂过他们的脸颊和心间,唇齿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所有的单身狗都识相地各自收拾着装备,只有苏万站在不远处傻笑着看,湾姐和张会长两个人的幸福似乎蔓延着,连他也跟着沉醉其中,还没高兴多久,感觉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苏万疼得哎呦一声。

  

  “苏万,你小子傻笑啥呀,狗粮吃不够啊。”杨好没好气地拍了苏万的头,骂骂咧咧拉着他过去收拾装备。直到此时他们才缓缓分开,梁湾羞赧得犹如一个熟透了的番茄,反而是张日山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与往常有多么地不一样,将梁湾搂进怀里,下巴磕了磕她的头顶,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梁湾,在这犹如无尽噩梦的深渊边缘,你如勇士一样来到我心里,守护着我所有的孤独;在你住进我心里之前,我竟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这般地惧怕孤独。还好我没有像刻舟求剑里的旅客一样,把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人留在了汹涌如恶水一般的记忆当中,徒留自己在岸上伤悲。就算曾经的那段过往冰冷得令你无所适从,就算记忆的恐怖时光想要无情地将你摧毁,可我爱你,来到我身边,我会用我能付出的全部,护着你,只为了这黄昏与你归家,来日方长青丝化作白发的简单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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