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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少女与花海

说誓说盟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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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梁湾看着年轻喇嘛带着小喇嘛分别递给他们一行人一件厚厚的袍子,转过头疑惑地望向吴邪。吴邪用力地抽了口烟,之后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头碾了碾:“怕你们起夜,厕所在外面。天气太冷了,穿自己的衣服又太麻烦,袍子方便一点。给你就拿着吧。”胖子皱着脸看着小喇嘛:“怎么没有我的!这年头喇嘛也搞歧视啊。”年轻喇嘛走过来摸了摸小喇嘛的头示意他下去,解释说袍子是真的不够了,因为傍晚来了一个外国的驴友团,大号的袍子都被他们拿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体型普通的,胖子穿不下,说完很恭敬地给胖子双手合十鞠躬。

  

  吴邪听完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自己下午检查房间的时候,确实门口一堆人挺嘈杂的,像是个旅游团,导游是个长得很漂亮的混血女人,其余都是人高马大的外国爷们儿,看起来实在不怎么专业,再加上这个喇嘛庙时常有旅行团来,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留意。张日山若有所思地接过梁湾递过来的袍子,又看了看吴邪。

  

  吴邪悄声跟王盟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想让他去探查一下吧。还没等王盟有所动作,就看到一帮金头发,红头发,蓝眼睛,绿眼睛的外国人弓着身子从饭堂的门里走出来,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鸟语;他们对自己的导游指了指院子中间的篝火,接着女导游很快地走过来,非常有亲和力地和他们打招呼,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你们好,我叫陆晓瑜。我们是从荷兰来的旅游团,我们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烤火,人多热闹点。”吴邪扭过头看了看张日山,又看了看黑瞎子,笑容无害地点点头,也省得王盟过去和他们生搬硬套的,费劲。

  

  “哎……哎,吃东西吧。”黎簇无奈地看着旁边对着女导游望得出神的杨好。杨好努努嘴,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又要卖弄你那个行走江湖的第一个技巧了。”杨好这话一出,黎簇愣在当场,此时就见吴邪揽住黎簇的肩膀,大笑着说:“呦呵。我这技巧不外传的,傻儿子!”黎簇憋得脸都红了,使劲一甩把吴邪的手甩下来,走过去靠着苏万坐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吴邪。苏万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吴邪说道:“鸭梨的江湖行走指南,原来是吴老板教的啊!果然你还是没有湾姐强啊!”大概是气不过,又有些想把话题的集中点抛给别人,黎簇斜着眼睛看着一边和张日山你侬我侬聊天的梁湾,坏坏地笑着:“对啊!我这技巧全是吴邪这个江湖骗子教的!湾姐就不一样了……”说罢挑了挑眉毛看着苏万,可苏万急于和自己手里的牦牛棒骨战斗,根本顾不上他。

  

  坎肩倒是来了兴致,开口问黎簇:“怎么个不一样?”黎簇站起来插着腰,看着坎肩,故意放大了声音:“湾姐说了,她见过的男人,比我们吃的盐还……”话没说完,被梁湾砸过来的骨头棒子给打断了。“小屁孩儿,你是真不怕变成北京烤鸭,是吧。臭小子。”梁湾拿着另外一根棒骨指着黎簇,又朝脖子上比划了两下。“还怎么样?”梁湾的情史张日山和坎肩估计比她自己都清楚,即使这样,张日山也不免逗她两下,寻个开心。“呵呵呵!以前的都不算数,不算数!”梁湾瞬间就从母老虎变成小绵羊,乖巧得不得了,偎在张日山身边撒娇。

  

  “傻儿子,你这段位太低了,你真当张会长什么都不知道,笨。这行走江湖的第一招还是学得不扎实啊。”吴邪揶揄着黎簇,将烟分给黑瞎子和胖子。黑瞎子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此时,那个叫陆晓瑜的女导游凑到梁湾身边,笑着和梁湾套近乎:“小姐……你真漂亮啊,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呀,来这里旅游吗?”梁湾对长得标致的女性一向都有排斥感,哪怕这个陆晓瑜看起来极具亲切感,还夸她漂亮,所以也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轻声说:“是的。”然后身体更加挨紧张日山,无形中宣示着主权,张日山微微蹙眉,边摇着头边露出浅浅的笑。

  

  “你们从荷兰哪里来啊。”王盟凑过来搭话,女导游倒也没什么遮掩照直说,他们这个团一共八个人,都是荷兰人,荷兰哪个地方的都有,全是登山爱好者。“你们也挺有意思,从那么冷的地方,来一个同样冷的地方旅游。不过,你普通话挺不错,你也是荷兰人?”吴邪坐在篝火旁伸出双手烤着火,并没有抬头看她。

  

  “嗨,就是大家共同的一个爱好呗。我啊,我妈是中国人,所以我中文很好,我爸是荷兰人,我入了荷兰籍。”陆晓瑜耸耸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越是这样看起来百般无害,越有可能会是伤人的暗箭。吴邪心里暗忖着,登山爱好者应该知道来这里登雪山最佳的时间应该是5月份,气温最平稳,也能避开强风地区,即使高度很高,太阳也多是温暖的,怎么会有登山爱好者在9月到10月份去登山?这个时候山里的雾气最大,视线不好,非常危险。张日山看着吴邪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两人只交换了个细微的眼神,也能大致明白对方的想法。“走吧,时间不早了。”张日山拉起梁湾整理了下她坐皱了的衣服,又轻轻拍了拍她腿上的土,牵着手往安排好的房间走去,大家也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各自散了,回了房间。

  

  “你们觉得那个登山队有问题?”回到屋里梁湾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问着。她的洞察力越来越细致,这让张日山有些小吃惊,沉默了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屋里的炉火燃得很旺,很暖和,铺好了床铺,外面的厚重穿戴导致她都有些出汗,洗漱之后换了套轻便的白色睡衣,走到张日山身边,他手里拿着一块有些泛红的凤凰玉坠子。“这是什么?”张日山快速地抬头看了一眼她,思考了一下,将玉坠子递到梁湾面前,梁湾伸手接过来:“给我的?”张日山没说话就去洗漱了。梁湾把那个沁了血的玉坠子放置在掌心中仔细地端详,火光中沁血的部分更显得殷红,血液随着玉坠子上的裂纹像一条蜿蜒的红蛇,闪动的光晕下,那红色小蛇像是顺着裂纹在爬动,缓缓地,突出鲜红的信子,梁湾越看越觉得可怖,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

  

  梁湾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扶着额头,觉得太阳穴隐隐生风,凉得脑壳有些嗡嗡直响,双眼发黑但又隐隐出现一个人的脸,很模糊,看不清眉眼,可以确定是个男人,对着她笑,然后渐渐转身离开了。“怎么了?”张日山洗完脸刚要拿起毛巾来擦水渍,就看着梁湾颤颤巍巍地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急忙冲过去,到了近前发现梁湾两眼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像是藏语又和往常听起来的很不一样。缓了一会儿,梁湾的双眼才逐渐恢复焦距,她紧紧攥住张日山的手,害怕得有些发抖:“我……我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可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他……他对我笑,我看不到。”张日山把梁湾拽进怀里,能感觉到梁湾的身体还在瑟瑟地抖动,他用手轻抚着梁湾的后背:“没事了,有我在。别怕。”梁湾把脸埋在张日山的颈间轻轻抽泣,那种悲恸,难以名状,他能明白,大概是觉得那个人有可能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看到了觉得害怕,看不清又觉得不甘心,这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导致她有些崩溃,就好像上次在古潼京里发现那些叛逃的汪家人资料之后发现根本没意义一样,想要歇斯底里又克制住了。

  

  张日山搂着梁湾靠在床边,梁湾的心情渐渐平复,困倦得睡着了。张日山思忖着,本来他想在上师回来之前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对梁湾和盘托出,但是现在他又萌生出些许怯意,一旦遇到跟身世有关的事情,梁湾的情绪就显得特别激动难以控制,他怕这样会导致梁湾冲动地做一些傻事。月天如镜,照着巍然雪山好像一面镜子反射着光芒,喇嘛庙笼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晕之中,静谧祥和。渐渐地,张日山也觉得眼皮很重,沉沉地睡去了。

  

  午夜月光正穿过木窗,照在张日山脸上,光线时有时无,来回闪动惹得浅眠的张日山有些清醒,揉了揉眼睛睁开。只见梁湾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站在窗前纹丝不动,背部、腰部、连同手臂上的火红色纹身透过布料时隐时现,张日山内心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略有些嘶哑:“梁湾?”

  

  梁湾没有理会,只伸出手臂向月亮的方向,轻柔地来回滑动,那动作就像是抚摸一个人的脸颊一般,而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和以往的娇笑完全不同,天真纯净得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张日山缓缓地起身,来到梁湾身边,用手在她面前摆动了几下,对方丝毫没有反应,他心想:这是梦游了吗?

  

  梁湾嘴里快速地说着那些张日山听不懂的语言,表情灵动却完全无法和现实产生交集。就在此时梁湾转身要往门边走,张日山一把抓起红色的藏袍动作非常小心地套在她身上,她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前,轻轻地开启门扉。梁湾循着月光就走出去了,和外面骤冷的温度相遇,身上腾起一股白色热气缓缓上升,她的手抚过粗糙的门廊柱子,随着轻缓的步伐向前……张日山一路跟着她,路过吴邪的房间时,顺手轻轻地扣门。“吴邪!”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吴邪房间里的灯很快就亮了,披着藏袍将门利索地打开。“怎么了?”吴邪的声音很清醒,应该是根本没睡,打开门看着张日山的脸随着他的目光向前,就发现一蹦一跳像个小姑娘一样欢快走着的梁湾,皱着眉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轻声问:“她常这样?”转身将门合上,跟着张日山一道跟着梁湾。

  

  “从没有过。”张日山强压低声音回复吴邪,张日山的睡眠很浅,梁湾晚上翻个身,他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到,从前的梁湾完全没有出现过梦游的现象。“跟着她吧。也许是某些原因潜意识被唤醒?”吴邪直勾勾地盯着梁湾赤裸的双脚,雪层被踩得咯吱作响,她经过的地方,浅浅的冰层就融化成一滩水渍,能想象到梁湾的体温应该是非常高。这一路越走越熟悉,穿过喇嘛庙后面的矮门,翻过石阶,全是吴邪熟悉的情景,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知道她要去哪儿了。”张日山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梁湾身影,生怕她在陡峭的石阶上摔倒出了什么危险,歪着头问:“哪儿?”

  

  穿过怪石林立的悬崖,山坳中间隐隐出现了一片火红色的花田,藏海花迎着寒风摇曳,花瓣微微颤动,它们开在白色的雪原上,像是在月色里舞蹈。梁湾站在花田中昂着头,展开双臂肩膀上的袍子滑落至腰间,透着月光凤凰在她全身展翅跃动好像马上要破出飞上九天,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鲜美异常。身着红色藏袍的她就像是花田里最美丽独特的那株藏海花一样,与其他的花朵交相辉映。吴邪很诧异,梁湾为什么会知道这片开在雪原深处的藏海花田,为什么她的潜意识会驱使她来到这里。他内心鼓动,更加确定梁湾的身世也许会和闷油瓶的秘密有关。也许梁湾也是康巴落人,也许梁湾可能和白玛一样是献祭的圣女,也许……有一万种可能性像湍急的河流从吴邪的心里奔涌而过;虽然无法确定,但他兴奋得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回想起自己曾经多少个日夜坐在花田旁的石头边,拼命想要理清的那些没有头绪的事情,现在似乎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一天。

  

  张日山不顾吴邪的阻拦,将他推到一边。自己轻手轻脚地靠近梁湾,却又没敢上前。月光里梁湾和着自己嘴里轻吟的歌声翩翩起舞,那歌声像是有净化心灵的功效,空灵悠扬,而舞蹈看起来像是跟宗教祭祀有关,美丽而诡异非凡。她像一团火焰旋转着,燃烧着;快速地旋转,眼看就要倒下去的瞬间,张日山快速地冲过去接住了下坠的她。梁湾的体温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冷得不停地打颤,直往他的怀里钻,一双脚冻得通红;但也不见要醒的迹象,他脱下自己的袍子将昏迷的梁湾裹了起来,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说直起身子就要走。吴邪还是呆愣在花田中央仰着头,盯着灿若银盘的圆月,缓缓地开口:“你说以前的她会认识小哥吗?”张日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肩膀有些抖动,语气里隐隐带着压抑的怒气:“她不是鱼饵,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然后就怀抱着梁湾离开了,独留身后的吴邪,浅笑着。谁都有自己的执着,踏着谁的底线,触到谁的痛处,谁都会愤怒;张会长心里的底线从前是张大佛爷,而今又多了一个,梁湾。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世间纵有千娇百媚,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山风冷冽刺骨,穿透张日山的皮肉,不自觉搂着怀里的人更加紧了一些。你以为自己眼中的花与露渺小如斯,其实它们胜过我眼中曾见过的大千世界,我爱你,便也爱你所求,为你所求。梁湾就像一颗种子在张日山心间生出坚韧的根茎,折不断,浇不灭,烧不化。张日山竟有些相信,梁湾所说的,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在见到的时候,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像一棵树生长在心里,生生世世……也许他们所拥有的终有一天都会归于虚无随风而逝,但现在她在他的怀里,不论曾经她经历过什么,如今她只是他的妻子,她只是梁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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