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说誓说盟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梁山cp  梁湾     

第十五章 重回金乌神庙

说誓说盟

  

  (15)

  

  天蒙蒙亮,大家就都起来准备停当,在楼下的院子里等着了。杨好和苏万帮胖子清点着进山必须的装备。“哇。这是真家伙?有子弹吗?”杨好对胖子的92式手枪表现出艳羡的模样,手正要伸上去摸,却被胖子一把打掉:“臭小子,想玩枪啊,你啊还嫩点儿!给你看点更好的。”胖子说着捞过来另外一个背包慢慢地打开,里面装着火药、雷管,还有几个86式手持无柄手榴弹、美式M26手榴弹等等满满的一兜子。“胖爷,咱们要进雪山,别说手枪了,说话大点声都有可能雪崩,尤其现在还是夏季。你这个不靠谱吧。”苏万站在旁边观望,脑内想到胖爷一个激动开了一发,大家被奔流而下的雪崩埋了个尸骨全无的情形,不由得抖了抖。“啧啧啧,看你小子那堆随样儿。那你跟我说,带点啥靠谱啊。”苏万刚要拿起自己的包给胖子看,黎簇就摆了摆手,一脸的鄙视:“苏万,你快别打开你的包,胖爷看了没准直接连你的包给烧了。”遥想起古潼京里,苏万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有萨克斯,黎簇显得很无语。黑爷也想起掉落悬崖之后,苏万包里翻出来的成人纸尿裤,嘴角徒然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跟你们说啊,我这次真的很正经地收拾了,我带的全都是必需品……”苏万忙着想证明自己,却被杨好嫌弃碍事给一把拨拉到一边。

  

  “没有苏万带的血清,黑瞎子差点就死到古潼京里了。没有苏万的萨克斯,黎簇也没办法救我。苏万带的东西还是有用的。再说,成人纸尿裤的吸水凝胶层也可以帮助伤口止血。”梁湾边走下楼,边力挺苏万,黎簇翻了个白眼,狂点头敷衍她。梁湾的羽绒服颜色非常鲜艳,别说几百米,视力好的几千米都能看到。“啧啧啧,小姐姐你这个也太刺眼了吧。你这到哪都是个显眼的标志。”白蛇看着梁湾的一身行头直咋舌,梁湾有些怨念地看着张日山,这件羽绒服是张日山拜托老板娘新买的,梁湾自己的本身是一件素白色的,但是张日山总觉得太不明显了,非得让她换上这身。“湾姐,别听他的,好看。这么明显,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把你给丢了。”苏万抱着背包,笑嘻嘻地看着她。没多久,院门口来了一个身穿棕色棉袍,皮肤黝黑,嘴唇龟裂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就是陈雪寒。

  

  “你来了,还是老样子?烧锅炉?”吴邪走上前去递了一支烟,陈雪寒接过来别在耳朵上,他与五年前比起来老了不少,但是大致的样子还是没变,一双丝毫没有神采的眼睛,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逆来顺受的样子。陈雪寒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怎么又要去?你自己应付不了?”吴邪摇摇头,虽然藏语多少他能听得懂些,可涉及到一些问题还是需要真正明白意思的人去翻译沟通才行。“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陈雪寒看吴邪不说话又继续问着。“总会找到的……”吴邪喃喃道,就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话一般。陈雪寒笑了,像吴邪这样执着于一个人、一件事情的人,在他的生活里太少见了,人们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理会谁,能保有赤子之心的人他只见过一个,就是吴邪。“老板,准备得差不多了,上路吧。”王盟走过来指了指大家,吴邪朝他点点头。

  

  就如五年前一样,陈雪寒走在最前面,道路上一层薄薄的碎雪盖不住石阶本来的面目,大概是夏末温度稍微有点高的原因,有些泥泞。山阶上的道路比以往更窄,一个人上下都有些勉强,大家一个一个贴着山壁,缓慢地前行,好在高山鞋底部有冰爪防滑,不然在这种湿滑结冰的小道上不知道要摔上多少跤。张日山用安全带系在自己的腰部,将另外一头套在梁湾身上。“这样走起来反而很麻烦呀!”梁湾拽了拽腰上的安全带皱着眉,看着帮她固定卡子的张日山,张日山用力的收紧卡子确定不会松开后打了一个结,拍拍梁湾的肩膀,轻声说:“听话。”梁湾探探头看着独立前行的大家,有些无奈,小声道:“哦。”她说过要听话的,说了总归要做到。

  

  直到午后,他们一行人才终于到了金乌喇嘛庙门前。和几个月前,吴邪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朝坐在院子里烤火的两个年轻喇嘛双手合十,点了个头,两个喇嘛也很恭敬地回礼。虽然也住了许久,但是几个人之间并没有很熟络的气氛,年轻喇嘛带着他们穿过大厅,上了木梯,一路往上,过了幽暗的、依山建起的长廊,来到了德仁喇嘛的禅房门前,年轻的喇嘛照旧恭敬地退了下去。走进门,木质结构的小楼,在这么多人的造访下,咯吱咯吱地发出响动,还有朽木断裂的细微声音,他们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梁湾下意识地抓紧张日山的手臂,张日山用另一只手轻轻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大概是因为宗教气氛浓重,大家谁也没敢说话,跟着吴邪往里走。

  

  于黑暗处传来一个嘶哑却并不苍老的声音:“来了。”吴邪双手合十轻轻地点点头,他从来没说过自己要来,也从来不知会要走,可是这些喇嘛总像是能参透这一切一样,语气永远是那么地平静。“得了因,总会有果。你是总要来的。”新一代的德仁喇嘛模样不算老,四十岁上下,盘坐在卧榻上,抬手示意他们坐下,并且让年轻喇嘛端上来新煮开的酥油茶,给他们暖暖身子。“上师,我走的时候发现的那件东西,你们有头绪了吗?”吴邪斜眼看了看张日山,又看了看德仁喇嘛,德仁喇嘛只是静静地凝思,没有开口。此时,张日山贴在梁湾耳边轻声说;“门廊能远远地看见卡尔仁峰……你答应我的图……”梁湾心里知道他们谈论的事情可能不是她能听的,所以就知趣地拉着苏万,拿着背包就去了外面,吴邪示意白蛇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什么嘛,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虽然心里清楚也许事关九门和汪家人,但是不能听,她多少还是有些气鼓鼓的。“他们在里面说的呀,都是女人不爱听的事,到时候你听着无聊又不能走多难受,是吧。”小白见梁湾有些生气便在旁边打圆场,一个劲地给苏万使眼色。

  

  “湾姐,不是要画画么,这有本子,还有笔,喏,给你。看你画画呀,比在里面听那些云里雾里的话有意思多了。”苏万贴心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递给梁湾。梁湾靠在木廊上昂头远眺,她不知道那些层峦叠嶂的巍巍雪山都叫做什么名字,但是它们静谧地立在那里,如积玉堆琼,阳光下闪着奇光,直入上穹苍,巍峨奇美,在云雾缭绕间像是玉龙飞天,美轮美奂。拿起画笔很用心地勾勒着雪峰轮廓,雪山在她的笔下就好像娉婷少女,立于彩霞之中,秀美非凡。

  阳光透过禅房的小木窗洒进来,一切都恍如昨日,炭炉里的火焰正旺,烘烤着很暖和,德仁喇嘛对着张日山缓缓开口道:“贵客从哪里来?”吴邪心想这喇嘛们是不是每个人来都问这么一遍,贵客两个字说得这么频繁,他现在都怀疑小哥到底是不是上宾。张日山回答:“从山的东边来。”德仁喇嘛沉吟了一阵:“贵客来此有什么事?”吴邪内心翻了大大一个白眼,果然僧人总是故弄玄虚,明知故问,张日山依旧不慌不忙地回答:“真相。”德仁喇嘛摇摇头,对着吴邪说了句藏语,因为太长了,他也听不太明白就小声问陈雪寒是什么意思,陈雪寒说德仁喇嘛说这件事他只看到了因,看不到果。不过你们可在这里小住两天等老上师回来,或者就像当初那位上宾一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把这一百二十七间房都找一遍,兴许也能像上一位贵客一样想起些什么,若是来过必有渊源。

  

  其实由于早一届的德仁喇嘛在闷油瓶回来之前就死了,本来继承德仁这个名字和秘密的传统也就此断代。但随着闷油瓶离去和吴邪的到来,让之前的老喇嘛觉得既然是寺庙里早就有的一个传统就该继续下去。还有就是由于闷油瓶的到来,他认为很有可能下一个十年还会有和他类似的张家人来。这样想来更加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承袭下去,所以说现在的德仁喇嘛并不像之前的那位,他知道的事情并没有比吴邪多多少。

  

  听德仁喇嘛这样说着,大家多少都有些丧气,最丧气的是胖子,走出门不满地小声嘀咕:“这不是屁话么,我们真就跟小哥一样把一百二十七间房子都找遍了,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这里来了多少次了。白来一趟,浪费时间。我说就应该直接去那湖边,找找放置冰棺的墓穴,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吴邪对着德仁喇嘛点点头,站起身就要走,德仁喇嘛又说了一句话,陈雪寒继续翻译着:“相片上的女孩是个贵族无疑,头上的巴珠证明她当时刚过成人礼,十四五岁的样子,但衣服上代表具体民族的纹饰,还需要等老上师回来才能知道。”吴邪知道德仁喇嘛这么说可能是怕大家以为他故弄玄虚,才说了这些安抚他们。听完大家向德仁喇嘛躬身道谢,便走出门去,经过门口正巧碰到年轻喇嘛,吴邪开口问他,老上师回来还需要多久。年轻喇嘛思考了一下便回答他说,大概还需要两天。张日山听罢,对吴邪摆了一个很坦然的表情,轻声说:“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就朝着靠在门廊上画画的梁湾走过去。

  

  “怎么样?难吗?”张日山走到梁湾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抽出一张拿在手里端详后,有些大失所望地摇摇头,梁湾的笔触和那张英国人1904年9月所画的风景速写草图全然不同,那张图笔触刚劲有力,笔锋带着力道,停笔生风有个明显的回勾;梁湾的绘画风格虽然也是硬朗更偏中性,但处理方法却有种工笔国画的娟秀之美,停笔轻柔;那教梁湾画画的人肯定不是这张风景速写草图的主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会是谁?谁会在那个年代教一个藏族贵族少女画画呢?“你觉得我画得不好?”梁湾看着张日山阴晴不定的脸,以为张日山觉得她画得很不好,又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张日山浅笑着将梁湾手里的本子接过来,摇摇头盯着梁湾的眼睛:“画得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没想到你能画得这么好。”他心里感叹着,梁湾在绘画这件事情上竟然会有如此的天赋,他抿着嘴笑着,抬手将梁湾搂得更紧了些。

  

  王盟、坎肩一行人在院子中间整理物资,喇嘛们也把房间都收拾出来了。而吴邪真就像德仁喇嘛说的那样,按照闷油瓶的路线一间房、一间房地仔细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你这个死心眼儿的玩意儿,你来了多少次,这房子都快让你翻个底儿掉了。还不死心,我说我们就应该直接去那个湖。”胖子看着吴邪不吭声阴郁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奚落着。黑瞎子走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这事情,本来就不在于一时。等老上师回来,咱们总能多一条线索。”夕阳西斜,皑皑雪山被橘红的光芒裹住,背光处暗沉沉,像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梁湾一个人闲逛,百无聊赖,男人们都在忙着整理物资,谈论着下一步的计划,只有她一个人闲得发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天井的地方,有些褪色的红色墙壁上绘制着一些佛教的壁画,梁湾抚摸着壁画往里走,墙皮在岁月的摧残下有些斑驳。她抬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岿然不动,她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地问着:“谁在那儿?”风吹来,那人风化的衣服被吹散了一部分,原来是尊石像,放下心来梁湾走上前去。这尊石像看起来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快速地搜寻着自己大脑内的记忆,张起灵!怎么会有人把他的形象刻成石雕放在这儿呢?他来过这儿?他会跟九门和汪家人有关吗?想到这里越发怀疑着,张日山他们这次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梁湾心里充满了疑惑,这疑惑像是巨石砸在梁湾的心上,难道这次来是因为她的身世?会吗?伸出手抚上张起灵的脸,张起灵的脸上竟然有泪,梁湾摩挲着那颗泪珠,想象着张起灵在这喇嘛庙里哭泣的情形,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这样一个连疼痛和死亡都不惧怕的人这样流泪呢?是他想起了些什么吗?

  

  “你怎么在这儿?”吴邪走过来,一脸诧异地看着脸上似有泪光的梁湾,他用手把闷油瓶风化的防风服给撕掉,抬手给他披了一件新的,又重重地拍了拍石像的肩膀,有些抱歉地说:“上次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想着你的衣服也该换了。穿上暖和点。呵。”吴邪的样子和以往完全不同,这是梁湾没见过的样子,她印象里的吴邪应该是一个做什么都胸有成竹,霸道得不顾他人生死的模样;而今面前这个男人周身环绕着悲伤的气息,那悲伤虽然轻微得不易察觉,但是能感觉到伤得入骨。“走吧。”吴邪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梁湾,那笑容一点也不温暖,冷淡而疏离。“他……为什么哭?”梁湾有些怯生生地问着,吴邪就像当初给苏难讲小哥和他母亲的故事一样,平铺直叙地也给梁湾讲了一遍。“……是啊,他该流泪的。”梁湾小声磨叨着,心里想,一个人对自己的过去是何种执着,对于这种执着他拥有应该难过的权利。一个人若要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必须有过类似的处境,受过同样的苦楚;亦或是同样的觉醒体验,而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她属于前者,而吴邪属于后者。说着两个人就走出了天井,张日山迎过来很自然地将梁湾带进怀里:“吃过饭我们早些休息吧。”

  

  院子里篝火堆砌,燃得正旺,火光影影绰绰,大家似乎都像有心事一样,围坐在火堆旁,不怎么说话。梁湾靠在张日山的怀里,盯着闪动的火苗出神,我们终此一生,就是想寻找到真正的自己,陷入其中无可自拔,在那一刻什么样的事情也阻止不了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也许终有一天,我们静下心,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走过来的一路,看着自己的故事,最多的可能会是笑着摇摇头……

上一章 第十四章 到达墨脱 说誓说盟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十六章 少女与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