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凉（中）

听见这话，再联想起他最近的奇怪举动，我心底就开始不安，害怕，还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风有些凉，我裹紧身上的披风，避开府中巡逻的侍卫和守夜的婢女，悄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从外面看，书房的灯已经熄了，看来房间里的人已经睡了。我一阵庆幸，看来是我想多了。正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一阵响动，不大，却还是被我听见了。我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我循着声音摸索，碰到了一个不断颤抖的物体，心沉了下去，那是一个人。一个我深爱的人。我一直知道这些年他很爱我，但我更知道我有多爱他，只是，不常说出口罢了。

顾恒之“还是被你发现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比白天虚弱了几分。

宁芊芊“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恒之“因为感觉不到杀气。还有，你的眼泪滴到我脸上了。”

我点亮了烛火，房间亮了，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他的身体一直在抖，似乎还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床单全被汗打湿了。

宁芊芊“怎么会这样？”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顾恒之“芊儿别伤心，不妨事的。”

宁芊芊“不防事？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防事？”

联想入秋以来他那些奇怪的举动，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宁芊芊“白天呢？白天你陪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顾恒之“没有的，白天会好些。”

我却再不信他的话，把值夜侍婢唤进来，

宁芊芊“去把宫里的太医院的太医请来。”

那侍婢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去，却被恒之拦了下来。

顾恒之“芊儿，宫门都已经下钥了，就别……”

我看了他一眼，没对他说什么。转身对那侍婢高声叫道

宁芊芊“你找人传话，说本公主病了，让宫里派太医来”。

那侍婢被我这么高声一嗬，不敢再抌耽了。

我坐到卧榻边上，不肯扭头看他。手却被人按住了，那双手不像从前是温暖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再也忍不住，背对着他哭了起来，他终究没有说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