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活一个

鞠婧祎都跟我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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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婧祎曾经的故事，说出来的话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觉着这是虚幻的。

五岁的时候，她看见妈妈杀死了小姨。

那是一个清晨，她和双胞胎姐姐鞠卿璇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尿意来袭，在她走向厕所的过程中，经过了主卧的门口，正好看到妈妈把小姨摁在床上。

小姨美丽的长发垂在地上，像拖布一样左右摇摆，妈妈掐住她脆弱的脖颈，不顾小姨的拼命挣扎，以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姐姐”。

终于，小姨的脑袋歪了下来，搭在肩膀上，她被妈妈掐断了脖子，舌头露在了外面。

妈妈抬起头，脸颊上满是汗水。

鞠婧祎有史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小姨和妈妈，居然长着同一张脸，就像她和姐姐鞠卿璇。

姥姥说，这是她家的基因，世世代代都是双胞胎，世世代代都会生下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那一天，鞠婧祎亲眼看见了妈妈杀死小姨，很奇怪，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平静地上完厕所，然后溜回房间睡觉，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姐姐睡得正熟。

鞠婧祎姐姐。

她喊了鞠卿璇一声，只见她半醒半睡嘟囔了一下。

鞠婧祎你醒醒，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鞠卿璇什么秘密啊……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着。

鞠婧祎我看见……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卡住了，她想告诉姐姐她看到了断掉脖子的小姨，因为紧张而满头大汗的妈妈，还有那黝黑的头发，像扫帚一样拖在地上……她想说的事情很多，但张开嘴巴时，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从那以后，鞠婧祎得了一种怪病：间歇性失忆症。发病的时间和条件都不确定，有时候在上面，有时候在吃饭，还有一次，她坐在出租车上忘记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险些被司机送到荒郊野外去。

可惜这种病没得治，只能缓解。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失忆，鞠婧祎养成了随时记笔记的习惯。

也是在笔记的帮助下，她才能再次想起那场凄美的凶杀案，这让她无法直视母亲的温柔，善良，只要想到小姨断掉的脖颈，她便从心底恐惧她。

因为没有证据，小姨的死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小姨死后，骨灰送回了老家，鞠婧祎才得以再次见到姥姥。

她的姥姥就是她要说的第二个秘密——她是个巫婆。

不像童话故事里长着鹰钩鼻的巫婆，姥姥长得很慈祥，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姥姥的身体不好，常年瘫痪在床，她的卧室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面立着一个木质的衣柜，姥姥就躺在衣柜后的床上，头顶罩着破旧的白色蚊帐。

万能龙套［姥姥］你来啦？

鞠婧祎姥姥。

鞠婧祎毕恭毕敬地喊她，那是她记事以后第一次见到姥姥。

万能龙套［姥姥］你还知道我是姥姥啊？仔细看看我的脸，可别忘了。

姥姥咧嘴笑了，黑洞洞的嘴里只剩一颗牙。

鞠婧祎不会的……

万能龙套［姥姥］我不信。

姥姥的眼睛猛地瞪大。

万能龙套［姥姥］除非你杀死那个偷走你记忆的人！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记性变差了对吧？

鞠婧祎你怎么知道？

鞠婧祎吓得退后一步。

万能龙套［姥姥］我什么都知道！

床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姥姥变成了簸箕里的豆子，左右摇摆。

万能龙套［姥姥］我还知道你小姨，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她是被你妈妈杀死的！

鞠婧祎不是的，没有！

万能龙套［姥姥］否认也没用。

姥姥的脖子突然伸长，像蛇一样晃到她的面前。

万能龙套［姥姥］肯定是你妈干的，她和你小姨只能活一个，如果她不下手，她就会被你小姨给“吃掉”！

鞠婧祎什么吃掉？

万能龙套［姥姥］还能怎么吃？

姥姥露出阴冷的笑，极其瘆人。

万能龙套［姥姥］先吃掉灵魂，最后吃掉身体！

因为姐姐怕黑，所以鞠婧祎直到葬礼结束也没有去见姥姥，母亲倒是在临走前走进了那阴冷的小黑屋，和姥姥大吵了一架。

母亲的声音尖锐刺耳，达到了魂穿的效果。

万能龙套［鞠妈妈］你就是偏心她！我有两个孩子，我不能死！

万能龙套［姥姥］你就不该结婚！这个诅咒，早该在你这一代断掉。

随后姥姥开始剧烈地咳嗽。

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很久都没见过面的爸爸出现了，他开着洋气的小轿车，把她们送回了城市。

在车上，妈妈难得露出笑脸，姐姐更是一口一个“爸爸”地撒娇。可鞠婧祎因为有失忆症，她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没有一点感情。

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姐姐，还有妈妈。

［本章改编于网络文章.］

原创：睿雨

文：惊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