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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清空归零

火凤凰之住进你的心里

作训室里,女兵们正在擦拭枪支,动作缓慢而没有规律,没有笑声,没有说话声,有的只是枪支碰撞的声音。

不知何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地坐着。数台电脑上无声地闪烁着作训系统的画面。

一时间,屋子里异常的安静。空气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到空气中的灰尘里,被分割成条状的光束。逆光里,看不到她们的表情,厚厚的阴霾覆盖着火凤凰,气氛压抑而沉重。

乔易表情凝重,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周身的气场仿佛带着极大的破坏力。

突然的动作打破了众人的沉默,沈兰妮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乔易转头严肃而认真:“我要去拆了026!”

“你疯了!”沈兰妮将她的胳膊抓的更紧。

“我疯了?”乔易冷哼一声,“他026欺人太甚!把我们当猴耍就算了,现在还害得我们不能将实情告诉二狗子!”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脸色渐渐变红:“尤其是那个郑三炮!二狗子在医院已经两个多月,他有来看过一眼吗?她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乔易激动的情绪,使她指向门口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由于项晓飞的情况,火凤凰的女兵们阻止了孤狼队员的探望,甚至是隐瞒了病情。除了她们自己,火凤凰不相信任何人,她们不会冒一丁点儿的风险让孤狼再去伤害项晓飞。

“乔二说的没错,这口气我已经忍了很久了,要去026,算我一个!”

林蔚大步上前,这笔账她要好好跟这些男兵们算算!与此同时,田果、唐笑笑等人猛然从椅子上起身,纵使她们是火凤凰的老兵,纵使她们知道这是作为军人的一种无奈。

可是一想起项晓飞躺在病床上对着她们客气的微笑,那种堵在胸口的沉闷与心酸,让他们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们感到异常愤怒。她们不仅是军人,也是人,就算是战友,她们也会爆发。

面对这眼前的局面,沈兰妮眉头紧锁,大声喝止:“都给我回去!要么继续保养枪支,要么出去训练!今天谁也不能离开基地!”

沈兰妮的性子同叶寸心最像,嫉恶如仇同她。如果不是答应了叶寸心,现在的她也会同她们一样,杀去026了!

“灭害灵!”众人异口同声。

沈兰妮松开乔易的手臂,嘴角蠕动,轻叹一声:“都冷静点,这种事不用你们,敌杀死已经去了。”

什么?

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怪不得从早上训练开始,她们就没有见到叶寸心的影子,原来她已经代表着她们前去026兴师问罪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沈兰妮又怎么会不知道叶寸心的想法?在叶寸心告诉了她项晓飞的事情后,她着实感到震惊。

她本以为一切都是因为执行任务的不得已,却没想到项晓飞早在多年前心里就有了那个人,这个任务还真是伤人伤得够彻底的。

叶寸心去026不是为了什么大张挞伐,而是要为项晓飞做最后的争取,现在的晓飞最需要的或许就是他了吧。

沈兰妮长叹一声,希望叶寸心可以说服他,否则老天对项晓飞就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因为路边的房屋挡住了一部分洒向马路的阳光,路上总会有一小段的阴影,然后又有阳光,然后再遭遇阴影。脚下的路在郑三炮的胡思乱想中渐渐的看到了尽头。

郑三炮一身合体的绿色军装,挺拔的身躯在军区总医院的台阶上停下了沉重的步伐。大檐军帽下的神情有着犹豫,有着复杂。

本以为叶寸心的出现是希望自己能够到医院去看望项晓飞,却没想到叶寸心一脸漠然的将一封转业报告和一张照片拍在了他的胸口。

褶皱的照片被水浸泡过,却被透明胶带整齐的粘好,上面还有着早已干涸的血渍。

他不会忘记自己看到这张照片和那份转业报告时的震惊,郑三炮也是第一次在叶寸心身上看到了她对他的冷漠。

叶寸心没有跟他做任何解释,只是恭喜他荣获二等功勋章,同时冷冷的告诉他,项晓飞是一等功。

那一刻,郑三炮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一等功勋章意味着什么,作为老兵他比谁都清楚。是她的时日不多了?还是她已经……

老炮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只记得叶寸心临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不想后悔,就去看看她吧,她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两年的朝夕相处,他从未觉得项晓飞的付出有假,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直到马云飞对他说那是一种“背叛”,心中没来由的怒气与空虚填满了所有,占据了主导。

因为他的心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打开,却染上了他最不能承受的欺骗,尽管那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当自己可以冷静下来重新梳理,想到他们之间的过往时,却又总会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一场为了任务而不得已为之的情感。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办法去面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项晓飞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叶寸心没有说,兄弟们也不知情,而不祥的预感也是愈演愈烈。

停顿片刻,郑三炮终究还是继续迈上台阶,走进了军区总医院的大楼里。

来到项晓飞病房门前的那一刻,郑三炮迟疑了,敲门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而视线却透过玻璃窗停留在项晓飞拄着拐杖吃力行走的背影上,心中莫名的疼痛。

项晓飞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每一步,都看起来艰难无比。手里的拐杖敲出轻响,左脚轻轻地抬起一点,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再慢慢拖向前,好像穿着千斤重的鞋。她的两脚颤抖,浑浑噩噩,东倒西歪地走着。

“啊!”

项晓飞尝试着走路,突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却又一次摔了下去。

她轻叹一声,有些气馁。就在她想要再次尝试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有力而温暖的怀抱。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项晓飞被来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病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背后又细心地垫上了柔软的靠枕。

项晓飞诧异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如墨深邃的眼睛。头顶跳动的日光灯,虚掩的窗,一点点的风,和似乎从没有变化的他。

空气无声的静默下,是暗潮翻涌的心绪。项晓飞的手下意识的抓着被子,没有说话。一丝凉凉的触感爬上手指,她却没有注意,是郑三炮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掖了掖被角。

“不要着凉了。”郑三炮的话语里有着关心。

然而项晓飞依然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郑三炮微微蹙眉,因为他在项晓飞的眼睛里看到了陌生,不解与疑惑……

一时之间,病房里很安静,静的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郑三炮怔怔地与她视线交汇,项晓飞静静地看着他,任凭阳光打暗她的侧脸。

不知道是不是项晓飞看他的时间太过漫长,郑三炮有些窘迫,想要错开她的目光时,那陌生而疑惑的眼神忽然变成了一种欣喜:“是你!”

项晓飞兴奋地一把抓住郑三炮的胳膊却又猛然松开,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忘了你胳膊上还有伤呢!”

郑三炮微微蹙眉,伤?她在说什么?

项晓飞的目光不经意间停在了郑三炮的肩膀上,脸上的喜悦忽然怔住了,睁大双眼小声嘀咕着:“七级士官?一级军士长?!”

项晓飞捂住自己吃惊的嘴巴,挑眉注视着郑三炮,眼中带着崇拜:“你们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侯,军衔是被撕下来保密的,所以我以为你是个军官,没想到你居然是一级军士长!”

“等一下!”

项晓飞震惊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一级军士长……那就是说你得有四十几岁了……”

不知道项晓飞想到了什么,郑三炮在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失望。

“那个班长,我可以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项晓飞一脸探究又带着渴望。

郑三炮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结婚了吗?”项晓飞小心翼翼。

那一刻,郑三炮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摔的粉碎,刺进心脏。

他机械地摇了摇头。

“yes!啊--”项晓飞心中小小的激动着,却不小心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龇牙。

“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郑三炮的声音低沉的有些不真实,里面充满了沉痛,然而项晓飞却听不出来。

“班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项晓飞扭曲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在心底无限地蔓延开来,一把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心脏,将碎片刺入的更深,血,滴滴流下……

“郑三炮,我叫郑三炮。”他面色如水,波澜不惊。深邃如墨的眼中却充斥着从未有过的绝望。

“郑三炮……郑三炮……”

项晓飞轻声的呢喃着,脸上却有着郑三炮从未见过的羞涩与红晕,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转而项晓飞一脸微笑的看向老炮,伸出右手,仿佛要正式介绍自己:“你好班长,我是武警边防卫生队的,我叫……我叫……”

项晓飞的笑容停住了,原本美丽而充满光彩的眼睛变得茫然,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用力到指关节都已经泛白。

“我叫……我叫……”她努力的回想却一无所获。

郑三炮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颤抖。

“项晓飞,你叫项晓飞。”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隐忍,有着哽咽。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呼吸困难,这或许就叫做痛到窒息吧。

“对,我叫项晓飞,你看我这记性!”项晓飞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如同在老师面前犯了错的学生。

“……”

“你……还会来看我吗?”娇羞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期盼。

“会。”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两个多月她的头发又长了。郑三炮想要为她挽起耳边的碎发但终究还是没有抬起手臂。项晓飞怔怔的看着他,逆光晕影里的郑三炮被阳光渲染的无比温柔。

躲在郑三炮阴影里的项晓飞脸色渐渐绯红,窗外盛夏蝉鸣,诉说着少女的心事。

“我等你……”门外的叶寸心用力的咬着下唇,颤抖着身躯,两行热泪顺腮边而下。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想要掩盖那“嘤嘤”的哭泣声。雷战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无奈而苦涩。

“她……怎么了?”

郑三炮艰难的问出口,是失忆吗?如果是,他会为她找回记忆。

“在她手术后的那一段时间里,她的体温不断波动,人也经常昏迷不醒。然而在她清醒的时侯,她知道我们是谁,却叫出不我们的名字。”

叶寸心抹掉嘴边的泪痕:“医生做了细致的检查,确认她感染了单纯疱疹病毒,病毒已经侵入了她的大脑,正在损害她的脑神经……医生说这是一百万分之一的机率……她虽然在接受治疗,但是却难以挽回脑神经的严重损伤……”

这就是她失忆的原因吗?他似乎听不懂。 郑三炮疑惑不解的视线移向了雷战。

雷战垂下双眸,声音低沉:“她不是因为撞击或刺激而瞬间遗忘,是随着病毒侵入脑神经的损伤一点点的遗忘。她大脑的硬盘正一点点删除过去所有的记忆。”

“不仅如此,她的大脑甚至无法创造新的记忆……”

“无法创造新的记忆?这是什么意思?”

郑三炮有些惊慌,他不敢去肯定自己的猜测,那种猜测对他而言太过残酷。

“逆行性失忆与顺行性遗忘并有,医生说这叫全脑失忆症!”雷战的声音如当头棒喝。

“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见到什么人,到了明天她又会全部忘记,她会忘记今天发生和经历过的所有的人与事。”

叶寸心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声音哽咽着:“现在她唯一幸存的记忆就是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而她的记忆只有一天,她只记得你……”

“可以治愈吗?”郑三炮呆滞的目光询问着。

叶寸心闭上双眼,积累在眼角的泪水再次滑落。她痛苦地摇着头:“她的记忆会越来越短,也许是十二个小时,也许是六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她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她的世界只有一片空白……”

低声的抽泣带着浓浓的绝望:“她的人生被清空归零,如同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活过……”

阳光下神情麻木的郑三炮,空灵呆愣,仿佛也失去了声息。一种缥缈的幻灭性的悲哀,在一瞬间禁锢了他的心脏。他无力支撑自己的脆弱,一个踉跄,顺着惨白的墙壁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离开前,叶寸心忽然间平静了下来,眼中千万种变化闪烁而过,最后平息归零:“我希望你有时间可以来陪陪她,直到……直到她完全的忘记你……把她还给我……”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在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他还依稀记得,在炸弹爆炸前项晓飞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能回到从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不是我后悔,是我不能面对没有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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