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真正的离别

至于这个，韶献倒是没想到他会问，有些含糊地应下，是不会死了，可能会更早死，所以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而辛牟则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开口，努努嘴，欲言又止的，十分纠结。

活着吗？其实对于韶献而言，活不活都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现在之所以想活着，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他罢了，他不过是舍不得他……

韶献将蟹放给辛牟，自己也开始用食，虽然吃起来都是一个味。

不过看着辛牟纠结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也不主动开口问他，饶有兴致地看着。

辛牟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下，猛地塞了一口肉，鼓足了劲看向韶献。

“我想问你个问题。”

“好啊。”

“你恨血猎和血族对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付血族？站在血猎这边？”

“因为你啊，我只站在你这边。”

………辛牟心跳失衡，愣愣地看着韶献忘了反应，脑子一片空白，对上那双紫眸，眼神忍不住闪躲，因……因为他吗……？

“谁……谁要你因为我啊！”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因为韶献的话开心的要死，因为口不对心说的就是他。

韶献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用手背支着下巴，模样反悔，眼底似乎闪过什么:“其实我也有是因为女王，等结束后我带着她离开，去一个无人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着辛牟，像透过他看着断烛，似乎在想象那个场景。

而辛牟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哇凉哇凉的，心里酸涩得难受，怎么每次都是这样？这都什么事啊……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告诉我杀她的办法？现在又这么说……？”

“骗你的，没想到你还记得，不过我没有反悔，会帮你的，我不是没想过带她走，不过很快就否认了，因为我毁了她的帝国，之后的报复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我说过的就不会反悔，她看上去邪气，甚至杀起人来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却比任何人都要单纯不过，她不适合这个残酷的世界。”

韶献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辛牟的脸上，其实不只是这样，他不过是不希望辛牟会被断烛报复，毕竟他为了辛牟这么对她……何其残忍。

“同意做她未婚夫，也算是我愧对她唯一能做的了……我很残忍吧？给了希望，最后又要给她绝望，不过至少现在对她好点……”韶献看得清明，他也知道自己怎么做又多渣，但是人是自私的，而他的自私就是为了辛牟，什么都可以放弃。

“…………”辛牟觉得自己对女王之前的偏见，现在就无比羞愧，心里难受，但是又忍不住心软，连带着声音都变了:“是应该的……明天我就离开吧，可……可能会很久才能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独自起身上楼。

韶献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他之所以跟他说这些，不过是觉得以后可能会没有机会再说了，那不如一次性说完，辛牟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傻乎乎的，并没有想那么多，也不会想到他这算差不多是遗言吧……？

韶献微抿唇，成一条弧度，慢吞吞地将手擦干净。

第二天来得很快，辛牟身体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在走之前韶献又吸了一次血，导致辛牟走的时候腿都是虚软的。

天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落下身上，粘腻的感觉让人浑身难受。

辛牟和韶献临别时抱了一下，两人相对无言，次离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甚至可能再也不见。

韶献目送他们离开，眸色深深，长身玉立，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孤寂。

回到宽大的宫殿里，回想着辛牟在这里生活的种种痕迹，不过转瞬间只剩下他一人，韶献站在原地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