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第一次争吵

可接下来数学补习时段子谦的表现，又将秦慕心底的那些甜蜜彻底打碎，且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委屈。

段子谦“秦慕，我真的没想到你数学基础竟然这么差。”

段子谦“地理的基础也不至于这么差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段子谦“高三了，三角函数公式你竟然还不会背，这根本就是没有用心。”

段子谦“你是完全抱着侥幸心理在学习吧？想用纯文科的成绩把数学地理拉回来？！”

段子谦看着秦慕考得一塌糊涂的基础测试卷，脸色铁青。

选择填空题做不来，可以理解。

可越往下越发现不对。

第一道大题的三角函数，公式套用得乱七八糟。后边的数列也是完整的公式都写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学习态度的问题！

段子谦捏着卷子的手渐渐变成了拳，问出来的话也越来越犀利。

虽然段子谦说得没错，可秦慕就是觉得委屈。

分明才说会好好照顾她的，转眼就开始对她大吼大叫。一股泪意涌上来，也不知是为段子谦此刻的凶神恶煞，还是为自己这么轻易就被他左右了悲喜。

秦慕低着头银牙紧咬，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泄露分毫。

段子谦见秦慕无动于衷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厉声道：

段子谦“高中两年总共就这么几个基本公式，你都敢偷懒不背？想用4门拉动两门考上重点吗？门都没有！秦慕，你知道师母对你期望多高吗？你这样的学习态度对得起你那身为老师的父亲吗！”

秦慕“拿我爸来压我？你最好还记得罪魁祸首是谁！”

秦慕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倔强地与暴怒的段子谦对视。

她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段子谦当头一棒，使得后者再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段子谦颓然的样子，秦慕突然有些心软。这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但她到底还是委屈的，也就不再顾及段子谦，匆忙收拾了书包开门离去。

重重的摔门声敲醒了段子谦。他走进卫生间，就着冷水将脸狠狠地搓了几遍，才彻底清醒过来。望着夜色笼罩的窗外，他猛地想起刚才上楼时轻轻拉着他衣袖的小女生。

该死！她明明对这里的环境那么害怕！

段子谦冲出家门，就看见那个他上一秒还在担心的小女生正抱膝坐在楼梯口。

昏黄的灯光，衬得女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柔弱，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是在哭吧？

段子谦“秦慕。”

段子谦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子谦“先跟我回去吧。”

女孩赌气着躲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向着前方黑暗的楼梯慢慢走去。

一切似乎十分顺利从容，可女孩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段子谦看在眼里，掏出手机为女孩打着灯，默默跟在她身后。

对于段子谦这个举动，秦慕还是在心底小小感激了一下。不过她可没忘记是谁把她气成这样的。于是乎，两人在沉默的僵持中下了楼。

面对同样阴暗狭小的巷道，秦慕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她好像，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了……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顶小头盔出现在了她面前。

段子谦“我送你回去吧。”

段子谦伸手递着头盔，却不看秦慕，只淡淡道。

迟疑了一会，秦慕接过头盔，坐上了车后座。

他们仿似陌生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秦慕宿舍楼下，她下车轻轻道了谢，便转身跑开。

段子谦望着那急忙跑开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他太冒失了。但愿秦慕不要被伤到才好！

这倒是段子谦小看了秦慕。人民英雄的孩子，总是有几分硬气的。

秦慕回到寝室，就找了新的笔记本出来开始整理高中学过的所有数学公式。她就不信了，从现在开始补数学，会来不及！

虽然被段子谦凶得特别委屈，但她不否认段子谦所说，她，的确是学习态度有问题。但从现在开始，她会争分夺秒为自己曾经的愚蠢买单！

秦慕性子倔强，心里憋着一股气反而特别有干劲，等她整理完公式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竟是凌晨3点。而且，有一条段子谦发来的短信。她眉头一皱，正奇怪段子谦怎会有她号码。转念一想，班主任的校讯通可是都明明白白记着每一位留校生的手机号码。点开未读短信，她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在一起：

秦慕，很抱歉我说了那样重的话。但是，终究还是让我发现了你目前学习所存在的问题。为了秦老师，为了我作为班主任的职责，我都不能因此停止对你的补习。所以下一个周五，你还是得来我的办公室补课。今天是我唐突了，早点休息。

好吧，她原本打算不要和段子谦再有除课堂以外的任何交集，这下好了，她的打算还没有落实，就被段子谦生生截断。搬出班主任这个身份强制的话，她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哎，走一步是一步吧！

秦慕揉揉干涩的双眼，决定还是暂时不想怎么和段子谦相处了，先睡一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