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多久了

什么都没有。

眼前的少年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瞳孔里的颜色很清浅，仿佛能一眼看穿的样子。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地念咒语，就是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任何。

她在书上读到过，读心者施咒的力度越大，大脑封闭者所需要的意志就越强，因此往往在表情上的呈现就是越发挣扎和痛苦。

虽然他早就听说了马尔福家族在大脑封闭术上的天赋，但是当她真正看见此时德拉科平静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被他甩了多远。

“怎么会...”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第一次在学术上感受到挫败，尽管和魔咒学相比，她并不那么擅长大脑封闭，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无法在一个同龄人眼里读到任何东西。

而且他还表现地那么轻松的样子。

“看来你的‘读心术’实在不怎么样。”

看见他迷茫的表情后，德拉科毫不感到意外地说道。

“你练习大脑封闭术有多久了？”

“没有多久。”

其实他说谎了，尽管他有先天的优势，但并不代表这一年多里，他没有经历过被摄取意念的痛苦。

“在此之前...摄神取念是禁术，你应该知道的吧？”

她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突然开始颤抖，在刚刚开始的某个瞬间她觉得德拉科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知道。”

他别过眼，如实说道，

“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对我实施这个咒语。你知道的...在大脑封闭术上，我需要面对的...不是你。”

她没有去问那是谁，她觉得对他来说，让他说出这些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在课堂以外的地方，摄神取念是禁术，然而依旧有人在对他实施，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在这些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以至于大脑的壁垒变得那么坚不可摧。

她忽然有些难过起来。

·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摄神取念者只有在能力高于大脑封闭者的情况下，才能成功摄取对方的思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拉科打破了沉默。

匪夷所思的是，就算在这样的氛围下，赫敏还能从他的语气里听见一丝得意洋洋。

“所以——”

“所以我可以不废任何力气就能读到你在想什么。”她看见赫敏巧克力色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一丝促狭的光，随即他笑道：“可我并不打算那么做。”

他没有说出他无法对她施咒的事实，只不过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女巫在刚刚那一刻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什么心思都隐藏不住的格兰芬多。

于是身体里流动的斯莱特林血液又开始涌动了，他弯起眼睛低头看她，用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毕竟在那里看见我自己的话，怪不好意思的不是吗？”

于是面前的少女一脸害羞地踢了他一脚，他装作吃痛的样子抱住腿，“格兰芬多都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赫敏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怎么碰到德拉科），正要过去问他是否还好，却见他的眼神向她示意着另一个方向。

潘西·帕金森正在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赫敏觉得要不是斯内普在她附近转悠，她可能就要冲过来用魔杖指着‘攻击’德拉科的她了。

她清了清嗓子，用余光瞥着那个方向，装模作样道：“是啊，如果马尔福同学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可以让你去见庞弗雷夫人。”

于是她听见了潘西的分组搭档一脸痛苦地吼着：“帕金森，你不要再加大念咒的力度了，我脑袋快炸了！”以及德拉科毫无诚意的“抱歉。”

“你的倾慕者让我很烦恼。”

等到看见潘西的注意力终于回到她搭档的身上时，赫敏直截了当地嗔怪道。

“我对此也很烦恼。”

德拉科耸了耸肩，好像真的有多么无奈的样子。他向斯内普示意他们的练习已经结束，然后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翻着自己的书本，嘴里聊着天。

“还有，韦斯莱喜欢你这件事，你知道吗？”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他一直想了解的问题。

“别开玩笑了。”

他看见赫敏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和罗恩是好朋友，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赫敏说着，表情突然有些变化，她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德拉科以为她终于意识到罗恩对她的感情有超越朋友的可能性了，正想让她时刻准备好如何拒绝韦斯莱的告白。

然后他听见她说：“其实我一直想问，马尔福...”她又顿了一下，似乎惊讶于自己更习惯喊他的姓氏，

”你喜欢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