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见刘备

马谡在北城门外接到刘备和糜竺。刘备扶起马谡：“幼常，流民能安居乐业，备代表交州众人感谢你和九真郡的府吏们。大家都起来，都随备进九真郡城。”

　　马谡：“谢过主公。谡不敢领功，流民的事全劳落梓树和郡守府的大小府吏。”

　　旁边的众府吏连称：“我等不敢领功，全是郡守大人辛勤奔波在九真郡各地，安抚流民。落先生才思敏捷，出了坊市之策，让流民有事做，能填饱肚子。九真郡比以前繁华很多。我等不过是尽职尽责做好份内之事。”

　　刘备：“你等都有功劳，正值交州艰难十分，你等能尽职尽责，就功不可末。备定会奖赏。”

　　众人和马谡：“谢过刺史大人。”进到九真郡守府，给刘备和糜竺接风洗尘，众人欢饮一堂。吃过接风宴后，众府吏各自归家。马谡让仆人撤去残羹冷炙，端上醒酒汤。马谡亲自把醒酒汤端给刘备。

　　刘备接过醒酒汤：“幼常，不必如此小心。备不是端着架子的人。”

　　马谡：“主公，谡明白。然主公是主公，谡是臣子。”

　　刘备叹口气，摇摇头，不在这事上纠结。

　　刘备喝完醒酒汤，仆人把碗端走。刘备：“幼常，你在奏表上极力推荐的落梓树今日没有参加宴会。”

　　马谡退到堂下，躬身行礼。刘备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来。

　　马谡：“主公，落梓树天下奇才，谡不敢拜请落梓树在九真郡任职，是以落梓树并不是郡守府的府吏，就没有出现在接风宴上。还请主公亲自去拜请落梓树。”

　　刘备点点头：“幼常说的是。来之前，文优也说过同样的话。备这就去更换一身衣服，整理头冠，亲自去请落梓树。”

　　马谡亲自带着刘备和糜竺去客房。刘备和糜竺出来后，马谡前面带路，向落雨的院子走去。

　　三人走到落雨的院子门前，刘备和糜竺见一清雅小院，院里的树枝伸到院墙外。院门前没有守门人，院子里一片安静。

　　糜竺奇怪道：“幼常，落梓树的院子怎么会如此？”刘备也在为此疑惑，刚好糜竺问出口。刘备侧耳听马谡说什么。

　　马谡笑道：“子仲兄，梓树喜欢清静，不喜欢热闹。他院子里的仆人都被他遣散。只留了一个对九真郡很熟悉的向导王陆。梓树平时饮食起居都亲力亲为。王陆跟在梓树身边，也只是方便梓树到九真郡各地去。”

　　小院院门大开，院里靠近围墙的地方，种着各种野花，花已经在开，小小的一朵朵。淡淡的花香溢满小院。野花围着的是各种蔬菜，很多都是刘备和糜竺不认识的品种。

　　糜竺见多识广，对院子里的瓜果蔬菜很好奇，跑过去，一一察看。糜竺看完后，直起身体：“幼常，这落梓树真是一个妙人。”刘备在旁边也握着剑柄而笑。

　　马谡：“主公和子仲等等谡，谡去叫梓树起床。树下有木桌和木凳，主公和子仲可以坐在上面歇息。”

　　糜竺再次吃惊，嘴巴微张。眼角看见刘备一脸笑容，糜竺恢复表情。恭敬的跟在刘备后面。

　　马谡走到一间房子外面，伸手拍门：“梓树，梓树兄，起床了。”

　　门内传来落梓树迷茫的声音：“幼常，做什么，又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叫我做什么。我要睡懒觉。”

　　马谡再拍拍门：“梓树兄，玄德公在院子里。”

　　落梓树：“玄德公去看过市坊没有？”

　　马谡：“谡给玄德公接风洗尘后，玄德公沐浴更衣后，谡在前面引路，就直奔梓树你的院子而来。”

　　落梓树：“幼常，让玄德公先去市坊转转。对了，造船的地方一定要带玄德公去看看。”

　　马谡听后，有些不知所措，直愣愣的站在门前。抬着手去拍门，在快挨着门时，又缩回来，如此三次。马谡转身走到刘备身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主公，谡无能。”旁边站着的糜竺微微张嘴后，赶紧跪在旁边。糜竺还没有跪到地上，刘备就伸手把马谡扶起来，顺便拉着要跪到地上的糜竺。

　　马谡和糜竺低着头站在刘备三步远的地方。刘备：“走吧。你二人随我去街上走走。梓树想是还不想见备，备明日再来。”

　　马谡前面引路，糜竺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一起出了落雨的院子。走去坊市，一路上刘备和遇见的乡老攀谈，说些安抚的话。

　　坊市外面，巡逻的士卒见到郡守马谡和刺史刘备，赶紧跪下行礼：“见过刺史大人，见过郡守大人，见过糜别驾。”

　　刘备：“你们都起来，备只是随意逛逛坊市。”众士卒起来后，告退继续巡逻。

　　进到坊市里面，糜竺最吃惊，一路看下来。打心里佩服落梓树。糜竺“主公，这坊市日后做大了，只管理税一项，能养不少可战之兵。交州扬州两州各郡都实行坊市。这坊市之利就能养活三分之一的主公士兵。”

　　刘备点点头，马谡：“可不止能养活主公的士兵，这商业一繁荣，各郡就会涌进大量人口。到时，征兵不再是大问题。修理交州和扬州两地道路，就能让来到交州扬州的人安居乐业。主公，这样一来，这坊市之利可就不止一个利字，而是安州之策。”

　　刘备走出市坊，站在市坊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进出市坊。刘备：“幼常，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备再去拜请梓树。”

　　马谡：“主公，不可。主公可先去造船场看看，再到九真郡各地走走，方可再去请落梓树。”

　　刘备：“也好。”三人回到郡守府安歇。

　　早晨，刘备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就让马谡带去造船的地方。

　　造船的地方被带甲士卒戍守，马谡带三人进去时，对了口令，才让进去。

　　走到里面，有造船人袁沆过来迎接。其他的人都低头做着手里的事，刘备三人站在身边，浑然未觉。

　　马谡指着袁沆：“主公，这位是负责造船的人，叫袁沆。家里世代都是荆州造船人。”

　　袁沆听见马谡的说辞，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刺史大人，小人眼拙，没有认出刺史大人。请刺史大人责罚。”

　　周围造船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都跪在地上：“拜见刺史大人，拜见郡守大人。”

　　刘备亲自扶起袁沆：“大家都起来，继续做你们的事。”

　　造船人都站起来继续做自己的事。袁沆陪着刘备三人，参观造船地。袁沆一路解说，刘备一路笑着询问。在造船的地方待了一整天，晚间刘备三人才离开。接下来的十天，刘备都在九真郡各地行走。或同山野老者攀谈于茅屋之下，或同砍柴人坐在溪边浅谈，或在地头驻足察看农人耕作。偶尔宿于县衙，偶尔宿于山间。

　　走的地方越多，刘备就想尽快见到落梓树，拜请落梓树在交州任职。

　　刘备沐浴更衣，焚香行礼后，带着马谡来到落雨的院子。王陆告诉刘备和马谡：“刺史大人，郡守大人，先生不在家，去了造船的地方。”

　　刘备和马谡又急忙去造船的地方寻人。进到造船的地方，刘备就见一消瘦蓝衣人，静静的站在一艘快要完工的高大木船旁边。刘备想到郭嘉，蓝衣人跟郭嘉很像。郭嘉是外放的风流之姿，静静站在船边的蓝衣人风流内敛。

　　刘备只站在这里，安静的等蓝衣人回过神。袁沆想过来行礼，被马谡制止。

　　落雨从刘备进来时，就知道。过了一会儿，落雨面向大船，背对刘备：“不知玄德公有什么需要梓树帮忙的。”

　　刘备躬身：“备想恢复大汉的平和，让大汉的人都安居下来。”

　　落雨：“玄德公志向真大。梓树帮不了你。梓树只是个平凡人，跟普通人一样。玄德公请回。”

　　刘备站在原地没有动。落雨慢步走出造船的地方。造船的地方，留下玄德公一阵叹息。

　　马谡：“主公，梓树这是年少轻狂。”

　　刘备：“幼常，郭嘉李儒梓树和你四人中，你最年少，出身世族。郭嘉和梓树年龄差不多，文优最年长。备过几日再去拜请落梓树。你让人去把二弟三弟都请来九真郡，我们三兄弟一起去请。”

　　马谡：“不可。主公，张将军是镇守扬州的大将，关将军号令三军，掌管交州扬州两地的士卒。关将军不可轻动，张将军也不能离开扬州城。”

　　刘备：“奉孝在扬州城，太史慈和甘宁都在。交州刺史府有文优在。”

　　马谡只得派人快马加鞭去请张飞关羽来九真郡。

　　落雨在街上闲逛到日落后，才回自己的小院。打着哈欠去开房门。王陆在身后说：“先生，很悠闲。玄德公已经让张飞和关羽两人来九真郡。”

　　落雨打开房门：“嗯。还有要告诉我的吗？”

　　王陆：“有些羡慕先生，得玄德公如此礼遇。”

　　落雨：“王陆，你也很好。九真郡的地形，你可是全记在心里。你随我进屋来，点上灯烛。多点几个，要亮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