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宗山】
万宗山上依旧烟雾缭绕,可是今日的天空并不像以往那般清明,深色的浓雾把山上的生灵覆盖起来,看起来压抑又窒息。
万桃一群牲畜!
万桃夫人将茶杯用力砸向跪她面前的男人,男人的额间顿时血丝汩汩,却依旧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未曾皱过。
见血,万桃失神了一瞬,蔻丹一折。
身边的丫鬟见状,立马呵斥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万桃夫人恶血,这是宗门上下都牢记于心的忌讳。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担忧又害怕地看向身边的万桃夫人。
上次万桃夫人见血的后果,她可是历历在目的,如今依旧胆战心惊。
万桃算了。
万桃把折断一截的蔻丹隐匿在薄纱下,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
内侍丫鬟知晓万桃夫人的意思,使了个眼色便屏退纱幔外的人。
万桃呕——
“夫人!”
人刚走,万桃就止不住干呕,一阵痛苦侵袭她的全身,瞬间全身冰冷,仿佛坠入冰窖当中。
“夫人,我去找——”
万桃不用!
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再去求那个人。
“夫人,您发作一次,身体就损耗一次,再这样下去,就等不到老夫人回来了......”
万桃闻言,方才还死寂一般的眸子突然浮现出诡异的色彩。
万桃血脉相融,我的痛苦,必须也让别人尝尝。
......
【南京城,北郊】
“三二一、三二一......”
几个工人围在一块,喊着口号,奋力抬起荒草下废弃已久的石墩。
临近战事,上边的人要求在一个月内修建一条临时公路以供军车和物资车短道通行。
北郊怪事多,要不是报酬丰厚,他们才不愿来这里做工呢。
“头儿!咱们最壮的小伙都搬不动的哩!”
“叫他们拔些大家伙下来,一下子就搞成了...”
“不行,上头特意吩咐,不许搞出大动静!”
“啥呀,又不是保密路线,管什么动静大不大的...这不是胡乱使人嘛!
大伙儿一肚子怨气,见工头瞪着他们,嘟囔了几句就又去干活了。
开工前烧的纸钱早就成为了一地灰烬,随意插在硬泥上的香还没有烧完,火星子忽明忽暗。
突然,一只脚踩在上面,灰烬瞬间扬起,在半空中七零八落。
“切!装神弄鬼!”
一个稍微年轻的工人心高气傲,自然不信这些东西。
工人松开裤带,蹲在杂草中方便,他并没察觉这一处的杂草明显枯黄许多,并且附近连一只蚊虫都没有。
方便完,他打算找片落叶擦拭,在地上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摸来一张暗黄色的纸。
呦,天助我也!他嘚瑟地吹着口哨,擦完直接扔到了原地。
一阵寒风吹来,工头打了个冷颤,他下意识望向一边的简陋神台,瞬间大吃一惊!
方才还烧剩半柱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呈现出两短一长的不祥之兆。
“该死!”
【中央指挥部】
“大人,北郊—”
云常务火急火燎冲进来的时候,张显宗正和别人交谈。
张显宗瞥了一眼,下一刻又把目光放回到了交谈对方的身上。
“刑大人,我等会还有其他事情,我们今日聊得也差不多了,就先这么办吧!”
那人也看出云常务的着急,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大人,那个人是大上海的新东家吧?”
还未等人走,云常务变语气幽怨地问道。
张显宗不置可否。
张显宗北郊怎么了。
“对!”
云常务瞬间把刚才的疑惑放下,正色道。
“北郊二队又……”
张显宗失踪了。
“大人—”
张显宗瞒住家属,把消息压下去。
“一时半会可以瞒住,可是再有人失踪,就控制不了了……”
张显宗没有说话,神色幽深。
“大人,要不然北郊线就废——”
张显宗不可。
张显宗北郊线一定要建,甚至要最早建成。
张显宗再派一队去,多给些报酬。
“大人!”
张显宗这次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