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看着火堆:“这些虫子,明显是冲着高温的物体而去的。如果,火灭了,你说,这个密室里,哪里温度最高。”
托马斯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此时唯一的办法,便是这调虎离山,扔下快枪手先生和那个夫人,自己逃命。
但是,托马斯自始自终没有动一步。
“现在,唯一便是希望,在火灭之前,小白能结束祭祀。”鹧鸪哨道。
可是,天不随人愿。
鹧鸪哨刚刚才念完,却见地上原本不小的火堆,突的一声,灭了。
星辰仍旧闪着亮光,密室内仍然亮如白昼。
借着这光,鹧鸪哨发现,那些飞虫竟然在火中产了卵,而那些小飞虫自火中孵化,竟生吞起了那些火焰,不多时,火灭,虫子,便多了一倍不止。
托马斯尽乎绝望。
鹧鸪哨回头望了托马斯一眼:“你走。”
尔后,拦到了虫与小白之间,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连珠击发,射中飞虫无数。但飞扬过来的虫更多。
枪管滚烫。鹧鸪哨舍了枪。立时便有无数虫子扑去覆在了枪身之上。
鹧鸪哨缓缓拉上面罩,只余两只眼睛在外。抽刀在手。他要放手一搏,断不能让那些虫子再扰了小白。
虫子扑来。
鹧鸪哨只觉遮天蔽日。
他甚至可以看到虫口中的獠牙,嗅到虫身上焦灼的火气。
手起刀落。鹧鸪哨知此时保存气力的重要性。每一刀都快又狠。每刀必有数只虫子毙命于刀下。
腾挪间,抖落尸无数。
只是,那虫数量过多,遮天蔽日间,或烟似雾,如影随形。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命丧虫口之时,一道银白色的屏障挡住了虫与他。
回头,却见小白背对着他,站在那里,雮尘珠仍浮在她的胸前,闪着妖异的红光。
“小白……”心念一动,鹧鸪哨咽下了呼唤。他不确定现下是否可以呼唤女子。
但是,他能感受到,女子身周的气息全乱了。
女子的黑发在身周狂舞,衣裙却岿然不动。
再抬眼,自己已然身处那星辰范围之内。再看,洋医生托马斯也在里面。
却见那洋医生好奇地走到小白面前,看那蠢蠢欲动的样子,似要伸手碰触雮尘珠。
鹧鸪哨被唬了一跳,立时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扯开托马斯。却不想仍晚了一步。那洋人的手指,堪堪触上了雮尘珠一隅。
“噗——”
小白一口鲜血,浇了雮尘珠一头一脸,就连眼前的托马斯也被溅到了点点鲜血。
一把将那倒霉孩子扯开,鹧鸪哨心疼得手足无措,却更加不改触碰小白。
女子的眼仍未睁开,只是嘴唇再次开始嚅动,似乎念着什么。身周的星辰转动更加疯狂,几乎亮成一道道弧光。
只是,鲜血顺着女子唇角涌出,不断滴落,很快,染红了衣裙,很快,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
“天那,一个人的血……怎么可以这么多……”托马斯坐在地上,望着小白,喃喃自语。
他知道可能是因为他的触碰,让夫人吐了血。但在他的概念里,吐血,也就是消化系统出的问题,只要及时手术,还是有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