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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六十五、即死永生(完)

香蜜:天帝的女人

越地寒潮席卷,山下县城封霜冻雪。南方的百姓何曾见过冰雹大雪,年青男女成双成对涌上街头,通宵达旦,击掌欢歌:“......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外间喧嚣热闹,结界内却如鬼蜮。新物种本就反应迅疾独具智慧,自愈极速,死而复生无穷无尽,自天蝠热血中进化出的力量乃至夜视与回声定位能力,更是如虎添翼。常羲初时惊惶,直至见得众将手执电磁武器,与天帝手中玄冰剑独负极电同理,但及新物种躯壳,一个个倏然倒地,蜕为凡躯。顾不得身在战场,常羲振臂欢呼:“父帝,原来您早有应对之策,为何不与我们说?”

天帝扣紧她手腕,将她紧紧护在身后,无半分松懈:“待我们入得机房,泰阿归来,你再欢呼不迟。”

是。倒地者纵使痉挛,仍俱意识。“它们”只是暂时昏厥。而大量电能消耗,竭力拼杀之下,恐难撑至最后。长廊不过数百米,新物种蜂拥,将他们团团围住,有将不敌,被分而噬去。拆骨嗜血声盈耳,一双双如煞眼睛赤若丹砂,唇裂齿露如利刃,双吻呼呼,所嘘气息血腥贯鼻。再看仔细些,新物种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肤,俱是白毛横生,十指曲勾如鹰爪,任铠甲装备坚实,仍难敌一二。

眼看寸步难行,常羲贴着天帝,自然见得他手中玄冰剑几度幻灭。这一惊非同小可。玄冰剑为天帝御剑,随天帝心意所向披靡,如何会失去灵性?“父帝,您怎么了?”

新物种自同伴被极电击溃开始,已渐撤退。如今见得天帝手中寒光渐弱,尽皆振振有词。常羲辨得几个音节,愈发惊悚:“父帝,‘它们’在下令......”

贪狼与禄存二位星君在前开路,守在电气机房外等待接应的风、水二神亦奋身杀来。常羲攥紧天帝臂膀,呼:“父帝,手术室有后备发电机,我们回手术室......”

“后备电源始终有限,撑不得多时。”天帝望住她,沉声:“除了对付新物种,要打开结界,纵是雷公电母的震雷极电都不可及,如今但求一博,电厂未毁,可为我所用。”

常羲不解,隐隐中觉哪里不妥:“父帝修为深湛,玄冰剑怎会......”

她的忐忑被天帝喝住:“羲儿,跟上!”

渐至中途,新物种渐分出两拨,“它们”滞留后方,阻力渐弱。常羲还待张望,却闻天帝道:“羲儿,无论发生何事,不闻不理,入了机房,众将会护住你......”

常羲惊怔:“父帝,您要去哪?”

“洪涝势必破坏输电线路接地装置,我需前往检视。”说话间,新物种啁哳有声,“它们”一致掉头,向手术室扑去。常羲骇然,拽紧天帝手臂:“父帝,紫虚夫人怎么办?”

天帝环住她腰身,疾步狂奔,直至将她推入风、水二位族长怀中:“夫人只要安坐结界,自然不会有事。但莫说她,你是储君,连父帝在内,所有将士俱都做好为你牺牲的准备。此非为你一人,乃六界苍生所需。”

此一分意识,若非死生一线,谁能切身体会?常羲大恸,更钳紧了他手臂,如何肯放:“不!父帝,我不要......”

紧握的两只手如皮肉割离,是刹那洞悉的撕心裂肺剧痛,叫常羲颤声悲呼:“父帝,您若有事,母后定恨足我永世,您不能这样对我......”

这一句,叫天帝伫足反身,近前了,他笑着,轻轻将她拥住:“不,羲儿,你若有事,你母后才会恨我。”叹,他道:“你不是要我放她自由吗?我不在,她自然就自由了。”

“不!”常羲痛哭尖啸,“不是的!父帝!不是这样的......”

任常羲震声哭泣,天帝推开她,风、水二位族长即时将她护住,避入电气机房。天枢部众将分守机房内外,余下百余天将分阻各通道要塞,天帝看着回身环视意犹未尽的新物种,冷笑:“上清天诸神既闲得无趣,本座便奉陪到底。看天意,站在哪一边。”

被数百千伏电流通过周身,是什么感觉?少年浑身僵硬,遍体震颤着倒地,周坤逸却怔怔望着自己双掌。医疗舱内电光火花四溅,受电击所致,菌丝自婴儿肉身七窍窜出,触须肆意暴涨孳生,直迫至舱体玻璃爆裂。“它们”在痛苦嘶鸣,聚作一滩狰狞扭曲的液体,钻透裂缝,向外而来。

电流黏连了她的双掌,贯穿全身。本能地,号令:“风霆迅令,天地枢机。夫雷霆者,天之号令,灵台秘摄,风之号令,翼奉不竞......”咒语潺潺通达,赤霄剑显现身前。粼粼电光从天而降,斩向脱出舱外向她扑来的浆液。倏然一击,那滩浆液被疾速分解蒸发,溃散无形。

实验室的门砰然洞开,医护与臣子们涌进来,为婴儿与棠樾施救。膝头簌簌,是牡丹芳主挣过来搀住她,容她瘫在肩头,胸腔闷不可遏,喉间有物噎着,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团腥气。尖叫声嗡嗡震耳,无数双手伸过来,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主帐。昏沉间想起,棠樾曾问她,世间万物皆有天敌,菌丝的天敌会是谁?原来,极电,就是菌丝的天敌。

帐中屏幕影像斑驳,尽呈雪花。案上电屏静谧,何来生命迹象。他们......都死了吗?他从未骗过她。任他心中另有他人,她也未曾如此忿恨过。惟这一次......他,竟敢欺哄她?!

“周坤逸!”棠樾方才复苏,连自身也不顾,飞奔寻至。顾不得六界臣子俱在,他推开众人,一把将她揽住,迭声欢呼:“太好了!你没死!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她便任他抱着,唇缓缓蠕动:“公子自幼住在南州水镜,水镜为斗姆元君所设,你仍可出入自如。想必公子有破解之法?”

棠樾怔着,一瞬,明白她恢复了记忆。松开手,他的理智,自幻象中清醒。室中环侍十数人,一双双眼望着他,有个声音在他脑际回响:“......你制得出杀人的绝妙兵器,亦知如何救人,六界众生旦夕生死尽系你手。怎样做,你自会选择......”当下,望着她,他道:“两千年前,我肉身修为被常羲汲取,我母后并未分赠些许。两千年后,二位皇子夺去金母元君的元神修为。周坤逸,灵心既失,若无浑厚功力,你如何偷生?我猜,你适才所施,非金母元君所有,乃另一人馈赠。”

周坤逸面无表情,足有半刻,她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天帝的内丹,可能就在你体内。”

医院的变配电室设在一楼户外独立单间,因泡在水里两日,要修复非一时半刻达成,更何况还有追击在后的新物种。诸人加速抢修,另一头对讲机内传来泰阿的声音:“陛下,电厂故障已经修复,紧急电力重置装置随时可以启动,请陛下示意!”

另一处对讲机也在禀报:“陛下,手术室已沦陷,新物种正向电气机房进攻,请求指示。”

贪狼星君看着一室狼藉,低声道:“陛下,排水需时,若无安全措施......”

“所有人往电气机房营救公主。本座自会及时赶至,”天帝踏入变配电室,“都出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违拗,更不知天帝意欲何为,一步步退出室外。自院中可见二楼廊间新物种飞纵攀跃,恣意杀戮。对讲机不住呼叫:“陛下,左辅部尽没......”“陛下,执明神君身亡......”

回望那室内,天帝手中玄冰剑熠熠生辉,电光隐现,众人心惊,不约而同退开数丈外,闻:“泰阿,启动电源!”霎时,未来得及处置干燥绽裂的电缆爆出火花,数千万千瓦时电流自缆线中飞溅,为玄冰剑所慑,渐汇一处,涌入天帝体内......

电光渐炽,整座医院大楼所有照明瞬间亮起,众将士气大振,极速反攻。室内,一束银色电光穿透屋顶,直射天际,令波澜壮阔般的结界显形,那结界泛出金光,无数符文乍现,逐寸罩落。众将,谁不是活了数千年寿数,可是,谁又曾见过这样的结界......

结界一圈圈蜷紧,如一只伸缩自如的金刚罩,自县城,至医院,但及之处,所有建筑尽毁,夷为平地。是什么样的神通,令擎天及地的闪电由盛转衰?天神们惊心动魄,只道......天意难敌!

但......慢着,那结界不知为何所制,竟忽然凝滞不动。无数巨型高压电弧在结界外骤生,击溃金色字符,灼目光芒使黑夜耀如白昼,刺耳的滋滋声响彻夜空,亦因此,令结界崩裂,现出纹路。

可是,若结界毁去,又凭何牵制新物种?由不得众人踌躇,几乎只是顷刻,结界为极电灼烧,裂出一个伤损破洞。那洞口处,即时见得银光熠熠,星辰如雨,坠入其中。医院空地天台,只见飞蝠盘踞,兽者嗷嗥,天兵天将御剑侍立,簇拥着一人。

“陛下和公主呢?”天后手执赤霄剑,扬声来喝。远远的,一金身青爪飞龙破窗跌落,滚地化出人形。那嘉和公主痛哭哀泣,振臂扑入周坤逸怀中:“母后,我错了!母后......”

她便也望见天际那道电光渐渐消弭隐去,轻抚常羲的背,她松开手,向该处去。候在门口的众将还为异象惊怔,此时见她近前,下意识,随她望入室中。

房中,那人立着,风姿清冷,似雾如烟杳渺。身后,对讲机喧嚣,他们在报告:“四楼西面尽头是新生儿重症病房,那里被新物种严密看守,安置着待孵育的新物种。请求陛下指示......”“陛下,我们发现新物种躯壳中变异......”

玄冰剑正在化去,一颗颗珠子失去链接,噼啪跌在地上四溅。他侧了身,望见她。“逸儿。”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她颌际咔咔有声,是齿与齿厮磨动静。“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介意不在乎,你不爱我便罢了,我一早认定就不会后悔,所有一切我都可以接受!唯独,你竟敢骗我?我最恨男人欺骗女人,你说你会听我的,结果呢?你把我......”

她怒焰炽盛,近前了,挥手便向他脸上刮去,可是,一挥之下,却扑了空。一怔。她望住自己的手。不敢相信。

“羲儿求我,你若要走,我可否放你自由。”他伸出手,向她腕上去。“逸儿,可还记得你我许下的往生诀?”

因落空的一掌,她呆滞如痴儿。喃喃间,她尤记得:“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凝望着她一双眼,柔声问:“逸儿,你可想好了,现在走,还来得及。想一想,孩子们,你的族人,还有六界权柄.....”

“惟求......”她唇上颤瑟,视线朦胧。指尖急急拭去泪水,不,她要看清他。他贴近了,与她道:“......挚爱......”

笑。振臂将他紧紧拥住,箍得严实。与他同声共语:“尽归一炬,即死永生......”

二人胸前青光耀目,有火势燃起。外间的人骤然见得,尽皆飞身扑来,可那地上的珠子一早布下结界,一个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簇毫无温度更未蔓延的青色烈焰将他二人卷起吞噬。磷火凝集,寒冰尽蚀,渐成晶莹冰像,将小小一座配电房腐蚀出裂纹。众人骇而溃退,逃出室外,却见内中隐有金光渗出,在寒雾中点滴折射出灼目光芒......

仙山缥缈处,有一山涧,流瀑悬空泻入碧潭。有一人领着她往前走去,伫足潭沿,见得身前立一匹石刻骏马。那人示意她骑上,道:“若喜欢,便提起马头,那人若也中意,会与你呼应。”

未细想石马重量,低头望去,不远处也有人与她一样,被带至山头,正与对面男子遥相微笑。身后有声低语:“若由那男子先抬起马头,那女子一世都要被他吃住。”

忍不住骇笑。竟如此恐怖?这是什么游戏?再看自己面前身影,那人身形英伟,却无论如何望不清相貌,只见他立着,不动。身后的手按住她肩膀,着她拽起马头,方触得缰绳,此处马首高昂,那人亦拽动缰绳,两相遥望,山涧中嘶声震天,马儿好似活转跃起。这一跃,直将她自马背掀下,坠入潭内......

洪涛将她淹没,灌入她口鼻。惊惶窒息令她自梦中醒来,双目所及尽是黑雾,耳边却好似听得:“女子一生脆弱娇气,我怎可欺她?”

呵!这样荡气回肠,足令她淌下泪来。恨不能回到梦中,去将那人看得仔细,可是,也只如此伏在枕上,听外头风雨凄迷。不知过了多久,床沿妆台上手机亮起,嗡嗡震动。伸手接过,见得硕大的时间5:07与讯息:“周,8:30亚太论坛,别迟到。许”

拿到德国交流生名额,连日欢庆就算了,这人昨夜估计又彻夜未眠。挣扎着翻个身,把自己埋回被褥中去。身侧忽然探过来一只手臂,将她拽入一副壮实温热胸膛,耳畔听得咕哝:“再睡会,还早。”

“我是下午的分会论坛,当然早。陛下可是国会例宴主办......”扣住被下肆意的手,叹:“昨晚下了一夜雨,也不见停。今天这场会,只怕都要成落汤鸡......”

“七里以内,天亮既停。”颈间有笑声,“不过,天后若肯答应今日与本座寸步不离,就是即令风停雨歇也非不可。”

“亚洲光伏和寰宇隔了山海,我不想成为今日娱乐版头条,陛下莫要为难我。”

“那么,今晚的答谢晚宴,你不得推脱,需与我同往。”

“我有什么好处?”

腾出的手在枕下摩挲,递予她一物。“我想,你应该还没发现这个。”

黑暗中,只见得是一长方纸条。“支票吗?”她嗤之以鼻,“陛下好阔气......”但视线渐清晰,窥得纸上规格,不禁暗吸口气:“你要去......”怎么可能?“这是真的?”

“国家博物馆失窃,数件宝物被盗,近日出现在哈布斯堡拍卖行收藏目录中。”抚着她的发,他柔声道:“旁的便罢了,唯一一件,我务必取回。”

房中灯光微亮,映出剑眉星眸。“陛下可是有故事要说予我听?”

他便笑着,轻叹,道:“人界大业四年,我于天庭听得声动,下界追寻,适逢周太后孙女殁于宫中,时年九岁。其家世赫赫,受尽深宠,自幼养在宫中,承欢祖母膝下。因教习深宫,丰姿娇仪,骑射管弦,无不通解。奈何,身有疾,不能医,终告失救。我与她初见,乃六月尽覆白雪的汾源宫。那滴泪,是我追索千年无数次错过,悔不能及,亦不愿她尸身腐坏,留存该处。为此,墓中为我设下结界,施了咒语,直至现世,方才解开......”

“所以,”她扁嘴,“若陛下早一些,将她救回,可会爱......”

还未说完,额上已捱一记弹指。“她不就是你,你不也正是她?”

周坤逸冷眼摇头:“陛下一定认错,那绝不是我!”

“周坤逸,你莫顾左右言他,你没看见我给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

第二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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