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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至尊门下

香蜜:天帝的女人

璇玑宫中的寝殿清幽,案上昙花静静衰败,又静静绽放,多神奇,它异于其他永开不败的仙株。当日,他退朝归来,见得这一株忽呈异状,会得辗转生老病死。彻查之下,才知曾有魂魄寄居其上。犹记得他与锦觅述说韦陀菩萨与昙花神传说时,锦觅曾遗憾慨叹这一瞬相见的不易,是个哀伤情事,要另赠花种予他。可到底,这一桩被搁下,不曾重提。

如今,归来一见的这一株昙花,也要凋零了。自见小妖,他为她音容宛若故人所困,日夜忧思,犹豫难决。直至这一刻,因她命数将没,他不得不沉下心来,问自己一句:“可要救她?”

如众仙所言,小妖身负下界使命前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更何况,如今见得她具动荡天地能力,不杀,便似当年放任锦觅炼制金丹救旭凤换来天魔大战。他的仁慈,并未为六界带来太平,如魔界坐大,如眼睁睁看着小妖屠尽魔界。

可是,当他闻知她身陷魔界时,已心如焚炽,见得她为鎏英一鞭击杀魂飞魄散时更如身坠寒窟。不顾天帝身份,违逆上神盟誓,涉足魔族地界,凝聚小妖魂魄归来,迟迟不愿定下小妖罔顾苍生之罪,不过,也只为一丁点私心:当年那一个不可得,便盼如今这一个可伴得他至寿终之日。

为定魂丹勉力凝出人形的妖灵,此刻,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看他。他在殿前为她开脱罪责后,将她带至这殿中,屏退了仙侍,却神色凝重,沉默多时,为了什么,她怎会猜不到。事实上,她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何须踌躇?叹,跪下去,俯身叩首:

小妖锦觅“陛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落得身死魂灭也是理所应当。如今唯一心愿,不过是牵念伤重不愈的师父。若陛下可开恩,准罪臣归去故土,叩谢师父生身授业之恩,辞别族人,于愿足矣。陛下恩泽,觅儿铭记,永不敢忘。”

偃师与她,真可谓是恩深情重。一个,不惜呈上战利品,拂逆龙鳞,一个,临终遗愿,便是归去相见。他呢?他在她心中,又可有半分在意?想她在殿前与廉贞星君眉目传情,确是羡煞旁人。妖者,大多都是这样三心二意罢!他心中愈发阴郁,看着那娇弱背脊。自见得她,她在他处数次施媚,到这关头,她怎不如往常,用眼泪娇纵来求?兴许,他……愿施术一救。

可是,由始至终,她只俯跪于地,并未近前。心有怨气,趋近了,便也见得那宽大衣袍下死去的成百上千萤虫。当下,才知非她不愿,实是已苦无能力动弹了。

一惊,双臂去托她身躯,这一碰,更是大骇。此时的袍子,当真只余袍子……

天帝“觅儿!”

急急以灵力去凝住她元灵。幸得玉鼎真人的定魂丹可锁住三魂七魄,否则……

天帝“觅儿!”

失声去唤,因锦觅半边衣衫颓丧瘫下,斗胆,揭了她的衣领,骇然见得她一半真身早已焚没……

天帝“邝露!”

他震声怒喝。

邝露应声入殿,为他劈头盖脸呵斥:

天帝“本座自魔界带回她时,她尚且安好,如今肉身焚毁,是谁以三昧真火施刑于她?”

邝露拱手躬身:

上元仙子邝露“陛下,花神被押毗娑牢狱,臣等无陛下旨意,如何敢施刑于花神?如今花神身受重创,臣等也是不解。臣以为,当务之急,若陛下宽恕花神,愿许以救治花神,需唤得偃师前来。他是花神生身之人,定也有可复原花神之法。”

此刻确非追究之时,但偃师如今自顾不暇,何来能力救得小妖?她既是霜花为体,阴符经为命……

上元仙子邝露“邝露,本座暂将花神交托于你,在本座归来之前,若再有人胆敢伤及她,本座定彻查到底,决不罢休!”

邝露心中长叹,跪下接旨:

上元仙子邝露“诺!”

被六界尊为万山之主的第一神山昆仑虚,亦是寰宇中龙脉之祖。山中尊主金母元君深居昆仑以西玉山一脉的瑶池内,乃无上清灵元君。但与斗姆元君专注修道传道不同,金母元君执掌天下刑罚与灾疫,上下三界仙人修行历练品阶,皆由金母元君管辖。故,金母元君拥有统御群仙之权柄,更是天地至尊。

天帝驾临玉山瑶宫,向青鸟天神呈上拜帖与一匣宝物,少顷,已获邀入殿觐见。

这座瑶宫宝殿位于昆仑山之巅,与天界不同,此处终年冰寒彻骨,寒雾笼罩,又因山中风雪不断,步步成冰。宝殿实则是一处深幽古洞,洞中万万年结成的虚中、石笋林立,寒潭处处。勿怪人帝周穆王设计脱身,归去后便不再言回转。

金母元君西王母“万年来,本座未想还能候得天帝亲临瑶宫一日。”

黑暗中,有女子娇笑,

金母元君西王母“六界盛会过去区区数日,陛下前来,乃为本座否?”

天帝循声而拜,朗声道:

天帝“元君在上,润玉心有困惑,故来请元君赐教。”

在他身前,有一缕香气盈鼻,温热体温向他偎近:

金母元君西王母“何言赐教,陛下但说无妨。”

天帝不落痕迹侧了身子,叫将腰欲抱的一双手臂落了空。

天帝“近日魔妖两界大战,魔族蒙受重创,数百万魔族受伏尸菇所染,几近灭族,未知元君可知此事?”

隐不可闻地一声幽叹:

金母元君西王母“原来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天帝“天地自有命数,润玉不敢过问。只求元君赐解救之法,解苍生之苦。”

一抹碧绿萤火在他身前燃起,映出天帝姿容。又是一声笑:

金母元君西王母“陛下仙姿绝色,世所罕见,本座倾慕日久。若陛下愿留在山中数日,与本座一探灵修之奥妙,所谓解救之法,慢慢诉来又何妨?”

天下生灵在尊主眼中,竟不比灵修重要。天帝按下心头隐怒,垂首躬身:

天帝“元君乃六界无上清灵尊者,高贵圣洁,如玉无瑕。润玉仙阶低微,不敢心生妄念,愿常怀此玉于心,崇敬尊上。”

这番话,终令整座洞窟四壁燃起萤光。身披兽皮,天颜掩霭的西王母高坐石座,笑着看阶下仙人:

金母元君西王母“陛下又何须巧言令色?本座猜,天帝今日前来,应不只为‘伏尸菇’一事。听闻陛下迟迟未判下界小妖枉杀生灵大罪。本座以为陛下乃圣者仁君,看来,是本座不可令陛下倾心罢了。”

天帝“回元君,花神锦觅蒙元君赐阴符经为魂魄,便是元君门下徒儿。润玉但要责罚,亦需向元君请示......”

西王母嗤一声笑出:

金母元君西王母“本座何来这般运气,得这样能耐徒儿?那不过是人帝手中众多傀儡之一,一个向天帝陛下进贡献媚之物。只是,这小妖因缘际会,在偃师孵育之时,错蒙天地厚爱,独得了一颗玲珑心窍,方有今日修为。如今,此妖已非本座可驾驭,成仙入魔,俱要看其造化了。”

天帝便问下去:

天帝“还望元君言明,何为‘阴符经’?”

西王母看着他,眸有不解之色:

金母元君西王母“那小妖在陛下身侧,不曾与陛下提及?”

天帝忆起当日在省经阁中,小妖的冒失之言。面上微热,道:

天帝“回元君,不曾。”

金母元君西王母“哦,如此,陛下问她便是,何劳多此一举,要本座亲述?”

无奈,天帝说出真正目的:

天帝“花神如今仅余魂魄,赖定魂丹存活。润玉不得头绪,方前来请教元君。”

西王母似笑非笑看他,悠然道:

金母元君西王母“小妖既犯下滔天罪孽,陛下诛之,理所应当,救去作甚?莫非,陛下......有私念?”

天帝不置与否,默然。

这便是认了。西王母笑,揶揄:

金母元君西王母“本座当日尚与人帝言,天帝寡欲,伪制之人不过笑话。何曾想,陛下竟陷进去了。”

天帝只道:

天帝“望元君赐教,言明‘阴符经’诀窍。”

西王母敛了笑容,轻抒口气,幽幽太息:

金母元君西王母“人帝若有陛下一半痴情,本座亦可知足了。一个伪制之人都可蒙陛下盛宠,那真身,此刻不知可悔了。”

会吗?纵使有悔,浩浩数千年,应也磨灭了。更何况,人家夫妻恩爱,子嗣绕膝,早非他可企及。他如今所有的,也仅得这一个可怜可笑的伪制之人。

萤光下,他眉目间渐染一抹忧思,西王母看在眼中,心中慨叹,真乃潋滟生光,世间美色。奈何!摇摇头,移开目光:

金母元君西王母“六界皆知‘阴符经’乃神仙抱一之道、富国安民之法、强兵战胜之术。当日本座将此经赐予人帝,乃寄望可与他同修长生之法,共治六界太平。可是,人帝留恋人世喧嚣繁华,将本座转头或忘,更轻视此经,随手将其当做物件,交由偃师,孵育出一个妖灵来。如此暴殄天物,本座当日闻知,亦是盛怒,但造化如此,非本座可阻......”

西王母一说起过往情事,已是哀怨难休,天帝目光游离,颇有不耐,但到底有求于人,只得屏息静气听下去:

金母元君西王母“......呵呵,人帝鼠目寸光,一心想得六界,做无上尊主,殊不知,此经便是六界至上法宝。更不知,这以经法制出之妖灵,来日将在六界掀起多大风波。偃师懦弱无为,却也巧手,那小妖竟比真身更见上乘。这些时日,陛下应也知悉其本事,见得她各番能耐。不过千年修为,已叫魔冥两界畏之如虎,来日,这寰宇,恐无人是她敌手。”

言及此,她笑起来,向天帝瞥去一眼:

金母元君西王母“如何,陛下闻知此些,可有逆转心意啊?”

天帝也笑,道:

天帝“锋刃凌厉,可伤人亦可救人,全看仗剑者。元君,请!”

好个气宇非凡、睥睨天下的帝王!西王母眉峰微扬,眸光暗敛,说下去:

金母元君西王母“此经本就是神仙抱一,双修之法。阴符经本为至阴至寒,若得真龙阳气,便可获天地阴阳共济,修无上法门,长生,不过箇中微不足道。只是,双修之人讲求阴阳相胜之术。独得一人精气,浸润所得,获元阳元阴护体,便不可更改。本座心知,那人帝听得本座此言时,已打了退堂鼓。”

她斜眸来瞧眼前人,

金母元君西王母“小妖虽深谙此经,修为却经年不曾增长。以其灵性悟性,又在人间数百年,应一早参透修真之法。迟迟未与人同修,大概也是为寻命定之人。似她如今将死之期,若觅得那人同修,莫说死而复苏,连功力都可增进。小妖不将经文诀窍说予陛下知,怕是城府。那与她生死进退的少年星君,方是她首选否?”

天帝阴森了面色,冷声道:

天帝“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续命之法?”

西王母笑:

金母元君西王母“世间复活之术繁杂,盛传陛下聪敏,修得诸多异术,又何须向外人请教?便是那太乙真人,其以数节玉玲珑造出的天道武神是何等神威,堪称一绝,连本座都自叹弗如。小妖,不过只需一枚花植,一滴血,如此而已。”

若这样轻易,怎需他亲至这寒窟。

天帝“复活之法各有命数,那些,不过多是复活易,长久难的邪术。”

金母元君西王母“这便要看陛下了。术法千奇百怪,善用得当便是良方。正邪,不过只是愚昧无知的世人妄自评说。”

西王母呵呵大笑:

金母元君西王母“陛下手中又何尝没有长久之计。生杀予夺,六界寰宇尽在陛下手中,如魔妖两界这场仗。陛下若早下裁决,又怎需向本座求取解救之法?那些‘伏尸菇’,正是人帝自本座处带走,而解药,一早种在小妖体内。人帝残暴,以一人牵制数百万众。陛下,小妖纵使复活,以其之力,如何解救得了如斯苍生?再者,她也已舍命过一回,竭尽精血,若陛下当真怜悯于她,不若,便算了罢。”

天帝眉心一蹙,小妖被三昧真火所焚,是为救人之故?是谁?值她以命相抵?但当下,无暇容他细想,他分明记得西王母适才曾言,小妖将来自有造诣,命不该绝。那么,他救与不救,又有何异?长身一揖:

天帝“元君所言极是,润玉洞彻,谢元君赐教。润玉拜别!”

那白光凌空而去,西王母尤自长叹:

金母元君西王母“世人的因缘际会,竟是连本座也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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