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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水系法术

香蜜:天帝的女人

自七政殿退出,正值夤夜,璇玑宫清冷,月蚀如勾,故宫中景致晦沉,处处暗影,如她心绪。归还魔界的三万魔族到此时,已是第五日。不日之后,魔尊方会察觉异样,但那时,妖魔大战已兴,再无退路。她在等,等战火燃起那一日。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

廊间转角有人步出,立在檐下阴影中。

锦觅辨得那人声线,他深夜未归,孤身留滞深宫,乃死罪。殿前贪狼星君的调笑言犹在耳,她略犹疑,到底行近前去,躬身施礼:

小妖锦觅“见过廉贞星君!”

廉贞看着她,心中慨叹,何苦以卵击石,说出口的,却是:

廉贞星君泰阿“未知可否请花神直言,下界之后,有何战术,花神意欲如何攻,以何守?”

她静默,只与他凝眸。良久,他便候着,心意坚定,势要她和盘托出。锦觅嘴角轻扬,径自幻出一把匕首,取刀刃在自己左掌划出血痕。

猩红液体自她掌心溢出,廉贞大惊,伸手去覆她伤口。哪知,她手中匕首反转,锋刃划落他探出的掌心。廉贞不防,本能缩手,她受伤的手掌已握住他的。

血液滴落地上。两只受伤的手十指相扣,密不可分。但须臾,她松开手,退了开去。待廉贞抬头,她那掌心已悄然愈合,何来伤痕。

廉贞星君泰阿“花神,你意欲何为?”

廉贞又惊又怒,丝毫不明所以。

锦觅依旧默不作声,垂首略施礼,转身即走。

廉贞向前踏出一步,想追问,但此处深宫禁地,非他可造次。只得眼睁睁看她远去,入了偏殿。

省经阁中,邝露将一则宗卷铺开,呈至天帝面前,末了,轻声叹:

上元仙子邝露“想不到,千年前那一桩,竟是如此……”

竹简上浩浩荡荡记载下界逐年纪要,至那一处,不过寥寥数语,十来字已可尽书。当年妖界一场几至灭族之浩劫在天界史官笔下,只是魔界祭祀大典,为贺魔族公主修成正果所为。

无怪小妖那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妖者,自是这世间万物最末。诸界但至良辰忌日,必以祭品告慰天地。花草鸟兽,若有灵性,更为上选。天帝太息,与邝露道:

天帝“太巳真人往魔界时,当真未曾发现异状?”

邝露冥思,谨慎答:

上元仙子邝露“臣与父亲研议多时,父亲于魔界耽搁两日,也曾仔细探察那三万魔族。那些皆为魔界族人,非为魔军,故他们归去之后,便都回了家中。那两日,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若这三万魔族要为小妖棋子,会以何种方式达成?她近千年过往,为人帝所役,或迷惑君王,或陷身疆场,据闻皆尽职完善,所向披靡。如此战绩,应可归功偃人。

天帝“偃师这数日,是何情状?”

上元仙子邝露“偃师失了一臂,魔族入侵时,又因力敌身受重创,奄奄一息,一直在闭关静养。”

邝露叹,

上元仙子邝露“陛下,妖界数千年屈辱,时至今日真是被逼至尽头。花神为何执意,不求天界出兵主持公道?”

天帝垂首:

天帝“邝露,你以为,妖界可有胜算?”

邝露沉吟,道:

上元仙子邝露“昨日,臣见花神滞留省经阁,废寝忘食。她虽承了先花神姿容名讳,秉性却截然不同。族人在她心中至深至重,为族人竟可悍不畏死,偃师多年栽培,必定耗尽心血。臣随陛下于六界近万年,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心性的女子。这一次,妖界罹遭大难,陛下应不会袖手旁观。”

天帝抬头,看着邝露:

天帝“她不许我出手相助。”

什么?邝露愕然,众所周知小妖亲近天帝,乃为妖界谋求利益,哪知……

上元仙子邝露“陛下便真打算不管?”

天帝“我多次试探逼问,要知她计策。奈何她顾左右而言他,半分不肯泄露。我今夜观得天象,朱雀七宿星精明灭阴晦,星群零落,应是内中动乱,暂不为外人知。故而,鎏英方需向冥界求助。反观玄冥七宿,竟灼灼盛烈。朱雀与玄冥,乃命中死敌,此消彼长,自古使然。而朱雀鬼宿积尸之气尤重,非冥界之故。天象深藏杀气,乃天机自发。这一役,恐将星移宿易,非本座能力阻了。”

邝露听得言外之意,不由惊骇:

上元仙子邝露“陛下,您的意思是,魔界将有大难?”

天帝颔首,面色凝重:

天帝“我之本意,乃不欲鎏英久居魔尊之位。其娇纵肆虐,六界早有怨言。但若因其一人之过祸及数百万魔族,却是我所不愿。且,小妖千年劫数将至,若造下罪孽,天地不容,届时,莫说飞升成仙,便是千年修为,连肉身魂魄必受涤荡。”

邝露唇瓣微张,只觉不可思议。六界皆知魔界强盛坚牢,区区妖界数万子民,如何力敌?更莫言可大挫魔族。小妖,如何做到?当下,她道:

上元仙子邝露“若陛下要护得花神周全,何不将她留在天界?”

他的眸子便随邝露这一句暗沉,末了,听得几不可闻一句:

天帝“那只是一个伪制之人,非我所爱,我留她作甚?”

如此,又何需一句句忧心如焚,忐忑难安?因之前那一个伤他至深,这一个再好,也难免畏之如虎。邝露暗叹,便顺着他,说下去:

上元仙子邝露“陛下既觉花神别有用心,不值深信,倒正好借魔尊之手将她除去。来日,纵他界提起,亦算交代。”

因她直言,天帝眉心蹙起,别转了眸光。邝露怎不知他苦恼,不再赘言,躬身退了出去。

朝堂之上,闻得妖界决议,众仙自是惊愕。天帝一夜未曾好眠,心绪不佳,又觉身疲力竭,着众仙另作计策,宣了退朝。

甫踏入璇玑宫,见小妖跪在院中花圃前,执着铲子,将一株昙花连根起出。那些昙花……“放肆!”这一声呼喝,连他自己也吓住,可当下,他疾步上前去夺过她手中花蕾。

天帝“你做什么?”

她自殿前见过他不怒自威时的情景,亦见过他不动分毫情绪的深沉,眼前这番寒冰震怒,竟又是另一种迫人心弦姿容。忽然,她念起那一夜,在她小木屋中,他的情难自禁。她这一世,可有一刻,能得他待她真心若此?

她只是静默,怔怔望着他。是为他的失仪惊吓到了?这须臾片刻,他心有愧疚。但数千年来,他从不曾对谁因何事牵动情绪,唯独这些……他仅有的些微值得呵护的……

天帝“邝露可曾命你不得损伤园中花植?”

锦觅拱手躬身,道:

小妖锦觅“臣征战在即,尚缺一件武器,想借园中一株昙花幻作兵刃。未料原来是陛下珍爱,请陛下降罪。”

他面色稍霁。是,她是花界族人,所用兵器,正是花植。这璇玑宫中,惟这些昙花非为幻影。他错怪她了!当下,将那株昙花小心翼翼植下。长臂一挥,手腕上的人鱼泪便化作玄冰剑悬在身前。

天帝“觅儿,本座赐你这柄玄冰剑……”

小妖锦觅“谢陛下!”

她头也未抬,冷冷道:

小妖锦觅“此乃陛下御剑,臣无功,万不敢受,请陛下收回。臣今日不过动心起念,明日出征,自有他法。”

呵!是他不好,触怒佳人了。

天帝“觅儿适才想要何种兵器?”

锦觅沉声道:

小妖锦觅“世间最好,不过一长一短。长者强而锋芒毕露,短者诡而暗藏杀机。”

她说话时,那柄玄冰剑便一分为二。一是剔透长剑,另一处,却如簪大小的匕首,纤细精炼。见她眉目驿动,天帝笑:

天帝“觅儿,可要试试?”

锦觅便不客气,左手握住剑柄,右手将匕首收入掌中。身形随风而动,一个旋身,长剑横在她胸前,匕首翻覆于身后。疆场征战之时最忌瞻前忘后,这瞬间的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可见,小妖深藏绝技,熟谙杀敌之道,不容小觑。

天帝“偃师竟这样閎博高深,授得你一身妙法。”

天帝眸光暗敛,笑。

锦觅收了剑式,恭谨来答:

小妖锦觅“阴符经命臣伏藏巧拙,臣得应手兵器,一时忘形,叫陛下见笑了!”

她两手交扣时,两把兵器即化作一汪泪珠缠绕在她左腕。锦觅何曾见过这样炫美绮丽神通,心为之迷。恍惚间,天帝握住她的手,俯首来与她道:

天帝“本座并无怪偃人之意,他将你照料培育得极好,本座要赏他才是。”

那指掌修长冰凉,并无多少温度。她周身血液却无端沸腾,本能地,想挣脱退后,但他执意,声线温柔:

天帝“本座说过要传你水系法术,不如就从这人鱼泪开始,可好?”

忽然的脉脉温情叫她心悸,离愁在即,若她不幸战死,泯灭之时能忆起他此时的蜜意,应也不枉。

那两个时辰,他将水系法术诀窍说与她知,她闻得一二,已可变通。天帝见她玲珑明彻,不禁大悦,越发毫无保留,倾囊相授。水系术法讲求飘逸灵动,她姿容清丽,身形娇俏,正得妙诀。一时间,院落之内水波滔滔,为她所役,或为雾气雨水,或为冰凌霜雪......

天庭四时如春,万万年一尘未变,何来气候?这半日,宫中仙娥侍者为雨雪冰霜所累,避不可及,迭声叫苦。锦觅却狂喜不胜,原来天界竟有这样呼风唤雨,变幻云气为杀敌之法,魔界花草不生,她若落入其中,得这法术傍身,还有何惧?还有,若可召得骇浪旋涡......

天帝立在殿前檐下,看着锦觅一次次苦炼凝冰之法。她灵力微弱,并不能令水珠轻易凝结壮大,且仅短短时辰,言何成效?缓步去至她身后,按住她肩膀,将源源灵力注入她体内......

这轻触,不知名澎湃能量汇聚一处,令她掌中液体迅速随她意愿冻固。大惊,回首去望,便也见得一双温柔灵眸。不!他一定不知,他气色倦怠,唇瓣苍白,分明体力不支。呵!往日这个时辰,正是他休憩静养之时,是她疏忽,竟忘了要事。忙脱开他掣肘,倾身去扶他:

小妖锦觅“陛下。”

他也知自己疲乏,但不愿她忧心,推开她:

天帝“本座无碍,你莫大呼小叫。”

锦觅便笑起来:

小妖锦觅“练了许久,觅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知今日陛下可否赐臣多两份美食?”

她也只得这些志气。天帝笑,轻轻颔首。

待案前呈上佳肴,锦觅已经十指欲动,因是臣子,不敢逾礼。天帝看她一副馋样,又觉好笑:

天帝“觅儿,请!”

她仍是摇头,要他先起筷。天帝并无多少食欲,好歹还是执了玉箸,夹出一份青蔬。

天庭的御厨当真比不得人界。想人帝一日数餐,山珍野味,蒸炒煮炸各地菜系,无不竭尽凡间心思。可天帝清冷寡欲,所用不过蔬果清汤,难怪身姿羸弱,气色晦沉。锦觅面上嬉笑,心中却阴忧惆怅,忽而,念及什么,唤了隔空取物之法,在案上置下数只酒瓶:

小妖锦觅“陛下,臣叨扰多日,还未有何好物相赠,惟这六百年前在下界埋下的数盅桂花酿,今日请陛下品评,可好?”

他未及反应,她已揭了一盅封口。浓郁花香扑鼻,轻易唤醒尘封情累。

随她斟出琥珀佳酿,醇香已散布整座寝殿。闻得蹄声,连魇兽也踏进来。它,可是也和他一样,记起故人?

小妖锦觅“噫?”

锦觅哈哈笑,

小妖锦觅“想不到这小鹿也是知音人!来来来,请你尝一口!”

他便看着她取出一只小皿,斟出些许酒液,去至魇兽身前,侍候它舔舐干净。酒香醉人,未饮尤醺。眼前佳人在侧,好似当年人间乐事。

想不到,天帝原来贪杯,却又与那仙鹿一样量浅,区区数盅,已各自醉倒。这一仙一兽,当真可爱!

将他扶上寝榻,掖好被褥,撤去案席,待要退下,突闻:

天帝“锦觅仙子......”

他从不曾这样唤她,但下意识忙回身施礼,应:

小妖锦觅“臣在!”

“今日我作席面,请小鱼仙倌去那市井小店用早膳可好?昨日里我赌赢的那些黄白之物听闻在凡间很是好用……”榻上之人沉睡,何来呼唤。叫锦觅骇异的,是那昏醉的小鹿口中竟吐出数枚或蓝或黄珠子。每一个,内中俱是相同人物,却有不同或悲或喜情状……如眼前这个,那一个锦觅,正笑嘻嘻与一人道:“只是小鱼仙倌已订了亲,不然倒可买个凡人老婆请请你。可惜了,可惜了!”

又闻:

天帝“润玉大罪,罪不应背负父帝与仙上为润玉订立的婚约却对锦觅仙子动了凡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然则亦不耻三心二意之言行。我既倾心锦觅仙子并幸得锦觅仙子倾心,便只能将心赋予她一人,日后断不能再与他人成婚……”如此斩钉截铁,更有盟誓在后,“无非削神籍、贬下界!若能与锦觅仙子相守,放却浮华天神之位又何妨?润玉心之所向,虽九死犹未悔!”

传言与亲见到底不同。一帧帧过往于他而言,应是此生最好最美,方才念念难忘,缠绵梦境。那一个锦觅甜美跳脱,纯真柔善,是世间难得的动人精灵,无怪可令六界之主眷念数千年仍不能释怀。这样秉性,非一个相同姓名躯壳可以轻言替代。

原来,他们也曾浓情蜜意,互许终生:“小鱼仙倌,我喜欢你!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啊?”

天帝“好!觅儿,莫要负我!”

这璇玑宫为何忽然寒意侵体,是她修习水系法术所致么?她竟禁不住寒颤,不能力抵。唉!她知道了,是她腕间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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