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张日山正坐在床上叠他们两个的衣服。白色的衬衣塞在军裤里,很好的勾勒出了张日山的腰线,不堪一握,而且很软,皮肤滑腻。
张日山听到张启山进了卧室就没了响动,停下手里的事情,抬起头,就看到张启山的睡袍松松垮垮的套着,因为热气蒸出的纹身若隐若现,头发没有擦干,水滴顺着脖颈流到胸膛,然后继续留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张启山好看吗?
张启山边说边把衣服拉开了一点。
张日山这才发现自己在盯着张启山发呆,急忙挪开眼。
张日山怎…怎么不擦头发?
张启山等你帮我擦啊。
张启山理所当然的回答,走到床头的软榻坐下,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张日山。
张日山这两天眼看着天渐凉了,头发不及时擦干会感冒的。
张日山拿过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张启山的头发,张启山的头发很硬,不大听话,像他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是格外的固执。
张日山我还记得以前在东北的时候,这会子就已经开始冷起来了,再等一两个月,水就要结冰了。佛爷冬天洗完澡,不好好擦头发,出去疯跑,结果等回来之后就冻的满头冰渣。之后,又只能打热水洗了,再烘干。要是别的孩子,恐怕早就冻出病来了,也亏得佛爷身体好。
张启山闻言笑了起来。
张启山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怕被母亲责骂,每次都是偷偷先溜去找你,等头发干了才敢去见母亲。
张日山是啊,之后有一次被夫人给逮着了,罚你在院里跪了一天。
张启山我跪着那天,你没吃饭吧?
张启山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张日山正在擦着耳廓的位置,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下。
张日山你被罚跪,我哪里吃的下。
张日山起身要把毛巾放回去,却被张启山抓住了手腕。
张日山怎么了?
张启山拿过毛巾搁在一边,拍拍软榻,示意张日山坐下在自己旁边。
张日山坐下之后,张启山直接躺在软榻上,枕着张日山的腿,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张日山抬手摸了摸张启山的脸。
这个人平时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凶的不得了,现在这样躺着,微微闭着眼,却有些孩子气。
张启山拉过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吻了吻。
张启山一直以来都是你陪在我身边,陪我离开东北,陪我闯荡,陪我在长沙立足。你陪着我这么长时间,纵容着我所有的脾气,里里外外,只要和我有关的事情都是你在忙。可是,我却一直没能问一句,你累不累?甚至于上次的事情,我连一句你愿不愿意都没问过。
张日山低头看着张启山,正好张启山睁开了眼睛,那里面有些的东西让张日山心中一动,俯身在张启山唇上亲了亲。
张日山佛爷都说这么多年了,那佛爷就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若是不愿意的事情,那谁也勉强不了我。
张启山我知道,可是我总怕,总怕你只是习惯了我。
张日山佛爷放心,喜欢还是习惯,我分的清的。我知道佛爷为何这样说,佛爷怕我委屈了自己。那我今天告诉佛爷,请佛爷放心。
张日山我愿意,我愿意的!
张启山听到这话,鼻尖一酸,转身把脸埋进了张日山的腰间。
他总是害怕,是他强迫了张日山,总害怕张日山心里是不愿意的,今天听了这话,总算是把多日的忧心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