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早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略透明的纸窗,照在趴在门扇上一个夜晚的尤己。
这阳光对于尤己来说有些晃眼,不一会儿自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门边,想动,一股酸涩感却从腿部立马蔓延全身。
初来异地的尤己这第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昨晚对她来说掺杂着焦虑和恐惧,她仿佛在那位仪态从容的优雅艺伎上听见声嗤笑。
那笑让尤己觉得她被隔着门扇给看透,并脑补出那名艺伎目光如炬的视线在她身上打转。
虽然后来感受到她由远及近再到远的的脚步声,知道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尤己这位未经人事的深闺小姐可不敢动一丝一毫。
她总觉得,她在这个房间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人监控着。
待思绪不再混沌,清醒来后的尤己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腰酸腿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起来晚了。
现在的自己已不是富家的娇气大小姐。
迅速认清现状的尤己浑身一激灵,急忙站起来,急得她差点跘倒自己,只能扶着门缓解酸痛。
匆匆打开门,就听到妈妈在楼下和别人交谈的声音,不过尤己依据这内容推测出妈妈处境蛮困难的。
阿葵“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没有提前申请邀请,是不能见到我们招鈿艺馆的艺伎,况且我们那位在祇园的名声可是数一数二,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臭婆娘你什么意思啊?老子我和那洋人经商可是取得了不少钱,我现在就能用金币砸死你!”
阿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这个浑身酒气的醉鬼满脸通红,用手指着阿葵十分不礼貌。
艺琳“过来!小丫头,起来这么晚,还敢偷听妈妈和客人之间的话,胆子不小啊。”
依照下面气氛的紧张度,尤己听的正起劲,突然背后来人一番话迫使尤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尤己赶紧扭头,只见一位脸上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的女孩,模样看起来只大了尤己三五岁,身上穿着布料偏贵的和服,脸涂的惨白,嘴只涂了中间那一点。
尤己认得她,是昨晚挨妈妈打的醉酒艺伎。
艺琳没继续看尤己,扭头又对屋内的知恩说道。
艺琳“看吧,楼下的那个男人就是来找我的,我认得他的声音。”
艺琳“桌子上那串珍珠项链还是前两天他给我的,是西洋那边的,他亲自跟我说和西洋最火的玛丽歌姬同款。”
讲这些,她昂着头,骄傲的像只尽情展示自己色彩斑斓羽毛的孔雀。
知恩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自然的姿态,接着越过艺琳看向尤己,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暗井。
阿葵“尤己,快下来!”
楼下的人突然朝楼道里喊叫尤己下去,原本因不敢看知恩的尤己一下活过来,呼应着妈妈,急急忙忙下楼。
还没到一楼,就看见迎面走来的醉汉,他步子摇摇晃晃,但还是阻挡不了他想上去的心。
阿葵“尤己,给我拦住这个疯子!”
妈妈抓着醉汉的衣角,盘发散乱,神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