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岂敢恣意为

室内寂静，沉香只是沉默，有光打进屋子里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的表情不甚清晰。他没有打扰母亲此番沉静的思索，因为当时的他，也无眠许久，辗转多日，才想清那么一些事情。

却也够了。

“新天条呢，与二哥有没有关系？”二哥当初上天做司法天神的初衷，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她是明白的。

二哥曾说，那时的天条就是一颗毒瘤，天条在他的手上，也比旁人肆意妄为的好，那些年二哥所有殚精竭虑的欺瞒，她都看在眼里，她难过，心疼，却也骄傲。

她的二哥，是三界内少有的大英雄，能做他人不能做之事，为他人所不敢为。

新天条......新天条......可不正是他人不敢为甚至不敢想之事么？

“我试探过舅舅，舅舅说不是。”沉香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经历了这些，无论那个人身上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不可能了。

只是如今母亲再问起，他却猛地觉得——虽然是他亲口否认，却又有几分可信呢？

这些东西，他是定然不会承认的啊。

“你可能不知道，二哥最早任司法天神之时，曾下定决心割去这个毒瘤，拟过一份新天条。”

“新天条？”沉香惊诧，一己之力拟订新天条，那人原来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杨婵回忆起来，嘴角带着几般涩然，嘲讽般笑了笑，“还能如何，自然是被那两位付之一炬罢了。”

“而后二哥再也没向我提过，但我知道，这一直都是横在二哥心里的一根刺，许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

“娘，所以你是怀疑？”沉香好像明白了什么，“新天条是从华山之心飞出的——娘，那几日的华山，可有什么异象？”

“那几日倒是没有”杨婵回想起那几日，除了偶尔心悸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顾虑之处，“但.....十几年前我曾凑巧见过有个影子进过华山，似乎于地心处徘徊过——太快了我没有看清，还以为是自己在莲台坐了太久，寂寞而生的幻觉罢了”

“十几年前？”

“对——十几年前”杨婵眉目温和秀丽，却有了别样的一种神采，“粗算日子，大约是二哥初开始追杀你的时日。”

“如果那人当真是舅舅，那么新天条就很有可能......”沉香越想越觉得不可置信。

如果真是他与母亲所推测这般，那么舅舅身上所谓“阻挡新天条出世”的罪名，岂非万分可笑？而他这个所谓“推出新天条”的功臣，又该如何自处？

“沉香——你得了空再回一趟真君神殿，找出二哥昔日堆放在神殿的案卷，查看是否有与新天条相合之处。”

“或是当初那份天条，尚有草稿留存......”

杨婵正色叮嘱，“切记，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先不要与任何人讲，也不要被任何人发觉”

“沉香明白”沉香点头，郑重承诺，“就算挖地三尺拆了神殿，我也一定给它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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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内心OS：“我招你惹你了沉香娃子你要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