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夫妇交易

过了一会儿，小桃走回赵衿染车前。

小桃那么我家小姐就在樊楼等着县主娘娘了。

赵衿染可能是饿得狠了，有些头晕眼花，听小桃说话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于是挥了挥手应承她就赶紧放下了帘子。

赵衿染预备坐回去，却发现小公爷还挨在她身边，恋恋不舍地盯着车窗。

赵衿染挨得太近咯。

小公爷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姿势，耳根竟然情不自禁地染上粉红，连忙如避瘟神般离赵衿染远远的。

赵衿染小公爷，我能不能同你商量件事？

齐元若看她一眼，没说话。

赵衿染我帮你接近盛明兰，你放我自由好不好？

赵衿染注视着齐元若，由于身高差她微微有些仰头，表情算得上十分诚恳了。

齐元若我还不至于去相信县主有这么好心。

齐元若还是不看她道。

赵衿染你听我说。

赵衿染身体向齐元若微微前倾，手没在意搭上了他的肩膀道。

赵衿染一年后我父王会谋反，虽然失败了，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也会被处死，那时你不仅会成为鳏夫，还会眼睁睁地看着盛明兰嫁给别人——那个别人，就是顾廷烨！

齐元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虽然邕王权势滔天，而且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但齐元若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流传出去，他齐国公府要遭殃，所以不得不看着赵衿染，提高了声调呵斥道。

赵衿染我没有胡说。

赵衿染出嫁时，我在轿子上忽然就毫无预兆地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说的就是这些。

齐元若一个梦而已，还不足以让县主产生这样的畏惧。

赵衿染那个梦太真了，说不定就是佛谕。

赵衿染况且我父王的确是个急躁的人，虽然现在官家老迈，但父王恐怕等不到他寿终正寝的那天。

赵衿染所以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死前成全一段美好姻缘也不错。

从听到“将死之人”几个字，齐元若眼中的惊奇，疑惑……以及尽力掩饰却掩饰不了的惊喜就没有消下去过。

齐元若可是我才娶你就要和离，京城里免不了风言风语，盛大人还是不会把她嫁予我的。

赵衿染嗯……说的也是。

赵衿染况且你们家还有个难缠的母老虎……哦不，郡主娘娘，这也是她一直犹豫不肯嫁给你的原因。

其实嘛，赵衿染一直觉着盛明兰不肯嫁给小公爷，却又不拒绝小公爷的好，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在把优质男小公爷当备胎。

但是面对小公爷那张俊美纯净带着点忧郁的脸（朱一龙的脸），谁还忍心对他说些不好的话呢？

齐元若是啊……

夫妇两人同时沉吟起来。

赵衿染算了，我就再送你一项服务吧，帮你把郡主娘娘摆平。

齐元若……你要怎么做？

齐元若刚刚对赵衿染有所改观，听到这话又警觉起来。

赵衿染害！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继续出演我的嚣张跋扈啊，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低娶小家之女的好处。

齐元若眨了下好看的桃花眼，放松下来。

赵衿染不过我还没想好具体怎么维持我的人设，见机行事吧。

齐元若我看你这几天就维持得很不错。

齐元若凉凉地近似于调侃了一句，不过赵衿染并没有听到，她还在想象怎么气郡主让她的怒气值噌噌上涨但又不至于让她发病。

赵衿染要不让盛明兰在她面前多露露脸？

齐元若什么？

赵衿染嘟囔一句，齐元若没听清。

赵衿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还我自由，我帮你接近明兰，摆平郡主。

齐元若没问题。

赵衿染至于和离书么，等到我认为合适的时机，会拿给你的。

齐元若好。

赵衿染拉钩！

两个人的拇指互相为对方盖了章。

这种感觉还挺奇异的，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前两天是夫妇，是仇人，现在却又加上了合作伙伴这层身份。

齐元若心里只感叹这实在是一段孽缘，看向赵衿染的目光里，不禁多了几分她是将死之人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