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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6

边伯贤,磨人的软妹

世间凡生者无不有欲,有欲即有所求。而上位者一生所求无外乎名、利、权,为了名权争得死去活来,终其一生不过是夸父追日,一场徒劳。

欲念的沟壑似天堑永远无法填满。

世上无人能绝其心念。出生显贵之家的子女无一不是被寄予厚望,登名权之巅,集天下之利。如此以延续家族荣耀,福泽后代,子子孙孙无穷尽。

她正是知道所以才敢以此作要挟,即使再不耻周老先生也不得不妥协,他得为周家、周家的后辈思虑。可笑的是当年她亦是如此胁迫了周桐,逼得他无可奈何;如今又同样要挟了周老先生。

自那时起,她就不配做周家的门生了。

周老先生苦笑,喃喃低语:“怀璧何罪……”他轻按住南乔的肩,力分明不重,她却有些站不稳好似散了力般:“原来只希望你好好的,没想到反而害了你。孩子,不要自苦。”

明心见性,不矜不伐。这八字是她当年十岁,满十嘉礼的赠言。予子一言,慎之,行之。

南乔久久未言,周老先生早已离开,她就静站着,石板上几滴水珠晕开。

她是顶顶俗气的人,也最平庸,哪怕受尽祖父教导,满含父母期盼,她只想要家庭和满,所爱平安。

世上也唯有莲出淤泥而不染,世人谁人不沾尘?她坐在扶廊,藕臂曲肱而枕望着清潭出神。红尾如朱砂,明艳艳叫人看了喜悦。墨尾就别有一番趣味,满池清如无物这一抹黑像是点在画里的水墨。池里的鱼嬉闹正是兴上,倒是与她愁容满面不同。

和风送香,忽然扑通一声潭里的鱼一跃而起。南乔目光被吸引过去,满潭的鱼仍自顾地游着:“笼子一样关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正忧愁着,假山后传出窸窣声,“谁?”南乔厉声询问,起身向假山轻步走去。夜间昏暗,假山石头重重叠叠覆上葱郁的枝叶藤蔓在夜里视线愈加受阻。稍不留神就会摔倒,小心翼翼扶着石迈过,总算视野稍开阔些。南乔环顾四周一方岩石边隐约有人影。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毫无回应,空荡荡的甚至不留方才的回音。南乔很清楚有人躲藏,没了刚才的温和转而威胁:“不出来,我就叫人请你出来。”

金家寿宴,里外防卫准备极足。显贵之家难免树敌,何况今天来的政要不少。难保有人会浑水摸鱼生事,因此各处都设有警卫巡视以防生事。这里的“请”性质可就大不同了。

片刻身影露出半边后背,不知怎的她竟看出几分怯意。

“现在看过可以走了吗?”话一出竟是个男人,声音嘶哑还沉闷像是病了。

说不上的奇怪,可惜四周昏暗灯光稀疏,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南乔无意冒犯,和声问:“你受伤了吗?”在这样暗的地方想不摔也难,而且看背影人大约是靠坐在石上,听着声音也虚弱,可能是崴了脚不好意思。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子哥,面薄,出了这样的事难免怕被笑话。

想到这儿,南乔努力让自己话语可信度高一些且十分善解人意道:“我刚回渝城不久人还不大熟,你出来也没关系的,我的车离这里不远里面有药。”

过了片刻,石头那边传来动静,见他要起来,南乔急忙说:“要不我扶你吧。”

“我没有受伤,是别的。”说着人慢慢朝南乔走来,走近她才发现这人是掉水里了。全身湿漉漉不说,头发、衣服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也难怪躲着不肯出来。秋水清凉,只怕他拖着许久又顶着湿衣出去再吹阵风,小病定是免不了。

她脱下大衣,“你要不要先披着,不介意的话。”幸好大衣是黑色,穿着不容易突兀。

男人没有动,南乔耐心劝说:“披着不容易看出来。”

“谢谢。”男人犹豫了下接过大衣披上。南乔发现他身量只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形也清瘦。这衣服披在身上倒也不违和。

“我车上还有衣服可以换。”

“还是不麻烦了。”男人礼貌推辞,面上略带为难恐麻烦了人。

“你这样会感冒的,走吧。”南乔不甚在意。秋夜本就凉,何况还落了水哪里挨得住。

不等他再推脱,南乔直接推着人走。幸而金家家大总归是有条人少的路,一路领着人到了车里,翻着衣服同时打了个电话给于斯年。

“于斯年借件你的衣服用用。”

另一头于斯年找人找得正急,问:“你人呢?什么衣服,你是掉水里还是被泼了酒?”

南乔无奈:“能别咒我吗,我好好的没事。是别人,借你件衣服。”

“什么?”于斯年搞不懂她又在哪里招惹了人,没好气地说:“你先过来,再不来这房子得掀翻了。”

“急什么?你借不借?”南乔语气颇不耐烦,与先前和声和气让人换衣的模样判若两人。男人站在旁边看着没说话,随后只听得南乔嘟囔几句挂断了电话。

男人身量小,衬衫大些还能勉强一穿,至于其他的么……南乔拎出几件稍稍看得过去的衣服,“我只找出这些适合的,都没人穿过,你要是还需要别的,在那里翻就是了。”她指了下一柜衣服和旁边堆叠的衣服,乱糟糟的,讪笑:“我去车外等你。”

亏得于斯年臭美,去哪都要带几身衣服,不然这情形还真是麻烦了。出了车,凉风乍起冷得南乔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臂。衣兜里震动声音频起,她无心去管,左右都是那几位在四处找人。

这时远处灯影处一瞬之间全然熄灭,就这样突如其然的归于一片黑暗,本还只是略嘈杂的宴席一时间吵闹起来。南乔觉得不大对劲,断电这种错误依今日如此重要的宴席是实属不该,即使有也该有备用电。

过了半晌身后动静声起了,“我换好了。”

男人从车上下来,不,准确来说是少年,松垮的衬衣折半叠进腰处,黑裤不松不紧衬出修长的腿,一身打扮显得人闲散随和。十分平常的打扮,南乔看着人眼竟眨也不眨,倒不是这一身打扮叫他穿得多么惹眼,惹眼的是少年的脸——秾艳昳丽。

她幼时读诗曾读到李白清平调,一句“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赞誉贵妃之美,秾艳是花之鲜艳亦是女子姿态妍丽。诗词短短几字之间只能稍稍窥探美人娇容,时过境迁留给后人不过是无穷想象,而今夜她竟真正得以一见美人之姿,不是从诗词窥见。

纵然是赞誉女子的容颜美好,于他,当得起恰如其分四字。

不过昔日李白以牡丹称赞,她觉得面前这个人更似山茶,艳而鲜活,美得不张扬。牡丹美名冠绝天下,山茶不然,如此更添另一番诗意清姿。

被盯得过于久了,少年渐感不自在,问:“很奇怪?”

美人美矣,就是这嗓子不似容貌一般……南乔摇摇头:“不是,是你很漂亮。”

少年静默片刻,才低声吐出两字:“谢谢。”居然有些羞怯。许是下了水,他的一双眼还蕴着薄薄水汽,湿漉漉的,睫羽墨黑浓密垂下时半掩着乌眸,似是半遮面的琴女欲语还休,过于瓷净的肤色带着隐隐病态,夜雨过后满地纷乱惟枝头挂着雨露的花一般,当真我见犹怜。

山茶般秾丽的容貌,西子般的温情,她多在女子身上看见,人们对于这样反差的事物多有猎奇之心,一如窥探禁忌的刺激使人着迷。南乔没想过有天在男人身上见到,如此矛盾复杂交揉于一身时毫不突兀,反而让人心向往之。她好似有些明白了。

疑惑不解的是像他这样的容貌夸赞应是数不胜数、家常便饭,怎么还会害羞。但忧虑自己言语不当哪里冒犯了人,南乔解释:“我没有开玩笑,我见过的所有人里你是最好看的。说句实在话,这世上没人会不喜欢你。”

话说的很直白,少年闻言白皙的脸立刻染上一层薄红。想起打交道半天还不知姓名,她转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图南。”他道,不卑不亢。

南乔轻声念了一遍,赞道:“鲲鹏展翅,图南高飞,好寓意。”她莞尔一笑:“好巧,我叫南乔。南有乔木的南乔。”

许图南听言先是一诧,而后展颜:“的确好巧。”

如此说完二人对视却是说不出旁的了,别样的气氛正要笼下来,他道:“我刚才听到外面有些吵怎么了?”

南乔正要说这事,瞥眼发现远处灯火重燃,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刚才灯灭了。”

许图南提议:“出来太久不好,回去吧。” 看着身上的衣服,一时心有忧虑,南乔恰好心领神会,“没关系的,虽然说是我朋友的衣服其实都是我做的,这一套就当做见面礼吧。”

“这……不行的。”

回到大厅里,于斯年在一堆人里很是显眼,南乔再一次感到带着于斯年出去很省事。因而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南乔领着人过去。于斯年找人找得正心里憋火,见人一过来忍不住埋怨:“不是让你别走远。”

“我走得不远啊。”

于斯年憋着火没注意到南乔身后领着的人,温年江晚两个从人过来开始就注意到了。倒也不是什么生面孔,还是个耳熟能详的,早前就听闻宋徐行身边有个样貌一等一的人,见者无人不喜,二人一直觉着夸张今日实实在在一看——名不虚传。

平日里他们两个吵闹也就算了,有外人在总不好再叫人看了去闹出笑话,温年和声,话语肃意却是不容忽视:“好了,既然回来就行了。”

南乔,于斯年两个人这才罢休,互相瞪了一眼偏过头谁也不理谁了。江晚见了顿感无语,几岁了这两个人?

不搭理他们,温年目光扫向少年,二人对视少年微笑颔首,温年回礼致意她心中暗道:虽然宋徐行这人倨傲无礼,带出来的人还算规矩周到。且这么一张皮囊确实很难让人生气。

江晚便是特立独行的那个人了,上次半夜回去被连训两顿,如今宋家甚至于相关的人都不能提半字,此刻上赶着来了一个,她自是窝不住火凌声刺言:“宋徐行病了,你倒挺闲啊。”

温年叹气伸手扯了扯江晚的衣袖,试图希望大小姐稍加忍耐些,毕竟不是自己家。许图南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解释:“他需要静养,我怕去了添乱耽误他的病。”

生了半会子气的某人自然也是听到了,扭过头疑问:“你和宋徐行很要好?”

许图南如实回答:“还行。”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敛眸颦蹙,他跟在宋徐行身边当然知晓他那一身伤的来处。

南乔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偏过头神色不复方才恼意,沉静如水。身边于斯年也是如此,俊秀的脸清泠泠生人勿近般,方还气焰高涨现在一个两个都蔫了。

几个人都是结了梁子,偏来了个对头的人,想不迁怒于人都难。少年带着湿漉漉的可怜气儿,那样谦卑的温和,温年都看得于心不忍,于是和许图南聊天试图挽回点局面。江晚欲言又止,对着少年的委屈终是稍收敛了恼意。

“我有事出去一下。”南乔突然道。

于斯年问:“你又要去哪?”

“上厕所。”南乔已然起身离开,朝着另头的人群走去。

听着于斯年就有两眼一抹黑的感觉,每每出去遇事前,他都会听见南乔说这句话,以至他现在听出生理性恐惧。“又来又来,没个消停。”话说着他还是抬步跟上去。

二人走得突然,说得莫名其妙。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言说。

大厅外于斯年步伐生风追上南乔,问:“你生气了?”

“没有。”南乔略有敷衍回道,瞄了眼前方不远的背影,她随即看向别处以作掩饰,真是巧,这寿宴出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立时心里做了番打算,她才细细向于斯年说:“我没气量小到和个孩子计较。他是他,又不是宋徐行。”

“倒是你……”南乔偏身看他,“不喜欢他吧?”

于斯年这家伙奇怪得很,他无比衷爱美丽的皮囊,她见过他身边无数多姿妍丽的面孔,唯独一点便是这些面孔无一例外逊色于他。

想起那张脸,于斯年不加掩饰地露出鄙夷:“凭他?”又看向南乔不满极了,居然拿他做比较!

南乔不欲多言,视线转移至人群,那背影渐行渐远快要脱离视线,不加解释她悄悄迅速跟了上去。

身旁空空如也,于斯年甚至来不及说句话快步跟上,直觉告诉他南乔在闷声干坏事。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理解南乔乖了十几年想叛逆一下这没什么,人不能总拴着自己像只狗一样拘束,前提是别出格。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里越来越强是怎么回事……

南乔目不转睛盯着那个人,半晌都没回声,就在于斯年要不耐烦开口她分出神回道:“没干什么。”

这话于斯年当然不信,顺着视线看去入目的是乌泱泱的人,这很正常,然而以他对南乔的了解么——入目的皆是年轻男子,冷傲、清隽……各有千秋。反应片刻,他看了下人群又回头看了看南乔,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你要偷情?!”

南乔不懂他的思维怎么发散这么快,于是她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话不能这么说,文明来说我是想邀请他喝杯茶。”

于斯年冷笑:“强盗不抢劫,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呢?”

听着他这么一连串的骂,她都惊讶一时忘了如往常反驳,反倒感叹于斯年在语言方面造诣又深了一步,由衷赞叹:“你现在骂人真文明了。”

于斯年没心情和她玩笑,“你不会来真的吧,我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关系撇的一干二净,他那嫌弃的神色恨不能写脸上。

南乔避开这个话题,指着远处一个男人,问: “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刚想劝人“迷途知返”的话尽数噎了回去,于斯年丝毫没发觉话题被带偏,细细打量起来,过了会儿摇摇头:“腿没我长,腰没我细,脸也差点意思,那鱼籽眼、洋葱鼻、法棍大的嘴真是狗看了流泪猪看了投胎,丑绝人寰。我觉得现在去找个医生还能救救。”最后几近难受的他不忍直视,“这个衣品真是一言难尽……”

南乔听完噼里啪啦一堆缺点,怀疑地对比两人,说:“也没这么差吧。”

张行慎尽管五官算不上出挑,却也端正,哪有什么法棍嘴,她得出结论就是他嫉妒人家。

而于斯年垮着脸嫌弃得不能再嫌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嘴里进苍蝇吐不吐都恶心。自己在“美”上追求甚高南乔居然一点没熏陶出来,还干这种没道德的事。他于斯年是废了点,对感情可是一心一意的,他对上帝起誓!

“你……”说着就没声了一个字憋了半天,吞吞吐吐踌躇着如何尽量把话说得不那么难堪,于是他吐出句:“你可是有夫之妇啊。”话完似是找到什么突破口喋喋不休起来:“真是,这样不道德的事我都觉得丢人,以后出去麻烦别说我们认识”重重叹了口气,很不理解地看着她:“脚踏两条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图那个男人什么东西,丑陋吗?南乔我们文明人就应该用文明的方法……”

南乔自顾自的拆卸下自己的饰品,某人的话耳旁风般飘过,腕上的镯子里面夹藏着一管药剂。自保为上她饰品里总是藏着药,如今正好给他用上。

南乔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劝无可劝,事情比他想得更荒唐,这家伙是要绑架!于斯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嘀嘀咕咕念着“宽恕我阿门……”

“施予比领受更有福。”南乔在一边默默补充,“圣经说的。”

“上帝不会原谅你的。”于斯年面无表情看着南乔说了一句。

南乔耸肩无所畏惧,“我信佛。”

于斯年是真的有种痛心的感觉,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土匪。“你这是绑架懂不懂?!”

南乔指了下自己又指着于斯年,他看得一脸茫然,她莞尔: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是共犯了。”

二人对视,谁也不让一步。渐渐南乔反应过来“不对,都说了不是绑架。”

于斯年气笑了,“谁邀请人喝茶还带药?玩真够变态的。你怎么不一棒子敲死他?”

“我怕他不同意啊,下药更安全,没什么感觉醒来也不会记得的。不帮忙你就走远点,省得还倒打一耙。”

这话听着可真像个惯犯,所以她是背地里干这个?

南乔一点缓冲时间都没给他说着就走了,于斯年伸手拉回人,脸上有种“逼良为娼”的死一样的妥协:“在这里有什么用。你等他回去的时候不更好。”后又觉得不周全,“别扔我车上,脏地。”

南乔看向于斯年,第一次觉得他身后闪烁着伟大的光芒。居然跟着她助纣为虐,啊不,助人为乐。是她疯了吗?!就在这个档口,她余光扫到了惊人的一幕。

作者乔妹的确有“绑人”这个打算,但于斯年跟来了就不好动手她是不愿意牵扯别人,只是逗逗他。不过于斯年口才那么好,全凭两个人平时吵架吵出来的,尽管于斯年每次说话成语用的颠三倒四。两个人相处模式就很“小打小闹”。

作者南乔:你就这么看我的?于斯年:谁变态我就不说了🙂真的谁懂,玩了这么久的朋友居然是个绑架犯还脚踏两条船

作者关于李白那一句有点争议,“秾”还是“红”都有,但我个人偏向前一个。如果有错误的地方,麻烦指正。好啦,祝大家万圣节快乐,虽然很晚了,其实我真的准备了两章来着但还有一章总是不太满意所以过几天发。感谢陪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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