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

当最后一个尾音唱完，杜若身子软了软，还是没有撑住，软软的倒在了台上，眼睛闭上之前，看到了一脸紧张的跑过来的人，对不起啦副官哥哥，还是让你担心了。

“若儿？”张日山伸手搭上杜若的脉门，片刻后抱起她朝后台走去，眉头皱紧，她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直到张日山为她换下戏服，卸完妆，杜若才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屋顶，才转头不好意思的道：“我又睡着了。”

“真是个贪睡的丫头，”张日山伸手刮了刮杜若小巧的鼻梁，温柔的笑道：“睡着了没关系，记得醒来就好，我等着你。”

杜若牵了牵嘴角，卸了妆的面容几乎褪尽了血色，她抿唇不语，对不起了副官哥哥，若儿这次恐怕没办法答应你了。

张日山抱着杜若回了红府，此时的红府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几分，连下人门经过杜若房间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面上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哀伤。

为杜若收拾好盖上被子，张日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慢慢红了眼圈。

第二天一早，杜若醒来的时候张副官就已经在床头坐着看着她了，杜若看着身上盖着的棉被，咬了咬下唇，身体真的是越发不好了，她昨天怎么回来的，怎么睡着的，竟一点记忆都没有。

“醒了？”张日山把杜若扶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过梳子开始为她梳头发。

杜若看着镜子里的张日山，因为屋子里温度高，他没有穿外套，一件简单的白衬衣穿在身上，干净又利落，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顺着头发，表情认真的仿佛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她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中了毒后她瘦了很多，前不久刚做的衣服现在穿在身上显得都有些宽大，脸色苍白，唇色也白，杜若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自己身体一直很好，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的，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听到杜若叹气，张日山有些紧张，“怎么了若儿，是不是哪里疼？”

“没有，”杜若摇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看着天气不错，我想出去坐坐。”

“好。”张日山把她扶到廊下放着的摇椅上坐着，椅子下面垫了厚厚的毯子，又拿了披风给她盖上，这才从屋子里端出一个荷叶边的汤碗。

“早晨熬好的粥，一直晾着，来喝点吧。”

“副官哥哥还会做饭么？”

张副官点头笑道：“以后常做给你吃。”他拿起勺子喂了杜若一口问道：“怎么样？”

“好吃。”

应该很好吃吧，要是她还能尝出味道的话，杜若想着。

她看着汤碗里卖相颇好的粥，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含笑温润的眉眼，轻叹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呢，真是可惜啊……

吃过饭不久，二月红陪着丫头来看杜若，扶着丫头坐在石凳上，二月红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杜若道：“这个你拿着玩罢。”

这盒子有些熟悉，杜若接过来打开，了然一笑：“谢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