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离开寨子

夜里，润玉坐在河边思念霜花，沉思之中，魇兽过来蹭了蹭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展颜轻笑，“你也想霜儿了，放心，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去吧，自己去玩吧。”

想起前些日子月下仙人的话，下了值，润玉便直奔姻缘府，却不想扑了空，正想走，便见熟悉的身影。

那是旭凤与霜花，他们在凡界，和谐共处，亲密无间，润玉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撕了这一画面。

月下仙人回来时，润玉尚在，见他回来，便点头唤道:“叔父。”

“大侄子一向守得清寒，今日怎的，耐不住寂寞，也来向叔父讨红线了？”

“叔父您又在取笑人了，试问这偌大天界，还有谁不知道润玉的心意呢？”

“天亮了，叔父还是早些歇着吧，润玉先行告退。”言罢，便直接离开。

他这一生，本就不招人喜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是他的霜儿，绝不能让人染指半分。

凡界，许是白日里打猎累了，旭凤趴在桌上便睡着了，等他醒了，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门外，她正与大伙将那些猎物扒了皮毛，拼拼凑凑的做些小袄，听她说过，那些要拿出去卖，添些银两，买些过冬的鞋袜与棉被，还要给他买身新衣裳，那时，他们还只能以写字交流，一笔一画皆在心间淌过，不知藏在了哪里，却不见了踪迹。

这样的日子很好，可惜，他生来无缘。

“霜花……”旭凤喃喃了两遍，才叫道:“霜花。”

“你醒啦。”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仿佛不知愁苦。

疑自天上来，不似凡中仙。

旭凤微愣，直截了当的开口，“我的伤势已经无碍，明日便可动身离开，救命之恩当铭记于心，你可有何心愿？来日我必会为你实现。”

“有心已是难得，你离开之后，要多多保重，莫要再受伤了，下次，可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见我了。”

离别总是伤感，她不想讨人嫌，索性做出一副轻松模样，放他离开。

其实，她早就知道的，他文武双全，必非池中之物，离开，或早或晚而已，一个土匪头子，朝不保夕，本就不该有所交集。

次日，旭凤果真依言离开，她为他买了一匹快马，十两银子，倒也不贵。

驰骋这万里河山，今生，她是做不到了。

“旭凤，我的心愿，便是自由驰骋这万里河山，你听见了吗？”

“你要用座下的这匹马，替我踏遍这万里河山，看遍天下的锦绣风景，如此，我也无憾了。”

后来，旭凤真的做到了，骑着这匹枣红马，踏遍了万里河山，看遍了锦绣风景，才发现，原来这世间最好的风景，他早已看过，那是临渊寨中一抹笑颜。

疑似天上来，不似凡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