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变故（2）

人生意外之事何其多，我竟然在酒店大堂遇到了华素心。

咖啡馆里放着轻快的爵士乐，不是我喜欢的旋律，让人心情有些烦躁。我不明白华素心为什么非要我与她谈谈，单是她与年妃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已让我不愿意面对。

“关于上次那件事，我不打算向你道歉，因为那本来是我私心里想要的。我爱允正，从十七岁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从未停止过，他是我的初恋。”

我强忍住心中不耐，不怒反笑道:“对不起，我不想听故事。”

华素心哼笑一声，略带了些酸楚道:“没错，说这些做什么？又不能让他爱我。其实他从未爱过任何人，我，邬倩雅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只要不太讨厌，他若愿意都可以接受，我就是气他这点！我们对他来说算什么？还不如彻底拒绝了来得痛快。可他偏偏有那份能耐，越是冷淡如冰，越是有女人飞蛾扑火般爱他。金允正就是个魔鬼！你比他更讨厌，你简直就是撒旦，专收他那个魔鬼的。”

可怜天下女子，无论多么高傲，终躲不过的一腔痴念而已。既然如此，我何必有怨，何必有嗔？都是痴情女子罢了。

心念及此，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些:“无爱无伤害，无爱无忧虑，既然无法得到，何苦为难自己？”

华素心头一扬，道:“你不必同情我！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是不会放弃允正的，更何况，现在的他比以前更有吸引力了，就算他让我们华氏输得一塌糊涂又怎样？只要我嫁给了他，就什么都要回来了。所以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有什么条件值得他为你从一而终？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站起身，像个骄傲的公主般款款而去。

我有点哭笑不得，倒也没有生气，感情不是谁想争就能争到的。

回到酒店，允正已经回来，正坐在桌前处理文件。

我站在门口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柔情在心里涌动，不知自己是否上辈子拯救了整个人类，才让我遇到他，经历两世情深，得他所爱。

“我有那么好看吗？”

那人只是远远地看我一眼，一脸笑谑。

我走到他身边，说道:“起来！”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疑惑地望着我，听话地站起身。我张开双臂，扑入他怀里，紧紧复紧紧地抱着，不愿松开半分。

他轻拍着我的背，问:“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他沙沙地笑，轻吻我头顶秀发，任由了我。

回到北京，我开始着手成立古文化艺术交流中心，计划书已经做好，接下来便是寻找合作伙伴，允正有意帮我，被我婉拒了。我自己的事情，希望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这是我的自我肯定价值，也是我需要维持尊严的地方。允正自然明白，也就不勉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打点好后，正要出门，允善急急地走进门。

“晓晓，大哥呢？”

“在书房呢，怎么啦，如此着急忙慌的？”

他拍了拍我的手臂，正好看见允正从书房出来，几步冲过去，说道:“大哥，二哥他……”

允正摆了摆手，冷冷说道:“进来说吧。”

我有心想问，但既然他们不愿我知道，也就强忍住了。

此后一周，允正在家的时间很少，偶尔回家，也是表情冷峻，眉头轻锁。我记得康熙五十一年之后隐忍不发的他，时常便是这个表情，我不愿他们兄弟相残，如今虽不至不成功便成阶下囚或性命堪忧，却依然会让双方都痛苦。

我依然只能看着，也只需要看着，这才是最大可能减轻他们痛苦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