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山血染(壹)

夜晚将薄纱轻轻笼在京都上，城里一片喧闹沸腾，火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整个京城都是一片昌盛繁荣热热闹闹的景象。

街上人潮涌动，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接连不断，热气腾腾的汤圆冒着诱人的香气，直往那些行人的鼻子中钻。

水波粼粼的河水中倒映着这如画般的京城，一座横跨小河石桥上，一红衣女子撑着红色的油纸伞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岿然不动。

三千青丝被一条红色丝带轻轻绑起，一袭轻纱红裙在微风中流转，刺着朵朵鲜丽牡丹的红油纸伞被一只纤纤素手握着，整个人如画中走出来般不真切。

一双狭长的凤目微挑，眸子中波光潋滟，充满了说不尽的风情。高挺的鼻梁下朱唇不点自红，如世上那最热烈的火焰，光滑润泽。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舒展开来。

她站在那里，和旁人是那般的格格不入，目光能被她所牵引着，越过川流不息的人海，最终停留在她身上。

牧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逢过节就如此热闹……

女子轻笑一声，复杂的眺望这条河，眸底涌动的情绪，不知是在怀念些什么。

河的两岸是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极尽妖娆，它们似乎寄托了什么思念和道不完的情愫。

百姓甲：“这牡丹花真是奇了，一年四季都开着哩！”

百姓乙：“你别说，我还第一次见着种在河边上的……”

她就如那夺目的牡丹花，风华绝代，鲜艳似火，高贵而不可一世的轻狂。

事实上，人如其名。

故笙不知姑娘是在此眺望何物？

温文儒雅的声音在牡丹的后方响起，她缓缓转身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素净的白裳，脚蹬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看，墨发倾泻而下，并没有冠起。立体深邃的五官透着一股柔和温润。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满了笑意，充满了一股子的书生气。

牧丹今日的京城好生热闹。

牡丹看见他，有一瞬间的晃神，一股熟悉感充斥着她的心脏，仿佛她丢失已久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不过这小子倒还有胆量，这么多年来是第一个敢无缘无故找她搭话的。

故笙是啊，上元佳节，谁不想出来凑凑热闹呢？

故笙小生看姑娘怎的孤身一人？

故笙笑着问道。

牧丹我在这偌大的京城无依无靠，最后一个……亲人也去了，谁还能陪着我一起过节？

她在“亲人”的那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深处有一刹那的灰暗。牡丹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故笙抱歉姑娘，小生并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姑娘原谅。

故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愧疚之色，连忙抱拳道歉。

牧丹罢了。

牡丹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牧丹不过你拿什么来给我道歉？

故笙这……

故笙一下愣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故笙不如小生请姑娘一碗元宵如何？小生听说这附近有一家的元宵味道可是顶尖的好！

牧丹那走吧。

牡丹懒懒的收起油纸伞，跟上了故笙。

故笙容小生再冒昧问一句。

牧丹问吧。

故笙姑娘一个人过这上元佳节，不会感到寂寞吗？

故笙将他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牧丹还行吧，习惯了就好。

牡丹笑了声，似乎真的习惯了。

可怎么会习惯，以前的每一天都有那个人陪着，现在，却找不到他了……

故笙咳，抱歉抱歉。

故笙真想打自己几下，这不是明摆着揭人家伤疤嘛？

故笙到了，跟小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