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你有，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都有选择的余地！”萧赫熙握住杜清欢的肩膀，激动地说：“丫头，你不爱他，他不爱你，你们不会幸福的，逃吧，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晋王殿下，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杜清欢听得眉心一跳，连忙阻止道：“普天之下，皆为王土，逃？我又能逃去哪呢，更何况，我还有杜家满门性命需要守护。”

　　“你情愿这一辈子都为别人而活么？丫头，你不想在这冰冷的宫墙内读过余生，你根本就不适合这阴森可怖的深宫！丫头……”

　　“够了！”杜清欢满脸冷漠，唯有眼底是不易被人察觉的痛苦和不舍：“晋王殿下，既然你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么我们再无见面的可能了。就此别过，愿君安好，臣妾告退。”

那一句“臣妾”深深刺痛了萧赫熙的心，他刚想要上去拉她的手，可一想到她那决绝的眼神，他又不敢，他真的不敢，他只想要她平平安安的。

　　宫廷里有的是权力，宫廷里有的是杀机，宫廷里没有爱情。

萧赫熙站在原地看着杜清欢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额发低垂下来遮住了他俊逸的眉眼，令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杜清欢，你独独不该落我心上，又退我千丈。

　　何为绝望？如同此刻，日昏，月落，天地寂静，万物无灵？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令人绝望的是，不得你。

　　仪元宫。

　　“你说什么？”程落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辛童：“今晚又是杜蘅侍寝！？”

　　看着这样的程落雁，辛童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道：“是啊主子，听闻是那上官贵人突然来了月事不能侍寝，皇上觉得十分扫兴，这便才唤了甯贵人来。”

　　“后宫佳丽三千人，怎的偏偏就又是选了杜蘅侍寝？”在烛火的照耀下，程落雁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你可打探清楚了，是不是有人举荐她？”

　　辛童沉吟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像是有的，仿佛是……流云殿的那位萱贵嫔，一开始皇上是让萱贵嫔侍寝的，后来她说自己身子不适，便唤了甯贵人来……”

　　“凭什么！”程落雁听不下去了，把桌子上的茶杯茶盏什么的都一股脑儿扔在地上，怒道：“论容貌论才情，我究竟哪一点不如杜蘅？为什么萱贵嫔和皇上都看重她！”

　　“小主息怒……”辛童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极其妩媚的女声：“哟，程才人怎的发那么大火气？”

　　程落雁愣住，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竟是瑶彰夫人息娆。只见此时的瑶彰夫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嫔妾给瑶彰夫人请安，夫人万福金安。”程落雁连忙过去给息娆行礼。

　　“起来吧。”瑶彰夫人微微一笑，就这样在程落雁的美人榻上坐了下来。

　　“不知瑶彰夫人来嫔妾这陋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