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把钱拿走之后，周五晚上，温书缈买了车票打算去临海市。
刚把票定好之际，手机顶端弹进来一条消息。
严浩翔：“下来。”
温书缈：“？”
她心跳顿时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甚至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的跑到窗口，严浩翔就站在那棵年久的枯树下，跟没骨头似的倚在他的改装摩托车上。
他也看见她了。
给她打电话：“愣着干嘛，知不知道外面很冷。”
某些久远的记忆像是不小心被触碰到瞬间涌了上来。
在高三的时候，她在女生宿舍，严浩翔就站在那下面等，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是半夜下的。
温书缈很喜欢雪。
他就半夜跑到女生宿舍楼下那里给她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她早上起来就看见严浩翔跟雪人站在一起，吊儿郎当的冲着她笑：“还愣着干嘛，我都快要冻死了。”
温书缈急忙跑下去，看见他旁边有很多积雪，还有许多东一堆西一堆鼓的高高的雪堆。
全部都是堆坏掉的雪人堆。
温书缈不知道他堆了多少个才堆出来这个满意的。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严浩翔就穿着一件羽绒服在宿舍楼下给她堆了一夜的雪人。
怕还在下的雪把他堆的雪人覆盖，他就站在那儿守到天亮。
然后——
不要脸的跟她索吻。
再然后。
他发烧到41度。
那是他们共同渡过的最后一场雪。
......
温书缈快步跑下来楼，站在严浩翔面前，因为跑的太急，她气都没喘昀：“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
严浩翔话刚说完，这条巷子里传来一阵阵极限摩托车的引擎声。刘耀文跟马嘉祺 段紫涵以及JM整个队伍都过来了。
“路个屁的过，我们刚去隔壁城走个场完事儿之后翔哥就马不停蹄的往你这儿赶。”
“这能冻死人的天气，他那车速开的，就算苍老师来了都追不上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
一帮人跟着起哄，严浩翔一脚踹上刘耀文的车，笑骂：“滚吧你。”
“差不多行了啊。”
刘耀文算是个起哄头子，兴头一来就止不住，嘴里也没个把门的，他跟温书缈说：“当年在学校体育课一完翔哥怎么猴急把你拉去操场后面的，记得吧？就那速度。”
温书缈：“.......”
起完哄之后，刘耀文他们几个又一溜烟儿的跑了。
严浩翔指尖燃着一支烟在抽。
重逢后，温书缈好像看见他总是在抽烟。
“烟对身体不好的其实。”她说。
“没事。”严浩翔把烟叼在嘴角：“我觉得还挺好的。”
尼古丁有短暂的止痛功效，对他。
“我没吃饭，这里附近有没有吃的。”
她住的这片是个小地方，饭馆什么的很早都关门了。
温书缈跟他说要不去楼上随便吃点。
严浩翔挑眉：“你会做饭？”
“不会。”温书缈挺认真的说：“我会煮泡面。”
“…………”
严浩翔像是笑了声儿，有点取笑的那种坏劲儿。
他扔了一个头盔给温书缈：“上车。”
“出去找吃的。”
温书缈爬上严浩翔摩托车，沿路都是黑漆漆的，一直快到市中心才有夜宵店。
温书缈不饿，但严浩翔也帮她点了一份：“再瘦点我就得跟风去抢人了。”
“哪有。”她嘴硬。
“我可以一只手把你腰掐断弄。”
“…………”
严浩翔总是这样，痞劲儿毫不遮挡的说来就来，把温书缈这薄脸给臊的通红通红。
为了不让他看见，她急忙把头低下扒拉东西吃。
严浩翔却看见她连耳朵根都红了。
夜宵店老板送了一份花生米过来，看见快要把脸埋进碗里的温书缈跟严浩翔混里混气翘着唇的样子。当即就开玩笑说：“别总调戏人啊，看把人小姑娘臊的，多不好意思啊。”
真不是老板多想，主要是严浩翔刻在骨子里的痞坏劲儿遮都遮不住。
却又一点儿都不显得反感，反而特别吸引人。
严浩翔心情似乎不错，竟然还顺着老板的话接了一句：“那小姑娘太磨人怎么办啊。”
他慵慵懒懒的翘着唇：“我都快被她玩儿死了。”
老板：“？”
温书缈：“……”
她脚在桌子底下用力踹他。
很小声：“混蛋。”
严浩翔笑，也不躲，由着她踢。
吃完饭后，两个人没立刻回去，把车停在夜宵店这里，沿着这条街在压马路，被拉长的影子并着肩。
大概是马上就周末的原因，这个时候这条街人还挺多的。
眼睛里写满憧憬的小情侣手拉着手，脸上洋溢着青春幸福。
风很大，温书缈的头发全部被吹在往后，她把领口束起来些。
手被冻的跟冰块儿似的。
严浩翔朝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兜：“借你。”
“啊？”温书缈一下没反应过来。
严浩翔干脆把她的手拽进去：“行了啊。”
“又不是没揣过。”
指尖相碰的刹那，他像是把自己的体温都过渡给她。
他穿的明明也不多，一件毛衣一件外套，但他比她暖多了。
旁边，有路过的情侣看见，女生羡慕的对男生说：“你能不能也主动帮我暖一下手啊？”
男生把手紧紧的揣在口袋里：“暖个屁。”
“我他妈比你还冰，等会儿把你弄冷了你又变着法儿的往我衣领里塞。”
“谁塞了！”女生不服气。
男生说：“不讲理的人！”
女生不走了，冲男生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爱爱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男生认命的牵起女生的手：“走吧，我的胖大米。”
“你才胖！你是最胖的！”
“……”温书缈听着听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浩翔低头瞅她一眼：“瞧，别人都只塞领口，就你往我腰上贴。”
“那不是经过你同意的嘛。”
严浩翔笑了声：“还挺理直气壮。”
“本来就是。”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了挺远的。
前边大概两三米远，温书缈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那人好像也看见了她，以及她身边的严浩翔。
是陈海。
陈海脸色一变，跟见到阎王爷似的拔腿就跑。
温书缈：“……？”
她下意识的看向严浩翔，想起来段紫涵说的他差点儿把陈海打死。
估计是把陈海整怕了。
看到严浩翔就逃的飞快。
他就是这样，要么不打，一打就是场狠的。
温书缈偷偷看了一下他，严浩翔表情没变，一副跟他无关的样儿。
而就在这时候。
天**然飘起了白茫茫的雪花。一点一点的落在行人的头发、肩头上。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大家都特别兴奋的伸手去摸。
温书缈也不例外。
她那么喜欢雪，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伸出来。
就在她指尖碰到雪的那一刹那，听见旁边的人叫她的名字。
“温书缈。”
“我们在的城市又下雪了。”温书缈心跳突然失衡了一下。
她偏头看着严浩翔，他就那么站在她身边，让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自己身上。
帅气的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很平淡的。
但温书缈心里个声音一直在说，她忍不住的问出了口：“所以，你大冷天骑那么远的车，就是为了来跟我看这场雪吗？”
“是啊。”
严浩翔手插着兜儿，漫不经心的说：“我们的感情被你结束在那个冬天。”
“我想看看你的冬天是怎么样的。”
其实不是。
他就是看天气预报今天会有雪下，他就跟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想跟她再一起看一场雪。
而不是每年都独自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着堆成她一样的雪人，很落寞的问：“温书缈，我在的城市下雪了，你的呢。”
他在无人知晓的雪地里想她。
冰凉的雪花落在温书缈指尖，很快便融化成水消失不见。
她的手被冻的发红，跟她眼眶一样。
她说：“对不起啊严浩翔。”
“我的冬天过的很糟糕。”
严浩翔瞧着她正要说些什么，前边有一群人拿着相机跑过来。
“你好，请问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片吗？”
“噢。”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大学：“我们是传媒系的学生，要拍一组关于雪景的宣传照，你们俊男美女真的好般配啊！可以吗？”
“啊啊啊啊求求了！他真的好适合这个雪景！”
淡淡的痞劲儿里头藏着情，尤其是落在他头发上的那簇雪平添了一种入骨的想念，简直就是氛围感大片的痞帅含情男主角。
来的一群人里男生女生都有，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严浩翔跟温书缈。
严浩翔挺随意的：“问她。”
“可以吗小姐姐？”
那么多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温书缈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说好。
严浩翔穿着黑色的大衣，手插在两边衣兜里，也没有特意去摆姿势。甚至还拿了根烟出来点，散漫又随心所欲到极致。
在繁华的市中心边缘，皑皑白雪在夜色中绽出了最亮眼的纯色。
严浩翔抽着烟，眼神隔着淡淡烟雾的看着落了满眼雪花的温书缈。
黑色风衣飘着几片雪花的下摆被风吹的扬了起来，缠在了她腿上。
画面被定格出来。
明明是很养眼的一幕，却又勾扯着说不出的遗憾。
怎么看他们怎么像恋人，就有人忍不住说：“能不能再帮我们拍一张亲密一点的啊？”
严浩翔瞥了一眼。
同学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这次的主题要求跟爱情有关。”
温书缈：“……”
她悄悄看了一眼谢劲。
他像是笑了声，吊儿郎当的腔调：“成啊。”
然后偏头问温书缈：“你还会不会脸红？”
“算了。”
他干脆把烟丢掉，单手扣住温书缈的腰，把人拉进怀里。
温书缈被他俯身下来的动作压的身体往后下腰，高高的仰起了头。
他的唇贴在了她的颈侧。
刹那间，痞气性感被他拉到了极致。
“啊啊啊！！！！”
“好绝！快拍快拍啊！”
温书缈没想到他会来这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严浩翔在瞧着她笑。
挺坏的。
坏到她心跳加速。
有人提议为这张照片写个题记。
严浩翔随口提了一句：“那叫痛吻吧。”
她在最美的雪地上吻过他。
也在最冷的冬天抛弃了他。
给了他最深刻极致的痛。
*
第二天一早。
温书缈还没睡醒就接到了薛烟的电话。
她在那边咋咋呼呼的喊：“缈缈，你快来接我一下啊！”
“我到宁城了！”
温书缈耳膜都快被她喊破了，把手机拿开了一点，一边起床一边问：“怎么突然来宁城啦？”“这个回头再跟你说，你先来接我啊呜呜呜我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了。”
温书缈：“........”
路线都没搞清楚的一脸盲患者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她没耽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了外套就去车站。
远远的就看见薛烟穿的厚厚的把自己裹的像只熊一样蹲在车站大门口。
像是生怕自己不够显眼似的，她还买了一个特大号的气球拽在手里。
温书缈忍不住笑，上前去戳了下她的球：“大熊猫。”
薛烟一把抱住她嚷嚷着：“快走快走。”
那架势，就跟火烧她屁股一样。
温书缈：“？”
“你这么急干什么？”
“我再不急又逮不着刘耀文那个傻逼了！”薛烟显得有点气急败坏的。
自从上次在赛车现场嗨过那次，薛烟就对赛车越来越迷，跟上了瘾似的。
她甚至去找她爸要钱买了一辆超酷的改装摩托。
薛烟说：“刘耀文那傻逼不愿意教我。”
她拿着车去WM店找刘耀文，想让他教她，那货转脸就回她一句假粉丝。
整天噎她。
薛烟听说刘耀文在宁城，二话不说立马就过来堵人了。
她就不信了！
还搞不定刘耀文那个臭傻逼！
薛烟小炮仗的性子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去冲。
温书缈拿她没辙，就给严浩翔打电话，他们正在桌球厅。
严浩翔把地址发给温书缈，温书缈把手机拿给薛烟看。
薛·小炮仗·烟满脸严肃的只说了一个字儿：“冲！”
温书缈：“........”
她默默在心里给刘耀文点了排蜡就是。
桌球厅那边，严浩翔正拿着杆俯身在打球，他嘴里咬着烟，漫不经心的肆意劲儿很浓。
他球技很好，三两下就把台上的球全收了。
刘耀文跟马嘉祺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满脸幽怨：“翔哥，你能不能有一个弱项点儿的东西？”他跟马嘉祺俩个都没有能打赢他。
“哦，不对，他有。”刘·补刀王·耀文：“他没女朋友。”
马嘉祺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还是你狠。”
“哦。”严浩翔挑了挑眉散漫不羁的翘着烟，那样儿要多痞有多痞，坏的明目张胆：“你快有了。”
刘耀文：“？”
他惊讶：“我身边哪回缺过女人？”
刘耀文是JM里最浪飞天的人了，跟严浩翔不一样，严浩翔是看着挺不正经的，实际真挺不正经的。
刘耀文就是看着老子世界第一纯，实际老他妈不正经了。
荤段子黄话字信手拈来，经常把身边女的说的面红耳赤的。
他就站在旁边儿笑。
跟严浩翔在一起的这帮人，就没一个老实安分的。
严浩翔看了眼手机，突然问刘耀文：“那整天要跟你拜师学车那女的呢？”
“啊，那是个女的吗？”刘耀文拿着球杆一杆进球，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个假粉丝！”
话音刚落。
随着门被推开一道要炸的声音猛的冲了进来。
“刘耀文！”听到这个声音的刘耀文太阳穴都跳了起来。
他我操一声的回头就看见薛烟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用力扯住他衣袖，凶巴巴的说：“你以为你跑这儿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她一巴掌拍在桌球台上，气势十足的：“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教我赛车！”
刘耀文：“........”
就震惊。
这他妈是要人教她学车的态度？
这他妈简直就要要逼良为娼吧她？
刘耀文掰掉她的手：“技术不外传啊姐姐。”
“乖弟弟，你看姐姐是外人吗？”
薛烟眨巴眨巴眼，顺着刘耀文的话往下说，直接把他堵死。
薛烟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现金拍在桌球台上，霸气十足的要命：“只要乖弟弟顺从了姐姐，要多少姐姐都给。”
刘耀文：“.........”
操！
这女的有毒吧？这女的是有毒吧？这女的是有毒吧！？
他气笑了，没个正形的抱着桌球杆儿：“从哪儿啊？”
他视线从上到下往薛烟身上扫：“胸？还是腿啊？”
薛烟：“.......？”
她一下子被涨红了脸：“腿你个基儿啊！”
都是出来混的，谁他妈不会两句荤色话了？
刘耀文直接震惊：“？？？”
还没等震惊完，薛烟又拿着他的桌球杆儿戳了下他的双腿之间。
“教不教啊臭弟弟。”
刘耀文：“！！！！！！”
“我真他吗的操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嘉祺早他妈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了。
终于有个主儿能治的了刘耀文这个老混蛋了，这老混蛋嘴皮子溜但架不住这位主直接上手啊哈哈哈哈艹！
马嘉祺忍不住冲薛烟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薛烟一脸认真疑惑的看着马嘉祺：“请问您哪位？”
马嘉祺：“........？”你最喜欢的JM你不记得了吗？
刘耀文：“........”哈哈哈哈笑他妈死这个假粉丝！“行了啊，别带坏人。”
严浩翔把球杆递给温书缈：“玩不玩？”
“太久不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
“试试。”
“哎哎哎！等一下！”马嘉祺听到这里立马冲了过来：“嫂.......温书缈，你要玩儿吗？”
温书缈皱眉：“我怕打不中。”
打不中就对了啊！
马嘉祺在严浩翔那儿输了钱，总算逮着机会要翻本回来了“你跟紫涵你俩来”
他期待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儿的严浩翔：“翔哥，咱再来赌一把啊。”
“温书缈打，咱下注。”
严浩翔挑眉，扫了温书缈一眼，笑：“成啊。”
“打算下多少。”他笑：“要玩就玩把大的啊。”
马嘉祺蹿腾着刘耀文一起：“行！把刚才赢的都下了，另外再加一条，输了的人自己在现场找个人接吻啊。”
别说兄弟不厚道，连福利都给他翔哥谋划好了。话音刚落段紫涵拿着台球杆就往马嘉祺腿上来了一下 “劝你善良 戒赌吧”
用钱换美人，很划算啊。
严浩翔咬着烟笑：“可以。”
温书缈：“........”
她紧了紧手里的桌球杆，不是很有信心。
严浩翔吐了口烟凑过来跟她说：“随便打，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兜底。”
“那我尽量啊。”
都到这份上了，温书缈不打都不行了。
于是她很诚恳的跟段紫涵他们说：“我不怎么会打，你们别下那么多啊。”
“好的。”说着马嘉祺又加了一码注。
温书缈：“........”
她深呼吸，把外套脱了，动作熟练的用擦粉擦了擦桌球杆。
里面黑色针织线裙把她身形勾勒的十分纤细好看，女生打桌球有种迷惑的美。
温书缈弯腰，眯起一只眼找了下角度，打了第一杆。
母球撞击，一进。
她跟着白色母球的方向又换了个位置，继续。
二连进。
再继续。
三连进。
最后一杆，7号球跟黑8同时被撞向不同的洞口。
咚咚两声。咚咚两声。
7率先进一秒，黑8紧随其后。
她一次性把球收完。
棒段紫涵拿着杆儿却连桌球边儿都没碰过的马嘉祺眼神逐渐呆滞：“？”
“我操！这就是你说的不会玩？”
“啊。”温书缈说：“可能是身体记忆吧。”
她这六年都没有去打过桌球。
严浩翔以前经常带她去桌球厅玩儿。
手把手教的她。
马嘉祺跟刘耀文猛的想起来，一声我操真的喊的肉痛。
以前他们出去玩儿的时候严浩翔给过球杆给温书缈的。他以为段紫涵算厉害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牛的
刘耀文面无表情的用桌球杆戳了下马嘉祺的胳膊：“老子底裤都他妈要输没了。”
薛烟闻言立马把钱举到他面前：“乖弟弟！看这儿！”
刘耀文：“........”乖他妈。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笑的肩膀发颤：“你们倒是找个人亲啊。”
马嘉祺把目光看向了段紫涵。
段紫涵：“？”
“姐姐我不同意啊！”
“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 由不得你。”
刘耀文看他那样儿就恶心，赶紧掏钱砸。
严浩翔悠哉悠哉的把钱收了，一点都没带客气的。
顺便把马嘉祺那份也要了。
再加上自己打的底一起递给温书缈。
温书缈没接：“是你的。”
“我说过了，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兜底。”
他知道温书缈应该是比较需要钱。
如果直接给她她这个犟性子是肯定不会要的。
看她没动，严浩翔吊儿郎当的笑：“要是你觉得我亏的话。”
他坏坏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混不吝的：“亲老子一口也行。”
温书缈：“..........”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刘耀文跟马嘉祺：走过最深的坑是他们翔哥的坑。
*
关于《痛吻》的那张照片被传媒系的那几个同学做成了海报并且拿了学校宣传组的一等奖。
男帅女美配一脸热度相当高，几乎在各个论坛里转载。袁诉在一条朋友圈里看见，冷笑了一声：“这女的真是严浩翔的马子啊。”薛烟这几天都在宁城待着，每天准时准点去的逮刘耀文。
何俊宇俱乐部那边一直想要拉拢严浩翔，严浩翔嫌烦干脆在宁城多留了几天，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
但是没两天WM那边就打来了电话，说有人在店里闹事，出了点儿情况，需要严浩翔回去处理。
严浩翔骑着车在到温书缈家楼下跟她说：“走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书缈说好。
“没了？”
严浩翔挑着眉：“老子特意过来跟你道个别，你就回我一个字儿啊。”
“那你一路顺风。”她又补了一句。
温书缈最不擅长这种场景，她拉着衣领站在那儿一下一下的踮着脚，就那么看着严浩翔。
严浩翔被她这乖样儿逗笑了，忍不住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吊儿郎当的发着混：“身上痕迹都消了没。”
他笑：“是我弄狠了，下次会注意的。”
温书缈：“........”
她被他说的耳根发烫的，那晚他们在野外的那种带着恨的不管不顾的疯狂像是被再次拉开了帷幕，清晰的在韫书缈眼前现，她恼怒的又去踢她，马丁靴的鞋头比较硬，踢到了严浩翔的小腿骨上。
“严浩翔！”
“嗯。”
严浩翔没管她踢他的事儿，一手扶着车头，侧着脸跟她说：“温书缈。”
“以后的每一场雪我们都一起看吧。”
温书缈，以后的每一场雪我们都一起看吧。
当时的温书缈还不知道他这句的话意思。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是他放下自己所有的执拗， 想跟她重新开始的起点。
可惜她避开了他。
温书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以后的每一场雪，她也许自己都不一定能全部看的到。
严浩翔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又离经叛道的很，临走之前他也没问，把温书缈捞怀里用力吻了下她的唇。
松开她时他眼里明显沾了欲，指腹在她被吻红的唇瓣上摩擦了几次，呼吸发沉的：“好想跟你做。”
他说的放肆的要命。
混的发疯。
却又性感的要死。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人经过，好像是听见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温书缈：“........”
她默默的把高领毛衣翻上来，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严浩翔闷声笑。
真得走了。
他让她回屋去。
看着温书缈上去严浩翔才走。
一进屋温书缈就看见段紫涵站在窗户边儿双手抱胸的啧啧两声：“吻的挺刺激啊。”
温书缈：“........”
奶奶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温书缈坐沙发上把电视机打开音量调小。
段紫涵很好奇的坐过来：“缈缈，你们是和好了吗？”
和好？
温书缈也不知道。
他们谁都没有先去挑开那个话题。
但是他们如今的关系又很模糊。
界限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好像是回到了正常情侣的轨迹，但温书缈很清楚，其实并没有。
他们每一次的相处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纠扯感，细细密密的绵着疼。
罢了。
只要他开心就好。
温书缈想，只要他开心，只要他不再记恨她，怎么样都行。
段紫涵看温书缈没有回答自己，反而抱着自己的膝盖在走神，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戳到她的痛处了。
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好饿啊，有没有零食吃，要不我们出去买点酒回来喝吧？”
“好。”
温书缈跟段紫涵下来的及时，小店老板正在收摊，把摆在外面的东西往店里搬。
看两个小姑娘这么冷的天来买啤酒还挺惊讶的。
老板认识温书缈，还跟她聊了两句天，问她奶奶身体好不好。
“奶奶身体还可以。”温书缈回答着还礼貌的道了谢。
东西买完结账走的时候老板还给她们留着的灯照路，等她们走远了些才熄灯拉下门。这条路本来是有路灯的，但这两天突然给坏了。
温书缈跟段紫涵就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路。
快要到家楼下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引擎声冲进了耳膜，紧跟着两三辆摩托车气焰嚣张的停在温书缈面前。
为首的人摘下了头盔，温书缈认得他，上次在严浩翔的野外赛车上见过他，叫袁诉。
袁诉一直看严浩翔不顺眼。
温书缈心下顿时一咯噔，明白要出事。
她反应很快的拉着段紫涵转身就跑，但是两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跑的过三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
很快袁诉就把她们的路堵死。
车停在路边，他们把温书缈跟段紫涵两个拖进了巷子里面。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
段紫涵拼命挣扎却被其中一个扯住头发呵斥：“给老子闭嘴！”
“你他妈的臭傻逼敢打老娘想死吗你们！”
段紫涵不是个忍的住气的脾气，她对着这帮人拳打脚踢又破口大骂。
眼看着对方没耐心就要对她动手的时候一直安静着没出声的温书缈开口：“别动。”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是冲我来的。”
她情绪很淡定的看着袁诉：“别动她。”
“哟！”
袁诉挺意外的看着温书缈：“不愧是严浩翔看上的，够特别啊。”
被他们拖进了巷子里，明白遇着事儿了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不慌不忙的，一句叫喊都没有。
其实不是温书缈不叫，实在是这个巷子太深了，又这么晚，该睡的都已经睡下了。
她要是真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有可能把奶奶惊醒。
奶奶身体哪里经得住这种刺激。
再加上，这些年，她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真的已经不会再让她那么惊恐的失声尖叫了。
她都能够很快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温书缈身上总有股子撕扯不断的韧劲儿。
这种韧劲很刺人又很吸引人。
让人总想把她的临危不惧狠狠撕碎下来。
她又长的漂亮。
袁诉对她还是挺有想法的。
但这些都不及他跟严浩翔结下来仇。
袁诉笑的挺狂的：“严浩翔处处跟我作对，老子早他妈想弄死他了。”他捏着温书缈的脸颊：“他那么嚣张，要是知道我把他马子上了你说他还嚣张的起来吗？”
温书缈强忍住胃里的恶心，使劲挣开袁诉的手。
袁诉也没跟她耗时间，直接叫人把温书缈按住就开始去扯她衣服。
温书缈死死护住自己，袁诉不好动手烦躁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今儿个老子不止要上你，还他妈要把你扒光了拍照给严浩翔看！”
段紫涵惊恐的拳打脚踢：“你们这帮混蛋想干什么！放开她！快点放开她！”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段紫涵拼了命的挣脱了那帮人的手，朝着袁诉就冲过去。
袁诉眼角余光扫到，骂了句他妈的分神狠狠一脚踹在段紫涵的小腹上，段紫涵一下被踹出去好几米远。
疼到身体都蜷缩起来。
温书缈趁机摸到地上一块砖头死命往袁诉脑袋上砸，破了个口子，血顿时就流了下来。
袁诉被她这一砸彻底惹怒了，他抹了把脸拎起温书缈的衣服把她狠狠捶在地上：“臭女表子“阿烟紫快跑。”
段紫涵知道，只有她跑出去了她们才会有救。
她咬紧牙，不敢磨蹭，捂着肚子不要命的往外冲。
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马嘉祺的电话。
在这里，她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马嘉祺身上。
庆幸的是这次还是一样秒接马嘉祺
尽管段紫涵声音都在抖，但她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缈缈出事了！在她家旁边的巷子里！快点！”
马嘉祺刚走出酒吧门口，听见这话脚步猛的一顿，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先问了段紫涵有没有事 确保她没事 然后让她找地方躲起来就立马把电话挂断。
叫上刘耀文一边走一边飞快的给严浩翔拨了个电话：“翔哥！温书缈和紫涵出事了！”另外两个跑去追段紫涵了。
袁诉没想到温书缈看着挺好拿捏的实际那么难搞。
死都不肯屈服。
拿命在跟他抵抗。
哪怕已经被他打的头破血流了她都没松开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
“妈的！”
袁诉耐心彻底被她耗尽，拖着温书缈的胳膊照着她手腕狠狠一拧，温书缈只感觉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痛，跟骨头被生生拧断一样。
她脸上血色尽失，痛的浑身冷汗淋漓。
但她仍旧是不肯松手，哪怕手腕已经彻底脱力，甚至变形。
凭什么她要被迫屈服。
凭什么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解不开要被命运摆布的这条枷锁。
她不甘心。
就在袁诉控制住她的手欺身用强的时候温书缈找准机会用膝盖狠狠朝着他小腹一顶。
袁诉顿时吃痛的松开了力道。
温书缈趁着这空档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跑的很快，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袁诉有没有追上来。
这个地方巷子多，她没往直直往一条道上跑，东钻西蹿的拐了好几条巷子。
下一秒，却突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严浩翔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找到她的，温书缈脑袋空白了一秒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的叫他的名字：“严浩翔......”
严浩翔没应。
把她扯到怀里，冷冰冰的视线把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
看见温书缈散乱的头发跟皱巴巴的领口以及她手上的血。
脸色阴沉到极点，脱掉自己的外套套温书缈肩膀上，一句话没说，从旁边抽了一根废铁越过她冲了出去。
温书缈完全叫不住他。
拼命追过去还是没来的及。
严浩翔拎着那根废铁一下抡在了袁诉的背脊上。
袁诉被打趴在了地上，咬牙忍住剧痛想爬起来被严浩翔一脚踩住了头。紧接着又是一铁棍砸下去。
那力度就跟不要命似的。
袁诉被打的直不起来身，新仇旧恨，他咽不下这口气，腾出手在衣服兜里摸出了一把收缩工刀，朝着严浩翔的胳膊就捅了下去。
严浩翔手都没顿半分的，扬手一废铁砸在了袁诉的脑袋上。
一个比一个狠，都没想给对方留后手。
很快袁诉另外两个队友折返回来，看见这情况二话不说在地上捡着什么算什么全部朝着严浩翔身上抡。
温书缈跑过来的时候听见的全是棍棒狠砸在人身上的沉闷声。
严浩翔就跟打红了眼似的下手狠的要命。
温书缈想冲进去叫他被严浩翔拿棍子隔着距离的指着她，连声音都是狠戾的：“给老子离远点儿。”
“翔哥！”
这时候在市中心那边的刘耀文跟马嘉祺赶了过来，看见拎着棍子在里面打架的严浩翔二话没说扔掉车就两个人就冲了过去。一个死死拦住严浩翔怕他真的打出人命来，一个跟那帮人动手打在了一起。
局势越来越混乱，动静也越来越大。
不知道把哪户居民惊醒了，报了警，没多久警车呼啸着朝着这边过来。
再然后120急救也到了现场。
严浩翔没上警车，而是扯着温书缈去附近的医院，警察看了眼俩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的，也没阻拦，就叫人跟着他们。
大半夜的，衣服上都是血的两个人去医院几乎走的全是特殊通道。
严浩翔让医生先给温书缈看。
温书缈额头明显青紫了大块，应该是被砸的，脸也被打肿了一边，手指上沾着血，但不是她自己的，是她砸袁诉的。
这些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上点药就能好。
问题是她的手。
手腕被袁诉扭骨折了，右手腕骨那块儿红肿的特别高，呈一边无力下坠的姿势挂在那儿。
严浩翔胸口起伏，几乎咬碎了牙，声音克制至极都压不住的狠：“操！”
给温书缈做检查的医生都被严浩翔这个样子吓到了。
但温书缈挺平静的。
一双眼睛只看着严浩翔。正骨的时候真的挺痛的，比袁诉扭她的时候还要痛，温书缈就咬着牙一声没吭。
因为她知道她一说疼医生就会慢下来动作，严浩翔还没去看，他胳膊上那块儿都是血。
严浩翔跟自己没带伤似的，去找护士要了两片止痛药，又拿一次性杯子去接了一杯水，拿回来让温书缈吃下去。
然后看着医生问：“她这手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种伤痊愈后一般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的。”
骨折不是断骨，又来的及时，等骨头接好了稳固下来就跟平常一样了。
“她这手是要画画的。”严浩翔说：“麻烦您给看仔细点儿。”
“画画？”医生明显愣了下。“医生都说了没事。”
温书缈打断了医生奇怪的眼神，神情自若的说：“已经处理好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严浩翔，你的伤还没处理。”她提醒。
严浩翔没被她转移视线成功，人没动，看着那医生。
挺固执的，非要等到一个答案似的。
医生看了一眼温书缈，稍稍揣摩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次的骨折恢复好之后没大碍的。”
“成。”
严浩翔这才点头，跟着护士去了另一个诊室处理伤口。
袁诉那把刀擦着严浩翔的胳膊捅的。
属于皮外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缝了两针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段紫涵刚检查完出来，没伤到内脏，也还好。
派出所的人在那儿等着，检查完他们一起去的警局。
温书缈跟段紫涵两个人在隔壁做笔录，严浩翔他们几个在另外一个房间。
审讯室。
他是打人的那个。
听说袁诉伤挺重的。
有条胳膊算是废了。
赛车生涯算是到了头。
温书缈做完笔录出来走到审讯室那边的玻璃窗外。
她手腕打着石膏，顶着额头上的青紫，就那么看着里面的严浩翔.
他像是闲话家常的，没个正形的坐在椅子上，审讯室的人问一句他也答一句，还挺配合的。
这事儿是袁诉挑起来的，主要责任在那边。
严浩翔这儿顶多算是个防卫过当。
问题倒不是很大。
不过有警员翻查了一下档案发现眼前这位是警察局的“常客”了。
“你这怎么三天两头的打架？”
“还都是打的这么狠的。”警员诧异的看着他：“四年前还留了个案底？”
“啊。”
严浩翔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没什么所谓的说：“经常打架留个案底还不正常么？”
他笑的淡淡痞气：“要不然不白打了。”
“…………”外头。
刘耀文跟马嘉祺程序走的快，没多久就先出来了。
瞧着严浩翔坐在里面跟谈笑风生的样儿他忍不住笑：“真他妈服了。”
“翔哥当时应该是快出了宁城了吧。”
“我跟刘耀文俩人就跟市中心，路程远了我们一半不止，最先赶到的居然是他。”
属实是惊到了，这是真得把车飙到飞起吧。
温书缈听着没吭声。
只是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严浩翔。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他从里面出来。
胳膊上缠的纱布，他没当回事儿的样子，偏头看着温书缈：“你这样儿，能回家吗。”
温书缈摇头。
她这样儿要是被奶奶看见，老人家得急死。
她说：“我已经给奶奶打过电话了，说公司有事临时要出趟差，也跟阿姨讲了。”
“骗起人来还挺一套一套的。”
“…………”
严浩翔拿起烟盒给刘耀文跟马嘉祺拿了一根，侧头，拢着风打火机在点火。
马嘉祺忍不住问：“翔哥你刚才人到哪儿了转的头回来？”
“高速啊。”他说。
“我操？”刘耀文惊了：“高速你怎么过来的那么快！？”
“上了高速想要转回必须得等到下一个高速路口……”
突然意识到什么刘耀文的声音猛的戛然而止，紧接着他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我操？你他妈直接逆行过来的！？”
严浩翔叼着烟懒懒的笑。
默认了。
当时接到马嘉祺的电话他想都没想直接在高速上原地调的头。
“你不要命了！”马嘉祺直接震惊，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哦，温书缈在严浩翔这儿，他妈的命算什么？
这些温书缈都听见了，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啊。”
“挺晚了，明儿不还得回临海市，该回去睡觉的回去睡觉。”严浩翔说。
段紫涵虽然炸，但眼力见儿还是有的：“那什么，缈缈，我自己去找个酒店了啊。”这里已经挨着市中心了。段紫涵不由分说的拽着马嘉祺说：“你走不走”马嘉祺抬头看着脸上铁青的段紫涵这才想起段紫涵也是受害者之一“走” 抬手栏这段紫涵的腰转身离开医院 几人一块走的严浩翔带着温书缈去那边酒店开了个房间。
这酒店挺高档的，房间里有冰箱什么的，里面还有啤酒饮料。
严浩翔顺手拿了一罐打开喝。
温书缈看着他：“我也要。”
严浩翔挑了下眉瞅着她，温书缈也看着他，那眼神儿瞧着是真他妈的乖纯的要命。
又犟。
严浩翔想了一下，还是帮她拿了一罐。
把易拉罐圈儿拉开递给她：“喝醉了我可不会当柳下惠。”
温书缈没说话，用左手端着仰头就喝了起来。
冰啤酒凉，严浩翔把室内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他就那么敞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瞅着温书缈右手挂着石膏左手捧着啤酒在喝。
明明是长那么乖纯乖纯的一张脸，实际还挺叛逆的。
不让干嘛偏要干嘛。
犟的不行。
没多久，温书缈就拎着啤酒倒一头晃给严浩翔看：“没了。”
“……”
“还想喝？”他问。
温书缈点头，特别乖：“嗯。”
严浩翔嘶了声儿，忽然俯身，一条胳膊搭膝盖上，伸手捏着她下巴左右晃了晃。
“你是真不怕醉啊。”
温书缈不说话，就用一双乖的不得了的眼睛看着他。
严浩翔一被她这样看着就没半点儿法子。
他忽而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声音低哑的：“喝醉了老子不会放过你。”
温书缈今天是铁了心的想把自己喝醉。
听见严浩翔不管不顾的高速逆行冲过来时。
看见他不留后路的挥着铁棍要把袁诉弄死时。
画面一层一层的在脑子里回旋，像要跟六年前的场景重合。
她就心痛的一塌糊涂，跟要窒息似的。
她一口一口的喝酒，一遍一遍的麻痹自己。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内疚击破了温书缈脆弱不堪的防线时她都会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说对不起。
跟被逼进死胡同里面似的。
严浩翔收走了她手里的酒瓶，不敢让她喝了。
但温书缈就看着他。
直勾勾的。
严浩翔也没躲的，却也不再放任她了，就是不给她酒。
说她喝醉了。
温书缈说她没有。
严浩翔踢了踢茶几，下巴朝着房间里抬了抬：“里面有气球，你能找着吹起来就没醉。”
“好。”
温书缈特别乖，她盯着严浩翔深邃的眼瞳问：“严浩翔，如果我把气球吹起来了你会开心吗？”
严浩翔被她极纯的样儿给逗笑了，骨子里的坏劲儿也没收敛着，他点了点头：“会吧。温书缈站起来脚步晃着笔直的一字步走去了房间里面。
严浩翔听见她在翻抽屉的声音,几秒后，他忍不住别过头闷着声笑。
里面叮铃咣啷的声音响着响着就安静下来了。
严浩翔觉得不对劲，起身走进去时真的就看见温书缈在抱着那东西在使劲儿。
脸颊都鼓起来了。
看见严浩翔过来，她还腾出空去问他：“你开心了吗严浩翔。”
严浩翔：“........”
他磨了下牙，低声：“操——”
磨人的小玩意儿。
他努力压了压腹部的烫火，绷着脸一把把温书缈手里的东西夺走，她还不肯松手，固执的跟他抢。
严浩翔气笑了，他微微弓着腰瞅她：“温书缈。”
“你他妈要是再弄这个，老子就弄死你。”
温书缈：“？”
她眼睛清澈的黑白分明，严浩翔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开心吗严浩翔？”
“......”
严浩翔没说话，就那么弓着腰睨着她。
温书缈那犟劲儿又来了，她又固执的问了一遍：“你开心吗？”
“不开心你想怎么样？”
“不开心我就等到让你开心为止。”她毫不犹豫的说。
不开心我就等到让你开心为止，不可否认，这句话真的动到严浩翔心脏上了。
她就是这样。
她总是这样。
乖的认认真真的，让他陷的彻彻底底的。
好像她真的爱死了他似的。
房间里一下子变的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温书缈还维持着跟他抢那东西的姿势。
两个人谁也没让谁。
明显醉的不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浩翔终于哑着声开口了：“你爱我吧。”
“你爱我我就会很开心，会一直一直都很开心。”他想，他大概也是醉了，不然说不出来这种话。
跟卑微到祈求了似的。
那不是他严浩翔。
温书缈却突然陷入了沉默。
严浩翔笑了起来，你说她没醉吧，她去把那东西当气球吹，你说她醉了吧，却连说一句醉话都不肯。
哪怕是一句骗他的都不肯。
严浩翔把她手里的东西径直抽走扔进了垃圾桶，拿了根烟出来低着头颈在点。
他知道温书缈的目光一直跟在他身上，但是他没回头。
没看她。
酒精把他眉眼间晕染的更加疏散。
大概过去了十几秒吧。
温书缈站了起来，朝着严浩翔走过去。
踮起脚尖，把他指尖夹着要送到唇边的烟咬住。
严浩翔一顿，垂眸看着她。
温书缈学着他的样子兀自吸了一口。
严浩翔拧眉。
就听见她软软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严浩翔。”
“抽烟会让人的寿命缩短，让我帮你抽一点吧。”
说完，她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把他剩下的半支烟抽完。
严浩翔的烟真的太烈了，把温书缈的眼泪都生生呛出来，她咳个不停，却也不肯松手。
严浩翔突然掐住她的脸颊，所有的狠仿佛被她这么一个动作莫名其妙的被勾出来了似的。
他用力叼住她的唇，吸吮。
把她口腔里的浓烟味儿席卷殆尽。
他那条缠着绷带包扎起来的胳膊往上抬，揉捏她。
唇瓣被他磨的生疼，跟袭着狂风暴雨似的。
严浩翔一手勾住她的腰，让她整个都挂在他身上，牙齿磨着她的下巴，迫使温书缈仰起头，那纤细又脆弱的天鹅颈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被情欲沾染的眼角发着红，他笑的混的要命。
严浩翔是笑着的，唇角弧度却是冷冽到了极致的。
怕碰着温书缈的手他就克制着没动她。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把人拎起来，另一只手扯掉她的。
他们跟蓄着火似的。互相拥抱着。
相互折磨着。
最终两人都精疲力竭。
被放到沙发的时候温书缈手扯住了严浩翔的衣摆。
她是侧着身躺闭着眼睛的。
额头上是刚才留下来的细细密密的汗，她呼吸还没平稳，叫他的名字。
“严浩翔。”
“你开心了吗？”
严浩翔侧着脸，发笑，特别混的回了她四个字。
.........
第二天醒来时温书缈感觉头有种宿醉后的胀痛感。
她用手指揉了揉。
打开手机看见上边有条未读消息，是严浩翔发的，说让她在酒店里等他，饿了让服务员把吃的送上来。
他也没说他去哪儿。
大概是她痛觉神经迟钝一些，现在才感觉到打着石膏的那条胳膊在隐隐作痛着。
止疼药跟手机放在一起，她按照医嘱拿了两粒去吃。
头昏脑涨的，温书缈吃完药干脆又爬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难得的放松，她纵容的很彻底。
再醒来时，严浩翔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份打包盒。
他就猜到她可能没吃。
温书缈右手打着石膏，左手吃饭不习惯，很别扭，夹菜总是歪歪扭扭的，严浩翔也不帮她，就坐她对面笑。
温书缈：“........”
她把袋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有勺子
坏的很明显这个人。
她顺了他的意跟他求助：“能不能借个手给我？”
“行啊。”
严浩翔笑：“要哪只？”
“昨晚那只行不行。”
温书缈：“........”
嗯，跟她算账来了，昨晚的。
他就像是那酒后有人帮你清醒着回忆系列。
还是当事人来着。
温书缈挑着饭没出声，严浩翔也不急，他懒声懒调儿的带着点儿吊儿郎当的痞：“别跟我装傻。”
“你身体的愉悦程度你根本忽视不了他很清楚她身体的敏感点。
明明是在耍混的，但严浩翔这个人天生在骨子里的浪子痞相让他在讲这种事情的时候不但不显反感，反而极具性张力，带感的要命。
想起她在他手上痉挛的样子。
那样沉沦。
温书缈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严浩翔突然混不吝的冒出一句。
“你气球吹的挺好的。”
温书缈：“…………？”温书缈正要开口，严浩翔电话响了。
刘耀文打来的。
严浩翔没接，刘耀文又蹿了一个过来。
电话那头的刘耀文眉飞色舞的热情：“翔哥。”
“翔你妈。”严浩翔咬着后槽牙发笑。
刘耀文：“……？”
“不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上来就骂人呢翔哥？”
“有屁放。”严浩翔这腔调听着就没耐心。刘耀文：“……”
“马哥叫你出来喝酒，他不知道突然受什么刺激了，非要把明儿个的生日提前到今晚过。”
“地址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摊儿。”
严浩翔电话没挂，就那么睨着温书缈说：“想不想去？”
温书缈说：“好。”
“成。”严浩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捏着温书缈的脸，那劲儿又坏又纵，特别带感：“回来再聊吹气球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刘耀文：“？”
懂了。
是他打扰严浩翔泡妞了。
*
严浩翔跟温书渺去到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快给自己喝趴下了。
看见严浩翔他们过来，他精神一振，又嚷嚷着爬起来要喝第二轮。
刘耀文骂骂咧咧的：“这逼是真有病。”
马嘉祺一把手拍他后脑勺上：“你懂个屁！这叫跨着过生日，！”
马嘉祺说的头头是道的：“从今儿晚上跨到凌晨十二点不都一样？”
刘耀文：“……”
你醉你有理。 “赶紧说 到底怎么回事 吵架了” 严浩翔喝了一口酒 缓缓说道 温书渺这才发现马嘉祺过生日 身为女朋友的段紫涵不在
说完 马嘉祺抬起布满血丝的眼 “分手了” 几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几个人又拿着酒杯喝完一轮。
他们几个喝酒都是一口一杯一口一杯的，喝的又快。马嘉祺甚至还帮温书缈倒了一杯，说是为了庆祝她回来。
温书缈刚要喝，严浩翔直接把她杯子拎了过来，一口替她喝完把杯子放桌上：“行了啊，把她灌醉了撒酒疯你们负责啊。”
“啧啧，瞧给你护的。”
严浩翔笑。
他就那么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条胳膊横在温书缈椅子上，来者不拒的。温书缈安静的喝着奶茶，听着他们开心的打闹，聊天，偶尔开句黄腔，感觉就像回到了高中那时候。
那时候跟严浩翔出来，他们也经常这样儿。
只可惜没能陪他一起冲刺高三一起填写志愿走进他的大学生涯。
终归是遗憾。
温书缈扯了扯严浩翔的衣袖，挺小声的：“严浩翔，你大学报的什么专业啊。”
男人喝了一杯酒，侧脸看他，眉眼间被酒精晕染的愈发慵懒散漫。
“我没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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