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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X:光景不可留,生世如转蓬

时代少年团:追妻有点难

严浩翔跟无所谓似的淡漠发笑:“蹲呗。”

反正又不是没蹲过。

他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许马嘉祺跟刘耀文顿时便明白了。

因为温书缈。

从始至终,能让严浩翔失控发疯、不要命、不惜命的永远只有一个温书缈。

可是都过去六年了。

马嘉祺无法理解他这样儿的:“她当年那么无情的抛下你!”

“你为了她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人都没醒,她连招呼都不打,说抛下你就抛下你,一句话甚至一个短信都不肯留。”

“为了她你命差点丢了不说还蹲了两年监狱。”

“严浩翔!你对她的疯该他妈早在六年前就应该停止了!”

刘耀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反正他看见严浩翔这为了温书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他就来气。

也正是因为这些,他心里一直怪着温书缈。

她走的那段时间严浩翔差点儿死在房间里。

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他又为了她入狱两年。

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严浩翔才过回正常的日子。

可这一切又在温书缈回来戛然而止。

刘耀文从高中起就跟着严浩翔,他真把严浩翔当好兄弟。

真的见不得严浩翔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是啊,都过去六年了。”严浩翔抽着烟笑。

他以前的烟瘾没这么大的,是从温书缈离开之后,他才抽的厉害的,用香烟里的烈来麻痹自己的痛。

一点儿根本压不住。

六年过去,他早该把她忘了的。

他早该不管她死活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时间越久就缠的越深。

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在心上越烙越深。

最终成了无法剔除的烙印。

温书缈就是他的烙印。

严浩翔是恨她的,恨她的狠心,恨她把无情做到了极致。

可是——

他无奈的笑:“我还是看不得她受委屈。” 如果是紫涵 你会怎么办!

马嘉祺沉默了。

他看着严浩翔把手里的烟抽尽,重新走向已经痛的死去活来的陈海。蹲下身,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把陈海的手机拿出来,逼他解了锁,把里边视频全部删掉。

“还有没有其他备份?”

陈海满眼惶恐又痛苦的摇头。

严浩翔笑了声,站起来,把陈海的手机砸在了地上,看着它四分五裂才转身离开。

临走之际他对陈海撂下了一句话:“以后看到她给我避着走。”

*

严浩翔没急着回去。

他在楼下超市买了一沓酒坐在长椅上喝。

看着他家客厅的灯亮了。

他就那么看着窗户上的那抹光,大咧咧的坐姿,仰头啤酒一罐接一罐的喝,喝完把易拉罐捏扁扔进垃圾桶。

回来的这一路,温书缈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当初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太重,才让她在看见陈海的第一时间那么不冷静。

现在没事了。

温书缈想好了,如果陈海敢再来找她,她即便是死也要他同归于尽。

这时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响。

温书缈偏头。

看见严浩翔提着一个食品袋回来。

他身上沾着酒气,衣服有些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痞坏味道,很吸引人。

怪不得那么多女的对他芳心暗许,甚至像跟他睡。

严浩翔把食品袋往温书缈眼前一拎。

“路过,顺便买的。”

“……”

本来不饿的,里面飘出的炒米粉的香味儿把她食欲勾出来了。

温书缈也不扭捏,说了声谢谢打开袋子就吃了起来。

“嗯!”她吃了满满一大口惊讶的看着谢劲:“还跟以前的味道一样诶!”

上学时温书缈就很喜欢吃学校前面小摊上的炒米粉,加鸡蛋的。

严浩翔每回都会给她买,不止有鸡蛋,还会给她加火腿。

可那个时候的他明明连学费都要靠自己双手挣,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温书缈总会捧着炒米粉问他吃了没有,他总会骗她说自己吃了。温书缈才不管,硬是把打包盒撕开分一半给他吃。

就像这会儿,她盘腿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脑袋问严浩翔:“你吃了没有?”

“吃了。”

“哦。”

温书缈不说话了,现在的打包盒又变了,是透明塑料盒。

所以温书缈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出来,夹了一大半炒米粉分给严浩翔。

不同的是,她很小心的,夹自己没吃过的那边。

严浩翔抬眼睨着她。

好几秒,他突然咧着嘴笑了。

没有接温书缈拿给他的,而是把她吃过的那份扯过来低着头大口的吃了。

他没抬眼,跟她说:“吃那么点的,哪儿有力气揍坏人。”

温书缈一愣。

她看见严浩翔衣服上被沾了不少灰,仔细看,黑色卫衣上还有深色的斑驳血迹。

温书缈突然被吓到声音发颤:“严浩翔,你受伤了!”

“没有。”

他挺随意的扯了扯衣服,心里有点烦。

操!

他把手洗干净,就他妈忘记了衣服上。

严浩翔不想她扯这个话题。

就点了根烟起身走去阳台上抽。

可不知怎么的,越抽,严浩翔心里就越燥。

满脑子都是温书缈被人欺负的绝望眼神。

操——

他咬牙低骂了声。

转身走进客厅。

手指捏起温书缈的下巴,俯身失控般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封吻住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

恶劣的渡了一口浓烈的烟给她。

强势又凶狠的。

呛的温书缈眼泪都出来了。

她挣扎:“严浩翔……”

严浩翔却突然咬住她的舌头,沉声、带着怒气的低吼:“老子被你抛下是他妈让你过的更好而不是去被别人欺负的!”

温书缈蓦然顿住。严浩翔带着酒味儿的气息滚烫的缠在她脸上。

她神思飞乱之际,听见严浩翔妥协的骂了一句:“以后谁他妈敢动你一下你就给我加倍弄回去!弄死弄残老子帮你兜底!”

一句他帮她兜底。

瞬间让温书缈痛红了眼眶。

那肆无忌惮的嚣张张狂。

给足了她所有底气。

六年前,严浩翔就是她的底气。

六年后,他依旧在给她底气。从这里到郊外以严浩翔的车速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哪怕是那种山路陡坡,他都骑的很稳,没有阻挡他半分。

只是可惜。

今晚的山顶没有星星了。

雾蒙蒙的。

跟结了层无法散去的阴霾似的。

严浩翔靠在摩托车上笑:“你的星星没了。”

温书缈:“........”

他笑的肩膀发颤:“谁他妈大阴天的出来看星星啊。”

“我啊。”

这里杂草很深,又是秋天,地上掉满了枯黄的落叶。

温书缈慢慢的往前走,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她抬头看着暗暗的天色,喊他:“严浩翔。”

你能过来一下吗?”

严浩翔挑了下眉,没说话,走了过去。

一米八九的个子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

一阵风吹过来,把他身上的酒气吹到她呼吸间,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很好闻。

温书缈躺在草地上,胳膊枕着头,上抬的姿势衣服下摆跟着往上移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身体曲线很漂亮。

严浩翔盯着看了两秒,皱了皱眉。

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温书缈有些不对劲。

温书缈看着他笑:“严浩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皱起眉头的样子真的好凶。”

“但是,又真的很好看。”

“温书缈。”他叫她。

心里莫名起来的不安让严浩翔整个人都变的烦躁起来:“你要发什么疯?”

“你才发疯。”

她用手拍拍了旁边的位置:“躺下来,仰望天空真的会让人心情都变的愉快。”

“我不喜欢仰望东西。”

仰望会让人变得卑微。

他不喜欢。

严浩翔拿出一根烟来点燃抽着。

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讲话,他站在那儿抽着烟,偶尔弹一下烟灰的。

温书缈就躺在那儿。气氛一下子变的安静的可怕。

严浩翔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很烈的那种,都压不下去他心里的那种不安的燥。

他干脆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胳膊就那么懒懒散散的搭在上边。

就在他刚朝着温书缈偏头之际,一双柔软的唇突然压了上来。

温书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小手按按在严浩翔的肩膀上,闭上眼,主动吻他。

严浩翔一愣。

看着温书缈颤抖的睫毛。

那种害怕的、酸涩的、痛苦的、几乎要将她浸透。

温书缈用她青涩的吻技挑开了谢劲的唇间,企图撬开他的牙关。

那种不管不顾的要拿她最珍贵的所有去孤注一掷的感觉非常强烈。

强烈到让人有种压抑的深痛感。

严浩翔咬牙叫她的名字。

温书缈不但没有应,反而趁着他叫她的时候溜了进去。

严浩翔:“........”

操——

他压抑着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温书缈。”

“我们来吧,严浩翔。”

“六年前就应该的。”

严浩翔眼眶发红。

狠狠一把掐住她的腰,很用力,她那块儿的皮肤都被他勒红了。

严浩翔哑声发笑,笑的发狠:“你想赎罪是吗温书缈。”

他一眼就把她的目的洞悉的如此透彻。

狠狠撕开了那层保留着一丝丝体面的单薄的纸。

严浩翔一手把温书缈的下巴掐住,逼迫她看着自己。

他发红的眼眶里冷漠的像是不带一丝感情,将恨意露骨的展现给她。

“温书缈。”

“你敢用这种方式。”

“你敢用这种方式!”

“你就不怕老子把你弄死在这里!”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不知道多少次想把她抓回来狠狠蹂躏。

那些无法剔除没有地方宣泄的情绪,严浩翔无数次想从她身上讨回来。

她居然敢!

她怎么敢!

“我认。”

温书缈看着严浩翔,眼神认真到倔:“是我欠你的严浩翔。”

“欠我的。”

严浩翔被她这样给气笑了。

他近乎是咬着牙点头:“行。”

“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成全你。”

说完,他把温书缈压在草地上,反客为主的攥住她手腕把她双手禁锢到了头顶上,低头吻她的唇。

带着狠的,她几乎感觉到被他磨出来的血腥味儿。

严浩翔单手禁锢着她。

他发了疯的跟她寻求,像是要把过去那六年受的煎熬全部让她偿还回来。

不留一点余地。

温书缈感觉到他的狠、他压抑已久的痛、他刻入骨髓的缠着血的执念。

他每向前侵略一分这份恨意就展现越强。

她只能承受。

严浩翔猩红着一双眼,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狠。

“温书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严浩翔呼吸粗重:“后悔吗?”

“后悔过抛下我吗?”

温书缈眼睛里水雾雾的,呼吸也被他彻底搅乱了。

她偏过头,声音很哑:“没有。”

严浩翔笑起来。

温书缈满眼惊愕。

严浩翔嘴角扯出几分狠:“在你回来的那天,老子就他妈的买了。”

……

雾蒙蒙的夜色下,荒僻又火热。

那些无法跨越的裂痕,连亲吻都被染上了痛色。

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日日夜夜,每回想一次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他只想让她认错。

要她亲口承认不该抛弃他这件事。

凭什么每次他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不甘心。严浩翔纠缠着她发疯。

*

大概是在天蒙蒙亮,温书缈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起来。

严浩翔说到做到,他真的差点把她弄死在这里。

温书缈记得自己最后昏过去看见的最后一幕还是严浩翔红着眼的拼命发狠。

温书缈穿好衣服,自己一个人艰难的走出郊外。

回到严浩翔家,温书缈换了件严实一点的衣服,整理好行李回宁城。

在上车之前,她给严浩翔发了条消息。

没有不辞而别。

单方面的,算是把他们的纠缠画上句点。

——“我回宁城了。”

这趟重来临海市,看见了他,拥有过他,对于温书缈来说真的是场苦涩却又美好的意外。

值得她珍藏一辈子。

她想,这次过后,他们真的很难再有交集了吧。

毕竟他们两个都倔。

犟的要死,谁都学不会先妥协。

温书缈买的是高铁票,到站没多久就可以检票了。

踏进检票口她再一次看了一眼这座有她喜欢的人的城市。

然后,头也不回的检票进站。

她的位置靠窗。

昨晚一夜的纠缠她身体透支的厉害,早就已经筋疲力竭。

今天早上能赶上这趟车,全靠她的倔强劲儿。

用意志力撑着走的。

温书缈把行李放置好把衣服后的帽子往前一拉,闭上眼睛人缩在里边睡觉。

还没到点,正是乘客上车时间,温书缈听见有乘客陆陆续续放行李或者找自己座位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她旁边也有人坐下。

温书缈本来没打算睁眼,但她呼吸间有熟悉的薄荷味儿。

她这才动了动帽子,睁开眼。

看见严浩翔那张利落分明的侧脸时她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蓦然睁大眼!

真的是他!

她几乎不敢置信:“严浩翔?”

严浩翔没什么情绪的看她:“想一笔勾销?”

“哪儿那么容易。”

“我的六年,你一次怎么还。”

温书缈:“……”

他侧着脸,眉眼冷漠:“温书缈。”

“等我觉得够了,你才能算是还清。”

“…………”

她有被他气到:“你什么时候才算够?”

“那谁知道。”

严浩翔瞧着她笑,痞坏痞坏的,有种别样的帅气:“至少现在还不够。”

“远远不够。”

温书缈:“…………”

她不说话了。

帽子一扣,睡觉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温书缈睡的很沉,等到要下车时,她发现她是靠在严浩翔肩膀上醒来的。

他似乎维持了一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动,她起来的时候他僵硬的动了下已经酸麻的胳膊。

“……”温书缈挺不好意思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架不住你暂时性耳聋。”

温书缈:“…………?”

她想拿行李箱砸他脑袋可以吗。

到了宁城已经是傍晚了,从宁城车站到温书缈的家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严浩翔跟着她上的出租车。

到她家楼下。

是一栋比较陈旧的楼房。

楼道上的声控灯亮起来是年久失修的朦胧昏黄。

严浩翔皱了下眉,站在楼下,似乎没打算跟她上去。

只是顺嘴问了一下她住几楼。温书缈说:“6楼。”严浩翔点点头,一路上没抽烟,他这会儿拿出烟来一连抽了两根,烟火星子在他指尖亮着,然后转身朝着旁边的巷子走了。

温书缈也提着行李箱上楼,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

往相反的方向走。

像是不会再有交集的背道而驰。

这种陈旧的楼房是没有电梯的,全部都是窄陡的楼梯,幸好温书缈的行李箱不重。

小巧又好拿。

今天阿姨给温书缈打电话说奶奶不愿意在医院里住,坚持要回来,拗不过老人家,只能帮她办理出院。

所以温书缈一进家门就看见头发花白的奶奶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柔柔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慈祥。

“奶奶。”

听见声音,老太太放下报纸手拉下穿着绳子的老花镜朝门口看去。

“缈缈回来啦!”

“嗯。”温书缈放下行李跑到奶奶面前蹲下:“奶奶您身体怎么样啊?”

“怎么不在医院多观察两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我又没事。”

老太太满脸笑意的拍拍温书缈的手,眼神语气难掩心疼:“医院那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去。”

“又吓人又要花钱。”

“我们缈缈很辛苦的。”

“不辛苦啊。”温书缈看着奶奶满是皱痕的手:“奶奶身体健康才重要。”

她就只有奶奶这么一个亲人了。

就怕她生病。

老太太只是心疼的笑笑,不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缈缈啊,背负了太多,失去了太多。

“还没吃饭吧缈缈,想不想吃蛋炒饭?奶奶给你炒去。”

温书缈最喜欢吃奶奶做的蛋炒饭了,在那里她总会吃出幸福的味道。

“好,谢谢奶奶。”

阿姨看见温书缈回来就下班了。

只要温书缈在家,她就亲自照顾奶奶,阿姨可以下早班。

老太太步履有些蹒跚,但心情很好,她最喜欢给她的缈缈做蛋炒饭了。

温书缈把行李箱拿进房间,打算去帮奶奶打下手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她去把门打开。

看见严浩翔站在门口。他手里还提了许多新鲜的水果以及适合老人家吃的营养品。

看见温书缈愣在门口,严浩翔懒洋洋的开口:“第一次登门,就让人站在外面,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温书缈:“……”

“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是谁啊缈缈?”

厨房里传来老太太疑惑的声音。

温书缈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严浩翔应:“她同学。”

“是缈缈同学啊!那快进来快进来!”

温书缈:“……”

她就那么看着严浩翔越过她走进里面。

甚至还听见了奶奶特意从厨房出来招待他的声音。

温书缈:“……”

她终于恍然大悟。

他们之间的这场纠缠,不会结束,停止键在严浩翔那儿。

他不喊停,就永远都结束不了。

温书缈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有些沉重。

她关上门,看见奶奶招呼严浩翔在沙发上坐,心情很好的跟他聊天。

出乎意料的。

像严浩翔这种散漫痞气惯了的人,收敛起了一身锋芒,在老人面前,竟然还挺……讨人喜欢的?

老太太甚至还主动问他吃不吃蛋炒饭,她去做。

严浩翔也是个脸皮厚的,应的很爽快。

温书缈:“……”

不知道怎么的,老太太今天跟话匣子被打开了似的,说的特别多。

“你是我们缈缈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

严浩翔挑眉,视线在温书缈脸上扫了一圈儿:“她大学时候没跟同学一起吗?”

“没有。”

顿了一下,老太太说:“她不像别人,可以肆意享受青春的生活。”

严浩翔皱眉。

温书缈跑进去厨房,打断了奶奶的话:“鸡蛋在哪,锅都要烧红了。”

老太太明白她不想说,也就只能笑笑。

很快,喷香热腾腾的蛋炒饭就出来了。

色泽金黄,米饭是一粒一粒的,每一粒都被蛋液包裹的很好,特别饱满,上面撒上一点葱。

香的不得了。严浩翔第一次看见温书缈这么乖的坐在桌前把饭都吃完。

他也吃了。

温书缈起身收碗要拿去洗的时候,却被严浩翔攥住了手腕。

“我来吧。”

“你的手不适合做这些。”

温书缈想挣脱,他却很固执。

老太太看着严浩翔阻止温书缈的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把眼睛给红了。

她悄悄别过头,拿衣袖擦拭。

严浩翔没管温书缈同不同意,径直去把碗筷洗了。

时间不早了。

他准备离开,走出门口的时候,老太太跟温书缈说:“孩子,去送送他吧。”“奶奶认得他。”

“知道你们曾经很喜欢。当年刚回来宁城。

多少个深夜里,老太太听见温书缈躲在房间里压抑至极的在哭。

“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老太太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陈旧的居民楼下,严浩翔站在那儿,垂着眼,在弹指间燃着的烟灰。

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拓落的愈发修长,毫不收敛他的桀骜。

听见温书缈下来的脚步声,他转身,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着她。

没说话。

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她。

带着洞悉力的,跟要把她看透似的。

“你住哪儿啊?酒店房间订好了吗?”

温书缈站在距离他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问。

严浩翔没回答,她又说:“这里没有比较好的酒店,只有些简陋的旅馆。”

她怕他会住不习惯。

毕竟她住的这片区域不是繁华地带,相反的,十分简陋。

旁边水果店老板的招牌上有两个字都已经破掉了。

严浩翔却没管她这个破问题,他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脚下,单刀直入的问:“你大学怎么上的?”

“都没有人跟你玩儿么?”

“你奶奶说的不像别人那么肆意享受青春又是什么意思?”

温书缈扯了扯衣袖,又把后面的帽子戴在头上,她整张脸都被藏了进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让她原本严严实实捂着的脖子前边露了空。里面深深浅浅的吻|痕极致暧昧的露了出来。

“是我没跟别人玩儿。”

她云淡风轻耸了耸肩:“我忙着呢。”

“忙什么?忙着跟人谈恋爱?”他又忍不住在呛她。

温书缈:“.........”

她面无表情的冲他板着脸。

白皙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木木讷讷的,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严浩翔别过头。

像是笑了下。

紧跟着。

温书缈两边脸颊被人捏着提了起来,疼的她直皱眉。

她抬手就要去把他的手拍掉,但是严浩翔没让她得手。

硬生生的强迫式的在她脸上提出来一个笑脸。

“丑死了。”

温书缈:“.........”

她被他惹炸毛了,挥舞着一双手咣咣咣的冲他一通乱打,却连严浩翔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着。

她身体清瘦,严浩翔一米八九的身高腿长的,拿捏她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调皮打闹一样。

活泼又青春。

温书缈费了半天力气也没碰着严浩翔一下,她放弃了,转而抓着严浩翔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严浩翔跟着嘶了一声。

“你属狗的啊,怎么老咬人啊。”

温书缈不甘示弱的:“你属猴的啊,怎么老捉弄人。”

严浩翔:“........”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放肆又大声。似乎心情不错,毕竟从重逢以来,温书缈都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笑。

笑够了。

严浩翔朝着她头顶揉了一把,吊儿郎当的劲儿:“多跳脱一点,像从前一样,多漂亮啊。”

“老子纵你那么久,分个手你就全给忘了?”

温书缈怔神。

严浩翔视线却已经移到她纤细的脖颈上,勾唇懒笑着,优哉悠哉的:“别说,你脖子还挺适合留这种痕迹的。”

“特别带劲儿。”

温书缈:“.........”

他真的很混。

混不吝的荤话经常说来就来。

温书缈被惹他红了脸,气的抬腿就踢他。

*

严浩翔随便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温书缈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不算宽敞的客厅,奶奶留了一盏灯坐在沙发上等她。

温书缈快步走过去:“怎么还不去睡觉啊奶奶。”

老太太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像是有话要对她说,温书缈怕她着凉就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腿上。

“缈缈啊,你们谈的怎么样?”

老太太指的是什么,温书缈当然知道,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老太太叹了口气:“缈缈啊。”

“奶奶这个老花眼的都看的出来,你们之间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他始终在等你。”

“奶奶。”

温书缈偏着头,视线看向里面的一张桌上,上面扣放了两个黑白相框。

是温书缈爸妈的遗像。

她就那么看着,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把我们毁的很彻底。”

这个他,老太太知道温书缈说的是谁,她爸爸温万升。

温万升死的那天,顺便把温书缈一起拽下了地狱。

生不如死。

明天还要上班,温书缈把奶奶扶回房间睡觉。

又把在临海市完成的合同整理好后才爬上床,强迫自己睡觉。

顶御贸易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公司,温书缈穿着一身灰雾色的工作小西装,不是那种紧身的,是宽松的,气质又漂亮。

她把合同交给了老板,老板很满意,晚上特意为她设了庆功宴,温书缈推辞不掉,只能点头。

她不是很适应这种阿谀奉承的虚假作态,好在公司把她们部门的人都叫了,就又好一些。

饭局中,温书缈躲不过去,被喝了不少酒,她的酒量不好,找了个借口就去洗手间催吐。

吐完之后胃里还是烧的发慌,酒精度数真的有点高。

她靠在门上休息。

外面有高跟鞋进来的声音。

两个年轻女人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在补妆。

“同样是跟我们一起进公司的,凭什么老板这么看重温书缈。”

“长的漂亮呗!现在这社会,漂亮是张万能的通行证。”

“温书缈也就看着正经,我敢打保票,她跪着舔老板肯定很多次。”

“哈哈哈哈哈,说白了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呗,跪着舔,也不知道她技术有多熟练,舔的老板那么满意。”

两个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污言碎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没发现洗手间里那扇关紧的门。

温书缈听出来这两个声音就是她们部门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两个。

她打开门走出来。

刚补完妆的两个女的在镜子里看见温书缈的那一刻人一顿,心虚的面面相觑了一眼。

不过很快,她们就趾高气昂了。

“听见又怎么样,做的出还不让别人说啊……啊——”

最后那个字猝不及防的被变成了惊叫。

温书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把洗手间入口的门给关了。

折回来时反手狠狠甩了正在说话那女的两巴掌。

动作又快又准。

那个女的被打懵了,回过神来立马跟疯了一样朝着温书缈扑过去。

温书缈不慌不忙的拽掉自己衬衣的小领带,把扑过来的一双手抓住反绑在了洗手台的柱子上。

另外一个女的想去帮忙都没能插的上手。

那女的使劲挣扎尖叫大骂,温书缈脱掉高跟鞋塞了一只在她嘴里。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满意的说了一句:“舒坦。”

站在旁边的那个女的整个被吓住了。根本想不到平时话不多,看着温温和和没什么脾气的温书缈打起架来竟然这么猛。

她害怕哆嗦着跟她道歉:“温、温书缈……对不起。”

接下来的这几天,温书缈因为工作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

公司花枝招展的那两个被她拿鞋那么一塞,倒也老实了不少。

至少没给她添乱了。

每个月的这几天温书缈都要努力凑钱。

她不止要上班,空余时间还会去做兼职。

那天以后,她也没有再碰见过谢劲,那天他们似乎有些不欢而散。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突然回到了一个冰点。

也是,他们两个的关系本就过于微妙,摇摇欲坠的,谁都不肯先低头,伤负太多,稍稍一扯就会出现裂痕。

支离破碎的,很难再愈。

这天晚上,温书缈兼职刚下班接到了酒吧老板的电话,她那儿临时有人请假收银台急需人手,温书缈曾经也在这个酒吧里兼职做过收银员,知道她缺钱,给的临时救场的价位也算高。

温书缈就答应了。

她打车过去的,老板娘看见她来简直就是如释重负,赶紧把工作服给她拿来。

“可太谢谢你了缈缈!”

“没事。”

在宁城这个酒吧算大的了,灯红酒绿的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舞池中心男男女女尽情疯狂的摆动着身躯。

就连包厢里都是满座的,怪不得老板娘忙不赢,生意爆火着。

温书缈站在收银台的岗位,没多久就被围过来人。

不是来结账的,而是来跟她搭讪的,跟以前一样。

“美女,上班呢?请你喝酒啊。”

“喜欢喝什么,来,跟哥说。”

“加个微信啊?”

对此,温书缈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应对了。

“结账柜台谢谢。”

右边靠里的卡座里。

一群人围在那桌在打牌。

马嘉祺跟刘耀文因为赛车的事情刚好过来宁城,知道严浩翔也在,酒瘾犯了的刘耀文就把人约出来喝酒打牌。

严浩翔坐在沙发里咬着烟的,微抬的下颌线利落分明,酒吧光怪陆离的灯打在他脸上,硬生生勾杀出了一种痞浪痞浪的色气感。

非常吸引人。

刘耀文手气不错,想着今天是老天开眼要赢大发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严浩翔出牌的方式十分刁钻,跟多暴躁不耐烦似的,张张牌都顶死他,要不就把他牌拆的稀巴烂,明明一手好牌,硬是被严浩翔逼的稀巴烂。

刘耀文烦躁的一抓头发:“翔哥!还能不能好好玩儿了!?”

马嘉祺也没好到哪里去,垮着一张脸看着谢劲:“翔哥,是不是谁惹着你了,你跟这儿撒气,人家被甩都没你这么狠。”

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严浩翔了,他抬起眼笑:“你是哪条腿闲了,来,我给你卸了。”

马嘉祺:“.........”

他急忙合拢双腿:“我操?上来就搞这么猛?”

严浩翔笑,笑容不达眼底的,又坏又痞。

他侧脸,弹了下烟灰,抬眸的那下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书缈正在专注的帮别人结账。

不知道谁拿了一杯酒放在她旁边,但她没理。

结完账之后她发现微信有条新消息。

熟悉的头像。

严浩翔:“在哪?”

这是他们加微信以来他发过来的第一条消息。

温书缈想了想也没直接回,就问了他一句:“你有事吗?”

“在哪。”严浩翔还是那两个字。

许多事情解释不清,温书缈想了想就回了一句:“在家啊。”

严浩翔:“........”

他看着这三个字几秒,忽然笑了。

冷嗖嗖的。

刘耀文跟马嘉祺突然被吓到不敢吱声儿。

严浩翔瞅了眼站在收银台捧着手机的温书缈,低头打字:“真巧。”

温书缈:“?”

“你左边最里面的卡座,过来跟前男友碰个杯?”

“........?”

看见这条消息的温书缈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看见严浩翔正似笑非笑瞧着她的那双眼。

“..........”

最后温书缈是硬着头皮过去的。

马嘉祺跟刘耀文看见她的时候两个人顿时惊讶的“我操”一声。刘耀文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严浩翔要来宁城,以及刚才心情烦躁要虐他那么狠。

敢情他们俩冤大头是真撞枪口上了。

刘耀文知道,严浩翔是真不打算放手了。

不打算放过温书缈,也不打算放过自己。

“巧。”

严浩翔咬着烟冲着温书缈抬了下下巴,混里混气的,带着刺儿的:“在你家碰见你。”

温书缈:“.......”

她知道是自己理亏,就没说话。

严浩翔心里憋着火,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仰头灌了一大杯酒下去。

他扯唇笑了:“你他妈就仗着老子纵你。”

没管这什么地儿,严浩翔盯着眼前的玻璃杯面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六年,他没换过号码,就是怕她回来找不到他。

从旅馆分开的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她电话,可她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严浩翔心里有个犟到骨子里的执念,他要温书缈自己来找他,他要她自己承认后悔抛下他。

只要她说,他就可以原谅她这六年来给他的痛苦。

只要她说,所有的所有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温书缈比他更犟。

严浩翔每天晚上都会到她家楼下,看见了她晚上下班回来,看着她上楼,看着她房间亮灯又熄灯。

手机屏幕被黑了又被他按亮,黑了又被他按亮,反复不停的循环。

她仍旧一条消息都没有。

直到他手机电量耗尽。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卑微祈求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酒吧里音乐声嘈杂,刘耀文跟马嘉祺他们都没听见。

只是看出这气氛有些不对,马嘉祺就提议来玩游戏。

继续打牌,输的人说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秘密。

刘耀文洗牌发了四份,温书缈不是很会玩牌,他跟马嘉祺打了个眼色,心照不宣的打算把自己牺牲把以前十分丢脸的事情拿出来讲化解这尴尬。

结果他们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一局下来竟然是牌玩儿的最好的严浩翔输了!“???”

“翔哥你牌这么差吗我操?”

可是牌再差也不至于只出的掉一张牌吧我操?

马嘉祺吞下喉咙里的震惊,问严浩翔:“翔哥你有什么秘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严浩翔说:“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印记都是跟她有关的喜欢,可她却抛弃的很彻底。”

温书缈眼眶骤红,顿时想起来他为她打架被捅的那一刀。

他倒在血泊里,被从腹部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浸透。

她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他被留下来的伤疤。

得有多深。

他的这句话跟刀子一样把她刺痛的鲜血淋漓。

这些年被藏起来的所有情绪都被他这句话给掏的全部倒塌。

他平静的声音抹平了自己所有的伤痛、委屈、痛恨、不甘。

变成了最卑微的妥协跟认命。温书缈终于忍不住崩溃的痛哭起来。

她泣不成声不停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刘耀文跟马嘉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耀文偷偷打开了严浩翔扔在桌上的牌。

——全是大牌,那手牌打他们三个都绰绰有余。

他在认输。

对自己认输,对温书缈认输。

温书缈从来没有哭这么狠过,就算是过去那六年,都没有一次及这次的狠。

她抱着膝盖眼泪把两条膝盖裤腿都给浸透了。

一双清透的眼睛又红又肿。

严浩翔一开始由着她哭没管,只是站在她身边陪着,有时候哭也是一种极致的发泄方式,比憋着要好。

但是温书缈哭的越来越凶,抽噎的厉害,听着像要换不上来气似的。

严浩翔忍不住了。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拽着自己衣袖去帮她把眼泪擦掉,动作不算温柔的。

“哭这么狠有什么用,你还是没想过要捡起我。”

温书缈拼命摇头,拼命摇头,巨大的心疼跟委屈近乎要把她淹没。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被拉进地狱里的人怎么能,又怎么敢奢望光来。

*

宁城的深秋比较凉,风刮着皮肉在刺骨。

那晚之后,严浩翔因为临时有事回了临海市。

温书缈经过那场崩溃大哭之后整个人就生病了,发烧到快40度,神志也不清醒。

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的全是严浩翔的名字。

梦里都在哭。

老太太急的直抹眼泪,心疼到不行。终于忍不住,她蹒跚着走到温万升的遗像前,愤恨的骂他:“作孽啊!”

“你这个混账东西把我的缈缈害惨了啊你!”

温书缈好起来是在一个星期后了,本来就痩,生个病又痩了一圈儿。

这期间,严浩翔给她打过电话她人没清醒没接到。

严浩翔在酒吧里的那两句话每每想起来都让温书缈有种深刻锥心的钝痛感。

他那么桀骜不驯、那么随心所欲的一个人,最后卑微到对自己用“捡”这个词。

温书缈静静看着窗外发呆。

或许,她可以尝试着去拥抱光。

片刻后,温书缈拿起手机拨通了严浩翔的号码。

那边嘟到快要尾声了才被接起。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哪位?”

温书缈一时没有出声。那边声音很吵,对方又喂了一下。

她终于开口:“我找严浩翔。”

“严浩翔啊,他去洗手间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一下吗,或者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不用了。”

温书缈挂断了电话。

那边。

赛车俱乐部中心。

严浩翔从洗手间出来,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阴影遮下来,把他的下颌线勾勒的愈发利落带感。

他按着打火机一手拢着火,微微侧脸,一边点烟一边走,骨子里的坏帅劲儿拓落的很明显。

俱乐部老大何俊宇跟他笑着说:“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严浩翔漫不经心的吐出口烟圈儿,吊儿郎当的:“没兴趣。”

说完他去茶几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穿着十分性感的俱乐部赛车宝贝喜欢严浩翔很久了,想讨好他,就跟他说:“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严浩翔回头,视线冷冽。

赛车宝贝被他这个眼神吓的声音都小了下来,赶紧为自己的小心思打圆场:“看你不在怕有急事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接了一下.....”

她想着,她们俱乐部不论是发展还是资源都很有前景,又主动朝严浩翔抛来橄榄枝,他肯定不会拒绝,也就不会因为接了个电话这种小事情而生气。

却没想到严浩翔直接冷了脸,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的。

“你他妈算哪根葱。”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甩过脸赛车宝贝眼睛都被骂红了。

*

严浩翔走到外面,翻了下通话记录,看见那串号码的归属地是宁城,他用力抽了口烟,回拨了过去。

通了那边没接,严浩翔又打了第二个。

在嘟到第三声的时候听筒里传来温书缈软软的声音:“严浩翔。”

她没说喂,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严浩翔懒懒的靠在机车上:“嗯。”

“找我有事?”

“没。”顿了下,温书缈又改口了:“有。”

严浩翔被她这犹豫不决的态度逗笑了:“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温书缈想了一下:“没有。”

“.........”

“没有你给我打电话?”

他看着这座人来人往的街道笑了声:“温书缈你玩儿我呢。”

严浩翔垂眸弹了下烟灰,突然又说:“刚才我去洗手间了没拿手机,接电话的是人是鬼我记不清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不记得那女的长什么鬼样了,根本不认识。

温书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那女的肯定跟他没关系,所以并没有问,他们之间,就好像是信任被伫立在了骨子里。

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误会撒泼。

天气越来越冷了,严浩翔看了眼日历,原来快要入冬了。

两个人都拿着手机,都没有说话。

却又都。

好像在努力朝着对方靠近。

就像是光脚踩着满是荆棘的藤蔓上,小心翼翼的,又一腔孤勇的。

哪怕会鲜血淋漓也不肯后退。

*

这几天,温书缈把上班跟兼职攒下来的钱数了一下。

刚好够给那些人。

每个月,她都必须拼命拿钱买她跟奶奶的安稳。

老太太看着温书缈把钱用东西包好放在抽屉里。

六年来,她每个月都是这样。

拼命赚钱,拼命保护她。

其实按照缈缈的性子,她不会这么轻易跟那帮人妥协。

但是为了她,怕她受到刺激,怕她受不了颠簸,怕她晚年颠沛流离都不能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

咽下了所有委屈,跟现实低头。

有时候,老太太常常想,要是她不在了,没有拖累她的缈缈,她的缈缈会不会过的轻松快乐一点。

可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温书缈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奶奶身上。

奶奶在,她就有家。

无论多晚,只要她推开门,永远都能看见客厅亮着一盏灯,奶奶坐在小沙发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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