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以洛才发现他已经浑身发烫意识不清,冲出房门,别墅里一片空荡,她的叫喊只有层层叠叠的回声回应.
陈立农.
她灵光一现,转身回房手忙脚乱的找手机.
—
陈立农沈小姐?
沈以洛是我,坤坤发烧了,可以现在叫他的医生过来吗?
陈立农顿了两秒,
陈立农老大不允许我知道新住址,我把医生的电话给您,麻烦您自行联系了.
沈以洛僵了一瞬,指尖有些凉.
真的是……
一个只有她和他的世界.
她闭了闭眼,先把这些情绪搁置一边,
沈以洛谢谢.
—
男人躺在床上,呼吸滚烫,眉头微蹙,苍白干涩的唇瓣微微开合,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沈以洛记下医生的嘱咐,匆忙道了谢送了客,折回房间走到床边,把手上的药盒放在一边,慢慢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
她沉默的低着头,慢慢蹲在他身边,神色难辨,终于在他越来越颤抖的呢喃下,倾身吻他的额头,
沈以洛我在.
—
沈以洛按时按量喂他吃退烧药,期间蔡徐坤迷迷糊糊醒过几次,看见她忙前忙后帮他倒水,眼睛亮亮的紧盯着不放.
她总会探身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哄他睡觉,
沈以洛还没有退烧,不要下床.
男人听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贴着她的手腕,力道很松,声音哑哑的,带着希冀,
蔡徐坤洛洛.
蔡徐坤你和我说话了.
女孩没回答,也没避开他的触碰,静静在床边坐下,守着他等他睡下.
—
直到傍晚才退了烧,沈以洛维持着一个姿势在床边坐了太久,轻轻挣开他的手,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发麻.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洗手间,冷水打在脸上,带去了一整天的疲惫,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这一整天都在抉择,到这个时候才算有了一点决心.
—
男人高挑的身影闯进门框,短发凌乱,灰蒙蒙的眼睛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显得有些颓靡.
他走到女孩身后,微微俯身,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她的后颈,很乖巧的蹭了蹭,声音微哑,
蔡徐坤退烧了.
沈以洛心下一软,转身,抬头看他雾蒙蒙的眼睛,像只等待主人顺毛的小狗,
沈以洛为什么会发烧?
蔡徐坤愣了愣,表情有些苦恼,尽力回想着昨天自己浑浑噩噩的到底做了什么.
蔡徐坤洗了……冷水澡.
话毕,还眼巴巴的小心看她一眼,怕她听了生气,又迅速垂下眼.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问,
沈以洛洗了多久?
男人神色茫然.
他不知道,只知道感觉到特别特别冷之后才关了水,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去找她了.
蔡徐坤……我不知道.
他反握住女孩细嫩的手,黏人的倾身抱住她,低声道,
蔡徐坤不要不理我了好吗?
蔡徐坤我受不了.
蔡徐坤真的,受不了.
沈以洛埋在他怀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一点点发红,最后像妥协了一般,轻轻闭上,抱紧他的腰身,
沈以洛嗯.
他以爱的名义画地为牢.
她又怎么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