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乱世把我们赶上

李白“吱呀”一声推开门，夜未央，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撒在老屋的地板上，他顺手点了亮了桌上的灯，屋内瞬间被照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四周熟悉的物品。这是他曾经的家，长安城外一处小小的木屋，木屋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一览无疑，除了些必要的家具以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算算时日，自己怕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按理说，桌子上都应该积灰了，但现在却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整洁。看样子应该是韩信派人来清理过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两本他喜欢的诗集，看到这里，李白也是心头微暖，也许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忘记自己孤身一人吧？

李白抽出桌旁的椅子，才刚一坐下，一道红色身影闪略而出，呼吸间便已经坐到李白对桌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苹果大嚼起来，俨然是韩信。

对此，李白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不但不惊讶，还有点无奈，“你就不能走门么？”

韩信的嚼着苹果，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麻烦。”

李白耸了耸肩，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他倒是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旋即转移了话题，“事情办完了？”

韩信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那个老淫虫最近破事贼多，本来我这个职位应该还有你这么个副手，可惜我现在感觉有些忙不过来，而且最近的民兵造反越来越多了。”

韩信口中的老淫虫自然就是高宗，高宗的色心天下皆知，光是这点就让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所以现在当权的是老淫虫？他的身体还吃的消？”

李白话音刚落，韩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演变为哈哈大笑，这笑得李白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哈...我跟你说，哈哈哈，他身体刚好了点就开始找人来做那啥，然后看到露娜那孩子有些姿色，结果还被她伤了要害，要是没有那些炼丹师，估计早就是个废人了，哈哈哈哈....”韩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么刚烈...？”李白惊叹于露娜的胆识，不过谈起露娜，他反而对白天韩信那毕恭毕敬的反应有些好奇，“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呃...这个...说来话长...”谈起露娜，韩信立即变得有些扭扭捏捏，“不提也罢。”

“什么意思？”李白穷追不舍。

“呃...就刚刚不是说她伤了那老淫虫的要害吗？那老淫虫就把她当成刺客，下令要把她千刀万剐，不过还是让她跑了出来...”

“这么厉害？？”李白惊叹，要知道，能从守卫森严的后宫跑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别打岔！”韩信对李白打断自己的话很不满，继续说道，“跑是跑了出来，但是也受了挺重的伤，我在巡查的时候撞见快要昏迷的她，把她带了回去...”

“噗，”李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你这个禽兽，伤员都不放过。”

“听我说完！！！”韩信吼道，“我就把她放在我床上，然后给她找了个大夫，弄完以后我就跟几个部下喝酒去了。”

“呃？就这样？”

“当然不是，”韩信故作淡定，缓缓地道，“当时的问题是我TM喝高了，这还不是最骚的，最骚的是那几个部下抬老子回去的时候还特意把老子放床上了！”

好了，之后的事情不用他说李白也能猜出来了。

李白嘴角抽了抽，真是酒后乱性...

“所以我现在总不能对人家不负责了吧...”韩信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祝你好运。”李白拍了拍韩信的肩头。

韩信吸了吸鼻子，话锋一转：“倒是你，精虫上脑了吧？”

“昭君是个好名字，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那女人姓王。”

李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霎时间竟有些不敢直视韩信。

“已经没有时间了，太白。”

李白微微皱眉，没有时间了，什么意思？

韩信掏出一个布包，丢在桌上，包里的东西暴露在两人面前，那是一块被快要被烧成焦炭的旗子，从一些没被烧得太严重的地方可以看到些许沾了血迹的图案，隐隐之中竟有些眼熟。

李白的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残余的图案与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完全重叠，突然，两个字脱口而出；

“长城？”

“这是谁做的？”李白面色微沉，将象征着一个国家的标志烧成灰，无异于是对一个国家莫大的侮辱，这相当于与整个大唐为敌啊。

“就我所知，你收到的消息应该是北夷狼族全灭，对吧？”

李白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韩信会这样问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但是射穿这面旗的，是个带着一群骑狼部队的男人。”

复仇？李白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骑着狼的部队，在这片大陆上，只有北夷狼族了，他们是回来复仇了吗？

“而且，就在二十日之前。”韩信继续说道。

二十日？李白一惊，那他当时不就在敦煌么？

“应该是苏烈那边出了点事。”木兰的话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木兰呢？她怎么样了。”李白死死盯着韩信，他绝不容许木兰出差错。

韩信摇摇头，他也没有木兰的消息。

“该死……”李白暗骂一声。

“你看，”韩信拉起衣袖，一道狰狞的伤疤烙印在他的手臂上。

“这...？谁伤的你？”李白一惊，韩信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

“前几日凤翔城的叛乱险些交代在那，只是可惜，手下的那群崽子们，他们都没能回来...”韩信不置可否地笑笑，只是这笑声在李白耳中怎么听都有些刺耳。

“当断不断，必受其难，”韩信十指交叉，缓缓地道。

“糜烂的果实已经越来越大了，就快要大到连树干都无法支撑的地步了。”

“若是在刮来一阵微风，我想，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乱世快要把我们赶上了，太白，我们没有时间在让你顾及那个女人了，她是个累赘。我们要改变啊，太白，我们需要你。”

“我们要改变啊，太白。”面前韩信的脸与那人的脸缓缓重叠，这句话穿越记忆的尘埃，勾起那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是啊，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