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由于宿醉,他起身时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揉了揉眉心:
温酌我他妈……
都做了什么几把玩意……
他拿出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确定了自己确实打了电话给江韶的事实。温酌抹了一把脸,简直不敢看。他正构思着怎么有尊严又不失礼仪地给人家道歉,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他滑动屏幕。
发信人是江韶。
看清后温酌差点没把手机拿稳。
[江韶]:别再喝醉了。
温酌盯着五个字,半晌说不出话来。在他心里,江韶是这么说的:你他妈有病?喝醉了关我屁事?能不能别再找我?
又是一声信息提示音。
[江韶]:好好休息。
温酌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发送。
[温酌]:抱歉,打扰。
[江韶]:就这么就完了?就,道歉?
[温酌]:我不会再无故打扰你了。
[江韶]:我想了一阵……我觉得不行……不公平。
[温酌]:啊?
然后江韶再没回过他。温酌想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等到半夜才明白。
江韶走的第一个月零二十七天,温酌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还是云里雾里的,他打开灯,看到“江韶”两个字颇有些不自在。
温酌小心翼翼:
温酌喂?
江韶这什么玩意儿,想喝醉都不行?
电话那头的江韶气急败坏
江韶得兑了多少水?根本没什么酒精。
温酌你……喝酒了?没事吧?喝了多少?
江韶啊?
江韶反应过来:
江韶十五六瓶吧。
温酌……
他肚皮是无底洞吗?
江韶你就当我喝醉了吧。
江韶破罐破摔道。
温酌总算明白了他说的“公平”,一时无言,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问:
温酌有什么事吗?
江韶其实,我好像并不讨厌你……
温酌?
他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立马挂了电话。温酌低头,盯着颤抖的指尖,回味刚才的几个字内心狂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敢自作多情,但也控制不住要去多想,因为害怕自己会错过什么,所以不愿意放过一点机会。他试探性地发送信息,显然还有些不相信。
温酌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喝醉了。
[温酌]:什么意思?
半晌,屏幕亮起。
[江韶]:我好像有点想你。
这下他完全睡不着了,要命!
这些天江韶的反常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疑惑。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直到温酌昨夜打来电话。自己那点儿一挑就炸的脾气好像得到了安抚,再想想自己脑中没事就浮现出的那张脸,想的那些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着一个答案。
江韶有些无地自容,一时间该如何面对?他又能做什么?想到之前他对温酌的态度,把头埋在枕头里,打出来每个字都异常艰难。江韶犹豫了很久,指尖跳跃在屏幕上,删除,再删除。
[江韶]: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冷静一下吧。
深圳的男子看了两眼,非常不爽,想掰断自己的手机。
[温酌]:……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