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就听到原本脾气暴躁又犟又狂妄的温酌自嘲说了句
温酌不过我确实挺贱的。
萧别不!
萧别眉头一跳连忙大吼
萧别谁他娘的敢说你贱,兄弟我一巴掌呼死他!
魏南洲……操?
温酌没有理会情绪激动的萧别,起身趴在栏杆上,企图让自己耳根子清净点。
其实……那时候他是故意的。
故意爬上护栏,故意摔倒在湖里,故意拉下江韶,再故意……
他当时……是穿的白衬衫。
他咳了两声,耳根子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萧别走上前来又开始疏导生怕他想不开跳湖。等走过来他突然大叫
萧别温哥!这啥玩意!你流鼻血了?
温酌忍着暴脾气,咬牙切齿:
温酌……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
魏南洲……
魏南洲一脸复杂,他其实想说,温酌你这个样子,真像个思春的小白脸变态。
江韶走的第一个月零二十六天,他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甚至一再想砸了手机或者给对方一顿臭骂。江韶努力平复心情,眯着眼睛凭记忆摸到手机接。他嗓子低哑,颇有些不耐烦:
江韶喂?
温酌阿韶……
这俩字他说得绵绵的,缠在江韶心上,腻得他心都化了。
靠!
等他反应过来他立马清醒,从床上蹭起来。电话对面的声音他太熟悉了,每天都在自己耳边饶。
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按捺住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努力云淡风轻:
江韶怎么?
温酌你在睡觉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耳边的这个声音和语气都软绵绵的,还带了奶里奶气的鼻音,刻意把声音放得很轻,根本不像温酌。那种语气和腔调他只听过一次。江韶的心被揪起来,他深呼吸,半晌才道:
江韶你又喝醉了?
温酌没有……就……喝了五六杯吧……
江韶心道,信你个鬼!
他干笑两声,冷嘲热讽
江韶那挺牛逼啊。
等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不搭噶的狗逼玩意,恨不得抡死自己。
对面的人良久没说话,但江韶能听到他平缓的呼吸,轻柔又小心,像是怕惊扰到电话另一头的人。
太可爱了吧。
江韶的心弦随着它一起一伏,突然像被谁撩拨了一下,他整个人刹那间僵硬,撑直腰杆,喉间干得不像话。
对面的人委屈道
温酌我……要成年了……下周……我不是闲……就是随便说说……你就当没听见……
他正张嘴准备回答,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江韶盯着手机屏幕,还在想刚才的话。
成年?
江韶一头倒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索性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他服软又委屈的可怜模样,还想象着刚才打电话时跟他说那些话会是什么表情,一定特别可爱。他的一双眼睛在夜里发亮,还微微弯了眼角。
他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又骂了自己一声
江韶操!可爱个鸡毛!他什么表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倒头合上眼睡了。
萧别一脸无奈,盯着床上正红眼憋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温酌,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能想到曾风光无限的温酌,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的醉成这样?本来酒量就垃圾,还逞强喝了不少。
当年他温哥也是深圳A校一枝花,无奈这花就是给转头不认人的拱了。萧别摇摇头,有些叹惋。
温母对萧别道谢,把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