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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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那天以后，之惜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越看越觉得不对的廷皓，拉着初原窃窃私语。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初原一脸疑问。

“你没感觉到吗？那天之后，之惜就不怎么笑了，也不怎么跟我们说话，训练起来更加不要命了……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若白，总之，越来越不可爱了。”廷皓托着下颔，作沉思状。

“或许这才是，之惜原本的样子。”初原摇头。

“又或许，那天若白那么逼她，呈现的完全是反效果。之惜收起了她认为不重要的琐碎情绪，一心只要做她最重要的三件事，陷入了另一种极端。可没了情绪，那还是人吗？若白是想把一好好的女孩子，逼成冷冰冰的元武道机器吗？他自己做机器就算了，凭什么拖之惜下水呀？”

廷皓越想越觉得火大，他早该说什么也要上前去阻止。以前的之惜多可爱啊。若白怎么对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呀。

“其实，也不是坏事。至少你担心的，不会发生了。”初原双手插在裤兜，温柔的眼眸中，充满深邃难懂的情绪。

“我担心什么了？”廷皓脸色微红，偏过头。

“你不是一直怕这两人看对眼，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止吗？”初原假装没看见，他羞赧的的小动作。

“那，那个，你说不会发生是什么意思？”廷皓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忙转移起话题。

“一心只想专注于三件事的之惜，还没来得及发现心意，就已经关闭了内心。”初原半仰着头，眼眸看不出悲喜，唯有唇角清淡的弧度，隐隐闪过一丝怅然。“希望有人不会后悔吧。”

“人的内心情感，是说关闭就能关闭的吗？”廷皓不是很理解。

如果感情能说关就关，他又何必因为顾之惜，把自己搞这么累？天下好女孩又不是没有。

“你不可以，不代表她就不行。顾之惜，是个灵魂找不到出口的人。”初原摇头。

“什么意思，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绕？绕的我都听不懂了。”

“之惜很爱她的父亲，一直承受着失去父亲的阴影。若白让她找到了父亲的感觉，所以她对若白，有种病态的移情因素在里面。她的情感若是找不到方向，就会一直在这种移情里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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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惜站在落日余晖里，身影被拉得很长。她的面前有个盛满水的水缸。她正静静地注视着，缸中的水纹。脑中不断计算着，缸的受力极限。

梦境里有个片段，是她一直对着一排缸做踢腿练习，直到把所有缸全砸破。旁边有人拍手欢呼，说着「不愧是小旻师姐」。

之惜已经不在意，去弄清小旻的身份。但如果这些片段，是指引着她，在元武道上走得更远，那她不会拒绝。

小旻能做到的，她顾之惜也可以。

之惜在小腿上做好了防护，是为了防止骨头断裂。她后退了几步，着力于一个受力点，用尽全身力道，猛地一个侧踢。

“咚————”

缸中水纹摇晃，缸身半分未动。

再来。

她退后几步，再度起势，定住同一个受力点，这次用的是旋身踢。

“咚————”

不远处的三人，望着这一切，神态各异。

“这种拼命三郎的训练风格，我怎么看着，和风云道馆很像啊。”廷皓皱眉，眼中有着担忧。

当时他对长安教练提出这一招的时候，把大部分弱者都直接淘汰掉了。问题是，之惜怎么知道的？

“谁教她的？”若白面色沉静，暂时看不出喜怒。

“不是我们。”初原摇头，脸色微变。“我们只教了一小部分耐力训练和增重练习，别的我们认为不适合她，所以没跟她讲。”

若白也想明白了。“之惜是天才分析师，她能看出动作招数的漏洞，自然就能琢磨出对应的训练方法。或许，又是天才的无师自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