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国（5）

芊芊好奇转过头，问道：“这里是归墟之国？”

“嗯。”身畔的人温声应道。

“据传，归墟之国处在无尽的海底，世人的灵魂都来自归墟，死了之后灵魂又回到归墟。归墟里面住着好多的神仙，他们专门负责修补魂魄，让它们回到本来的样子，以便去冥府重新轮回转世。是这样的吗？”女孩子的声音清脆动人。

那人回过头来笑看她一眼，晴天丽日下，他的笑容衬着高高的湛蓝天幕，当真是好看都不得了。芊芊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砸了一下，这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自己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归墟是突破海底的地方，你看到的蓝色天空，是湛蓝的海水颜色，空中飞翔的小鸟，是在珊瑚中穿梭的鱼，这里的一切，都是神力幻化出的世界。修补魂魄的人都是归墟主人的部属，修补的是他所爱之人的神魂。”那个名叫云阳的男子细致地向她解释。

“归墟的主人？”女孩子忽然眼睛闪闪发亮，“是白帝少昊吗？”

“少昊”这个名字从她浅樱般柔软的唇上吐出，男子心中一动，深色的眸子里面好像藏了很多情绪，在触及她视线时又统统都收了起来，只剩下一片波澜不惊的漆黑。

转而，女孩子的明眸又黯淡了下来，“可是，听说诸神之战中少昊重创了妖神不是已经寂灭了吗？”

“没有！”男子脱口而出的话，只是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是真的吗？”女孩子惊喜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能不能见见他？”

“你为什么想要见白帝？”男子沉声问道。

“因为这个。”女孩子举起左手，纤细的中指上套着一枚莹白的莲花戒。

一看到这枚戒指，男子的身子突然微微地发颤，他陡地把女孩子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低下头，将额头抵着她的，与她呼吸相闻，眼神缠绵。手被他拉着，一滴清泪落在那枚莲花戒的花蕊中，戒指顿时发出奕奕光彩，好一会儿功夫七彩神光才渐渐没入戒指内。

芊芊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她一动也不敢动地伏在他的怀中。

男子终于平复了情绪，将她略略松开，声音黯哑：“告诉我，你的名字？”

“芊芊。”女孩子答道。

“芊芊？”男子在口中轻唤着，碧色的小草吗？他墨玉般的眼眸怜惜地看着她，女孩子前世今生的过往一一展现他的识海，让他悲愤自责无比：你应该是六界里最高贵的青莲，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无忧小公主才对，只因神界消亡万物凋敝，你一次次的舍身成就了天下，换来的是世人对你的误解和仇恨。我的宁儿，可恨我只是一缕残破的神识，根本离不开这归墟，已经无法亲自再去保护你，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白子画，你太叫我失望了！

“云……云阳？”芊芊满腹心事地从那男子的怀中挣开，“你……”

“没事。”云阳抬起头，脸上已是毫无异色，给她一个温柔安抚的笑，“你是来寻长魂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