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间真情

韩冰晶和白光莹吃完饭后，正好想起颜爵也在云海路附近，便顺道过去找他。

韩冰晶进店，打量着店里的陈设，颜爵果然是做起了这样的生意，他的画作，在人类世界价值连城啊，也好，韩冰晶这下不担心颜爵在人类世界会被饿死了。

颜爵没想到韩冰晶会这个时候过来，欣喜万分，“阿冰！你怎么过来了？”

“和白光莹在附近吃饭，顺道过来找你有点事。”韩冰晶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副画作上，是水墨丹青，美人立于竹林，目光婉转流盼。

这画的是她，韩冰晶不知道已经见过多少幅这样的画作了，但是这一副，与以往那些都稍有不同，好似意境变了。

对于她和颜爵之间这种微妙的情谊，韩冰晶其实一直都在选择逃避，“对了，我之前放在你的那副画在这儿吗？我想看看。”

“当然在我这儿。”韩冰晶交给他的这样东西极为珍惜，颜爵一直都随身携带。

颜爵从后方密室取出一纸卷轴交由韩冰晶，韩冰晶摊开画作拿在手中，看见画作上的人，韩冰晶目光隐隐恻动。

画上是一个红衣女子，身后一杆长枪立于天地之中。长纱修身，珊瑚红的绫罗绸缎上绣着凤纹金丝，简约又华贵，一袭高马尾尽显她的放浪不羁。女子朱唇雪肤，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眼角微抬，睥睨苍生的神感凭添了几分风情，轻罗细纱被风吹起，明媚张狂。

韩冰晶细瞧着画上女子的眉眼，脑海中浮现出王默的脸庞，矛盾了起来，越看越像，但又越看越不像。

见韩冰晶纠结拧眉，颜爵有些不解，“怎么了？”

这幅画画的是远古之神，朱雀火羽。但她已经在七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陨落，颜爵虽然是远古时期的狐狸，但他觉醒得晚，对于当年之事，知之甚少，和韩冰晶熟络以后，韩冰晶使用仙术和他共享了一部分记忆，让他作了这幅画，颜爵的画工惊为天人，记忆中人与画上一般无二。

颜爵只知，韩冰晶应是与当年的火羽相识，但他不清楚那场大战发生了什么，朱雀陨落以后，韩冰晶让他作了这副画，也放在他这里，但韩冰晶鲜少来看，似是不愿意勾起伤心的回忆。这次突然打开尘封已久的画作，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还记得那天来找我的那个粉色衣裙的女孩吗？你看，是不是有几分像?”韩冰晶直白告诉颜爵自己的想法。

颜爵想起那天的事，一边半眯着眼看着画上的人，一边仔细回忆着王默的面容，他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色，"你这么一说，好像确有三分像。"

颜爵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但那小姑娘只是面容与朱雀有 分相似，要论起神态，她没有朱雀半分风姿。"

这话虽然很不中听，但确是事实，韩冰晶就是纠结在这个点上。颜爵隐隐能感觉到，韩冰晶对火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他也是怕韩冰晶胡思乱想。

是啊，没有人比得上她。韩冰晶瞬间恢复理智。再一次认清现实，她收起画卷，"你说的没错，是我想多了。"

韩冰晶让颜爵将画卷重新收好，颜爵再出来的时候，韩冰晶撑着桌沿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亚特兰蒂斯吗？"

亚特兰蒂斯?颜爵微微凝神，言语间带有一些小心翼翼，“你问的是亚特兰蒂斯，还是水底失落之都？”

亚特兰蒂斯本质上可以和水底失落之都联系在一起，但二者所指含义完全不同，韩冰晶眼神微闪，“亚特兰蒂斯。”

颜爵仿佛在心里松了口气，“亚特兰蒂斯是在人类世界捕风捉影的一个文明，这其中细节我也只闻一二，要深入谈及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颜爵的回答在韩冰晶意料之中，花翎和她说起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连花翎这个生命之母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仙境怕是没有人知晓此间事情了。

韩冰晶失神片刻，颜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冰，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韩冰晶略一回神，看着颜爵说道:“是花翎和我提及，所以我过来问问你。”

颜爵摊开扇子轻轻晃动，“她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花翎为灵犀阁阁主之一，不但知道亚特兰蒂斯，而且她好像一直都在追寻一些关于过去的答案，颜爵生怕哪一天，她给捅出来一个惊天的秘密来。

韩冰晶摇了摇头，再次抬眼的时候，神色已经不以为然，仿佛一段小插曲过去了。韩冰晶一边在展厅四处走动，一边问颜爵，“我和白光莹刚刚吃完一顿饭，你呢？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颜爵眼底泛起一片震惊，韩冰晶这心思缜密，明察秋毫，当真有些让人背后发凉，从白光莹来找她，她大概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她和庞尊夫妻两个向来是一起行动的，白光莹来找她，那依庞尊无所谓的性格，肯定不会去找水清漓这个难说话的，能想到的有关人员，自然也只有颜爵了。

他还没开始铺垫，韩冰晶就拆穿了他的心思，颜爵讪讪一笑，跟在韩冰晶身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旁人说再多，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可你不是旁人，你说的话，我自然还是会思虑三分。”竟然真让庞尊说中了？韩冰晶专注地观赏着墙上的一幅幅画作，淡若的语气让韩冰晶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在挑逗他。

颜爵内心隐隐激动，当真是春天到了，他喜上眉梢，“既然这样，那过来坐吧，我也和你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颜爵将韩冰晶引到茶案处，韩冰晶坐到了早上庞尊坐的位置，她翻起一个茶杯，倒扣在托盘上的茶杯翻转过来，水清漓不见的那颗耳钉映入眼帘。

曹尼玛的庞尊！颜爵看见那耳钉，身子瞬间僵住，庞尊早上过来的时候和他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居然拿他背锅?

韩冰晶神色一变，一道凌厉的目光向颜爵剜去，颜爵慌了神，这下是有口也难辨。

“好你个颜爵，和他们一起耍我呢！”韩冰晶怒气横生，抢过颜爵手里的那杯茶就泼到了他脸上，颜爵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韩冰晶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愤然的背影。

“不是，阿冰你听我解释！”颜爵刚想追上去，艰难地想要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韩冰晶冻住了，他一抹脸上的茶水，握拳用力地朝桌面一砸，桌上的茶具涩涩发抖，他眼中怒火窜起，“好你个庞尊！给我等着！”

猎天基地的大型监控屏幕上，是一片绿色的地域网，密密麻麻的树冠形成一大片绿色屏障，在绿林旁边，有一个字牌，写着野生动物保护区，辛灵抬头注视着那一大片区域，眸中带虑。

“是人为还是魔法?”时希习惯性地靠在操控台上，怀表的链子挂在她的右手中指上，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怀表，突然问出一句。

辛灵收回视线，面色不是很好，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还是得查，我打算让舒言带人过去看看。”

时希稍一抬眼看向辛灵，又很快低下眸来，“也好，是时候让那些人类独自行动了，老是依赖仙子在身边，终究不成器。”

到现在，猎罪的事都只由大仙子行动，辛灵念及他们的年纪太小，现在残杀同胞未免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便只由那几个仙子带着他们先做一些小惩大诫的事，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待到日后，势必会与曼多拉有一战，那几个仙子总不能时时护着他们，必须尽快让他们强大起来，再不济也得能自保。

“辛灵仙子，发生什么了吗？”话隙间，亮彩出现在监控室门口，刚好听见两人的谈话。

亮彩半只脚悬在空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过来，辛灵看见她这样，心想还真是不安分，腿都伤了还到处乱跑，但亮彩就是这么一副活泼好动的性子。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处动物保护区，最近频频有动物失踪。”辛灵看她腿脚不便，顺带扶了她一把。

亮彩:“保护区，有动物失踪?”都是保护区了，居然还有盗猎者?亮彩对人类的恶行真是日渐见长。

时希调笑道:“出了事你也做不了什么，你这样子，还是好好歇着吧。”

亮彩嘟嘟嘴，怎么连这时间之神也取笑她啊，她因为玩滑板而受伤的事，有这么丢人吗？

仙子本身会飞，因为滑板而摔了腿，确实有几分好笑在身上。辛灵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到这个，眼角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时希说的没错，你好好歇着吧，这件事情，我会让舒言带人去调查，这次，你和罗丽她们，都不准插手。”

不准插手?亮彩神色微变，“辛灵仙子，你是要开始锻炼他们了？”

辛灵点点头，亮彩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杀人猎罪的事情从来没有落到他们头上，让他们在人类世界都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安居乐业的错觉，差点忘了，现在并不是什么太平日子，仙境还在历经自然衰竭的动荡。那几个人类知道了仙境与人类的秘密，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早日成长起来也是好事。

正是傍晚，天空阴云密布，冷雨淅沥而下，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不知为何，一旦下起了雨，整个都市就会凝起一股安静的氛围，好像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住了平时都市里的喧嚣。

韩冰晶下班后，将车停在了公司楼下，撑着一把伞穿梭在千千万万的行人当中，她的步子走的极缓，一路走来，视线都停留在周围的事物上，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但偶尔还是会有几个人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好安静啊，韩冰晶心想。但不是那种生硬的安静，平日里节奏紧凑的都市仿佛在一瞬间放慢了步子，陷入了岁月静好的氛围里。

对面的街道上，韩冰晶偶尔会看见甜蜜的情侣撑着同一把伞，眼里满是爱意。还有接送孩子放学的父母，都是些三到五岁的稚童，他们有的由母亲牵在手里，有的则骑在了父亲的肩上，一家人眉开眼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原来，人类世界的亲情这么感人，她不禁想起了水清漓，过去，他也是这么护着她长大的。

在一家书店门口，韩冰晶看见老板出门来，塞给了在屋檐下躲雨的老人一把伞，告诉他天快黑了赶紧回家。街边的许多商铺，都欢迎没带伞的行人进店避雨，韩冰晶看着这一幅幅暖心的画面，内心有所触动，人类世界的善意，居然是这么美好！

韩冰晶停下脚步，站在雨中怔怔望着这些景象，她不禁握紧了伞柄，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原来，辛灵保护的，是他们……

人间自有真情在，韩冰晶眼角微湿，内心不住地动摇起来，眉眼有几分伤感，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水清漓的别墅门口，罗丽伸手小心地触碰眼前，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在了她的掌心，泛起丝丝涟漪。从高泰明那知道了地址以后，罗丽带着陈思思和舒言前来找人。

要论起她们这些人中谁能和大仙子说上几句话，只有罗丽了。但是现在，这家里好像没人啊？罗丽伸回手摇了摇头，“不行，是水的屏障。”

三人各自撑着一把伞站在别墅门口，哗哗沥沥的雨声充斥在耳边，冷风吹过，不禁让几人抱紧了手臂。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了他们身边，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门，为水清漓撑着伞。水清漓看见眼前的三人，脸上毫无表情，这显然在他的意料之中，韩冰晶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抢了过来，是谁都会着急吧。

水清漓接过司机手里的伞，“你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我有私事要处理。”

“好的韩总。”司机驾车离去，罗丽这才对水清漓开口，“水清漓，你还记得我吗？”

罗丽的模样大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华贵了，装饰也朴素了很多。水清漓自是记得她的，当年火羽的事，韩冰晶也曾带他在这位掌管爱的花仙子这里叨扰过一段时间。

水清漓没有回答罗丽的话，只是淡淡看着她，“来找人?”

罗丽连忙点点头，脸上又浮现出焦急的模样，“王默是不是在你这里?”

水清漓不置可否，淡漠的视线在两个人类身上扫过，“进来吧。”水清漓的目光没有在罗丽身上，但听上去就好像他只是在对罗丽说话，对两个人类视若无睹。舒言察觉到这个水清漓似乎对人类不是很友好，蓝孔雀说的没错，让罗丽来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跟在水清漓身后，便可顺利穿过屏障，一进来客厅，罗丽就看见了王默的身影，她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王默，“王默，我可算找到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让王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扶着罗丽的肩膀，激动又兴奋，“罗丽，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找到我的。”

看见王默，陈思思和舒言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看见桌上的零食，一进来时王默悠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场景，舒言狐疑道:“王默，你这是?”

二人还沉浸在喜悦感动的氛围里，罗丽听见这话四下瞧了瞧王默周围，这韩冰晶是把王默好吃好喝供起来了？罗丽赶紧拉着王默的身子前后查看，“王默，你没事吗？”

“我……我没事啊。”王默被她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罗丽虽然知道韩冰晶不会杀她，但这景象实在是有些意料之外了。罗丽视线朝水清漓望去，想求得一个解释。水清漓眼神闪躲，他怎么知道韩冰晶在想什么？

罗丽看着水清漓欲言又止，水清漓这半分也没有要放他们走的意思啊，她该怎么劝说水清漓放他们离开。

水清漓瞧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有什么事，等我妹妹回来再说吧。”

“可是……”

罗丽的话被水清漓打断，“我妹妹不点头，我不会放人。”

水清漓的态度强硬，罗丽他们没办法了，只好坐等着韩冰晶回来。期间水清漓给罗丽递过一杯花茶，对其余两人仍是视若无睹，罗丽想起当年在花蕾堡收留他的场景，蓝孔雀说的那些传闻其实都是真的，若是谣言水清漓根本不会在意，但罗丽知晓此间真相才会次次堵住蓝孔雀的嘴，生怕她祸从口出。

等韩冰晶的时间，罗丽问道:“韩冰晶把你带走后，发生了什么？”

王默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就只是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是关吗？罗丽嘴角轻轻抽搐，她不明白韩冰晶为什么对王默这么友好，这兄妹俩是自然之力的代表，打心底里应该痛恨人类的，但就连水清漓都没有什么不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舒言还记着他们的目的，韩冰晶的态度这么不明朗，这该怎么办？

王默再次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和我提及。”她也知道舒言的担心，但是韩冰晶真的什么都不曾表明。

陈思思偷偷瞟了一眼在厨房做饭的水清漓，小心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劝她哥哥?”

罗丽也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抿了抿唇，如果韩冰晶是态度不明，那水清漓极有可能是仇视人类的，看她今天对陈思思和舒言的态度就知道。在很多事情上，韩冰晶其实是以水清漓为主的，如今这局势不明，罗丽还真不敢轻易向他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仍旧没有要停的迹象，电子门解锁的声音响起，韩冰晶终于回来了！

几人齐刷刷朝门口望去，只见韩冰晶裙摆微湿，身上淡淡的幽香混杂着一些雨水味，她的怀里竟然抱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罗丽和出来的水清漓都感到有些震惊，冰雪，一向是最爱干净的！

“呦，有客人来了。”韩冰晶在看见几人的时候，眉头上的阴郁瞬间不翼而飞，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喜欢戏弄人的模样。

几人都略微紧张地看着韩冰晶，只有王默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猫的身上，她起身走过去，“阿冰，你回来了，好可爱的猫啊，哪来的?”

韩冰晶将猫递给王默，面带笑容，“路上捡的，可爱吧？”

阿冰?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对于王默对韩冰晶喊出这个亲切的称呼，众人皆疑惑又有些震惊。

“哥哥，你能帮我把它弄干净吗？”韩冰晶探出脑袋，语气温柔，像小孩子撒娇一样，舒言和陈思思有些呆住了，这韩冰晶在他们和水清漓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水清漓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伸出手掌，示意将猫拿过来。

王默愣了一会儿，然后抱着猫走到了水清漓面前，水清漓的手指轻轻在猫的头上一点，蓝色的力量将其包裹起来，不一会儿，脏兮兮的流浪猫就恢复成了它原本的模样。一身雪白的毛发，看起来像个高贵的公主，但是它双目紧闭，奄奄一息的模样让王默有些紧张。

恢复了模样的猫让王默认出来了，她的语气惋惜又带着一些愤怒，“这是狮子猫啊，很名贵的品种呢，它的主人怎么不要它了？”

陈思思也认出来了，在人类世界，这不应该是寻常的流浪猫，她猜测道:“会不会是生病了？”

看这猫的状态确实不佳，王默赶紧抱到罗丽跟前，“罗丽，你快看看。”

罗丽有疗愈之术，确定了猫确实是生病了之后，她施法很快就将猫医好了，猫咪恢复了生气，不再奄奄一息，发出一声软糯的叫声，一双圆溜溜的鸳鸯眼，一黄一蓝的瞳孔俏皮又灵动，瞬间融化了王默的心。

韩冰晶似乎已经把王默当成了自家人，随意地道:“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韩冰晶这是要养着这只猫了，没想到她的内心，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王默将那只猫举高了几分，观察了一下说道:“是只母的，你通体雪白，又长得这么漂亮，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一样，就叫你白雪吧。”

白雪?好听。韩冰晶满意地点点头，“好，就叫白雪。”

说完，韩冰晶转身进厨房洗手，水清漓赶紧跟了进来，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他们是来要人的，你打算怎么办？”

韩冰晶随口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但她一抬头，看见水清漓的眼神认真又有些紧张，她打趣道:“你要是舍不得，我也可以将她留下来。”

“开什么玩笑？”水清漓马上反驳到。韩冰晶笑笑不说话，这人自己都没发现，刚才王默抱着猫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跟在她身上，眼神深情地要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