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离生终于从半懵半愣的状态回过神来时,段云胤却仍旧低着头。
“哎……”傅离生叹了口气,双手搭上段云胤的肩膀,往前一步将人按进怀里“你怎么就先说了呢?都不等等我……”
段云胤猛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傅离生笑得坦然,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也喜欢你啊。”
一瞬间,少年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暖暖的,糯糯的——像山下小贩卖的烤年糕一样,咬一口,就甜进了心里,香味满得像要溢出来一样。
傅离生放开仍处于狂喜状态的段云胤,笑着说:“去吧,别再原地踏步了。我可还等着……”
“我娶你。”段云胤突然回神,恰到好处的接了一句。
傅离生哭笑不得,用力拍了下他的胳膊:“行,我等着你娶我。”
段云胤笑了,有些不大自然地朝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嗯,去吧,等你回来。”傅离生相当自然地回应。
“我……真的走了……”段云胤不太甘心。
“走吧走吧,早点回来。”傅离生朝他挥了挥手,有些急切地想往屋里钻。
段云胤:“我真的走了……”
傅离生:“嗯,去吧去吧。”
段云胤完全失望了,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出去好远。
“云胤!”
当段云胤快走到山下时,山顶上突然传来了傅离生的声音。
段云胤应声望去,只见少年换下了他早已习以为常的黑衫,穿上了不知何时准备的红衣。此时正逆着光,站在山顶上。
站在他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傅离生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提起右脚,挽着花手转了个圈,随后右手画月,转身向左,双手交叠,挽花……最后,傅离生右手撩起衣摆凌空而起,落地时衣摆因着重力作用浮成一朵花的形状。
那花花瓣细长,花托略宽,且均匀向上……段云胤看清了,是夜芙蕖。
“仙族‘长情舞’,一生只跳一次,现在我跳给你了,从今以后,你只能看着我,不能看别人。”傅离生喘着气,站在山顶,双手拢成喇叭形,朝山下的段云胤喊道。
“段云胤此生,绝不负卿!”段云胤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
一袭红衣的少年逆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可周身的气息无不透着喜悦。
“快回去吧,别让别人看见了。”段云胤拢着手,喊道。
“好。”傅离生笑着回应,转身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云胤!”
“嗯?”段云胤应声抬头。
当傅离生再次将双手举过头顶时,段云胤以为他要把刚才的舞再重复一遍。
却不想傅离生只是把双手举过头顶,给他比了个心。
段云胤呼吸一顿,心跳增速——好可爱。
“好了,你走吧。”
傅离生放下手,很是随意的一甩袖,施施然走了。只留下心跳难平的段云胤站在原地错愕——无情,太无情了!
可尽管如此,段云胤也还是难耐心中的喜悦。以至于整整一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凝神时一直想着傅离生。
就连平时平和亲人的师傅也忍不住发了脾气:“如若再犯,回家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