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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叶底霜

启丽:好梦如旧

火车在第二日的下午三点驶入了长沙站。

    之前吃的药里应该是有一些镇定剂的成分在,自从服了药于曼丽脑子就一直很晕沉,围着被子打了大半日的瞌睡,直到下了火车,听见不远处的说话声,她才努力撩开沉重万分的眼皮,强打起精神对着正叫人将她先送回张府的张启山道“您还是将我送去医院或是哪家客栈吧,我就这样住进张府实在是不合适。”

    张启山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反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哪里都不合适,张府未来的女主人现下还没过门呢,偌大的一个张府连个能待客的女眷都没有,她若是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日后被人翻起旧账来,不知又要平添多少麻烦。她虽是没什么声誉可言得了,但又何苦因此给他和尹小姐之间添了龃龉。她张张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先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纤白瘦削的一只手虚虚的掩在没什么血色的唇上,她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些困倦的模糊“我若住进了您家,怕是尹小姐日后会不高兴的。”之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她同那位北平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这是个眼睛里容不进半粒沙子的主。她若只是张启山故友的侄女或是即将就任的下属,张府住了也就住了,可又偏偏不是,世人舌底生刀,再正经平常的事都能嚼出百般的风流龌龊来,更何况,他们之间一段过往横在那里,委实也算不上有多清白。

    张启山有些诧异,似乎是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话,他打量了她一眼,她伤重畏寒,夹棉的衣裙外边还围了一张毛绒绒的雪花绒毯子,蔫哒哒的垂头靠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倒像是只冬日里炉旁取暖的小雪猫。他的目光温和了下来,心思一转,转眼就想明白了缘由,他嘴角翘翘,带出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放心,她不会不高兴,你只管住就是,谁要是因此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说。”

    见她撑着脑袋艰难的抬起头好像又要说什么,张启山没心思同她再在这些小事上缠磨,直接告诉来接人的副官先将她带回去,然后就带着人径直走向另一辆汽车,准备趁着天色尚早先去驻军营地视察一圈。

    看着他利落离去的背影,于曼丽满心的道理卡在嗓子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负责送她的张副官最是听张启山的话,得了吩咐顿都没打一个的就直接把她送回了张府,一路上寡言又客气,不管她说什么都只会回她一句,“这是佛爷的吩咐,还请于小姐不要让我为难。”

    于曼丽本就困倦的厉害,几次开口都被人堵了回去,索性就也闭了嘴不再讨人嫌了,她靠在椅背上,阖了眼昏昏沉沉的想,随便吧,反正张大佛爷一向本事赛天大,她觉得了不得的事情说不准在他那儿不过是听一听都觉得浪费时间的细琐杂事,她又何苦非要现在一意去讨人嫌。

    汽车缓缓的行驶过了不知道几条长街才最终到了张府,只是却已经不再是她从前熟悉的那个了。如今的张府就建在布防司令部的后方,一道围墙隔出来的朗阔空间,院中建筑是西式的洋楼别墅,与她记忆中那个古朴肃穆,花木扶疏的老宅子已无半点相同。

    她被送进了应是日常起居所用的主楼中,管家得了吩咐早早的候在了门口,见了她还委实惊讶了一番,“锦瑟姑娘,怎么是你,你,你这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故人再见,这位一向热心慈和的管家伯伯倒是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差别,好像连白头发都没添上几根,于曼丽看着他满脸的惊讶悯然,忽然就觉得有些尴尬,她低头有些无措的笑笑,轻声道“林叔,是我,我,我之前遇到了一些事情,是佛爷救了我。”

    林管家听了她这话,长长的叹了一声,体贴的没有再追问,只是道“唉,不管怎么样,回家了就好,一切有佛爷在呢。”

    她心头一窒,像是被什么轻轻的心尖上踢了一下,酸涩轻微的疼,却让她有一瞬几乎喘不上气来,藏在毯子下的手悄悄的揪住了衣角,面上仍是妥帖的微笑,“您说的是呢,多亏了有佛爷,要不然如今我怕是再见不到您了。”

    于曼丽最终还是在张府住了下来,林管家这次给她安排的是一个位于二楼向阳面的小套间,不大不小的里外两间屋子,带着独立的盥洗室,一面墙上有嵌了玻璃的格子窗,即使是冬日,也依旧能有满屋子温暖明亮的阳光。

    许是看她精神不佳,她才一安顿下来,林管家就将人都叫走了,给了她清净让她好好休息,她躺在宽敞宣软的西洋架子床上,这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天色一点点转暗,不期然的就想一些她已经很久不愿意再去记起的旧事。

    不管是锦瑟还是于曼丽,她这已经走过的半生中,“家”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很奢侈的字,幼年时与家人走散被拐,因为长的还算标致就被人贩子买到了花楼,从此小心翼翼的在老鸨秦妈妈手下讨生活,百雨金自然不是她的家,到了后来再长大一些。被人当礼物送给了张启山,以那样一个卑微又低贱的身份,她又怎敢理直气壮的将张府当作是自己的家。

    其实她后来也隐隐约约的想过,她那时能留在张启山身边,全赖前任湘军司令和麾下诸多军官那日给张启山灌酒灌的到位,以及老天爷帮忙在那一日下了场将人都困在了吴府没能立时走脱的大雨。

    彼时的花娘锦瑟作为张启山才收下的新宠,顺理成章的被留在了张启山歇息的客房中伺候。夜深如墨,外边大雨击打在墙上哗啦作响,她咬着嘴唇坐在床边对着好似已经沉沉的昏睡过去的男人忐忑的看了一会儿,最终狠了狠心,解下自己的衣裙主动依偎了过去。

    只是她甫一靠过去,那个看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就迅速睁开了眼睛,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很轻易的将她制住在了床上,被酒意熏染的通红的一双眼睛冰冷锐利,盯着她时仿佛是在看一直垂死挣扎的猎物,她被那双眼中透出来的冷意和杀气惊了一下,竟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喝醉,他身上威势太重,一时之间压的她半点动作都不敢再有,僵硬的任由他锁住她的咽喉。

    钳着她的手坚硬有力,却到底没下死手,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她是谁,他放开了她,翻身平躺在床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头,不耐烦的冷声道“穿上衣服,出去。”

    她躺在一边,手脚都是软的,好似刚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狠狠的呼吸了几次,身上才慢慢有了力气。她坐起身来偷偷瞄了瞄这位脾气似乎不太好但却到底没将她如何的军爷。之前秦妈妈那句若是被人赶出来就要去前边的楼子里接客的威胁犹在耳畔,她犹犹豫豫地斟酌衡量了几番,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为自己再博一把,哪怕是真的被他就此掐死也好过日后被丢到前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子里的姑娘怎么去讨好勾引男人是必学的功课,一旦放下了矜持与羞耻,一段女儿香几滴胭脂泪就是情欲场上俘获男人最好的武器。水粉香气混杂着浓郁的酒气便是最炙烈的催情药,撒娇讨巧勾引挑逗,百般手段都用了出来,他终归不是柳下惠,也没必要因着一个已经归了他的玩物去做柳下惠,几番纠结缠磨,最终还是让她勾着他成了事。

    那一晚的雨声很大,稀里哗啦的响了半夜,她被他压在床上,身上痛的狠了的时候却连哭都不敢哭出来一声,只能偏过脸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响。玉兰香粉的香气馥郁芬芳,厮磨的久了就连他身上也沾染上了些许那种香甜到有些腻人的气味,与酒气混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她讨厌极了的味道。许是这一夜的记忆太过痛苦深刻,此后好几年她再没用过与玉兰香有关的胭脂水粉,这种沾染上了往事的东西,碰一下都感觉自己可笑悲怆。

    一夜雨急风骤,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身边的床铺空了下来,一摸被底连温度都已经散尽了。屋中空荡荡的,除了她自己半个人影也无,她脑中“轰”的一声响,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强撑着自己酸痛的身体胡乱的把衣服往身上一套,跌跌撞撞的就往屋外跑去,厚重的菱花榆木大门被她一把撞开,脚下高高的门槛绊了她一下,让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雨后明亮的阳光洒到了屋檐下边来,她最终并没有摔倒在地上,反而撞到了一个人怀里,那人一手揽着她不让她跌倒,另一只手中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他似乎是有些诧异的皱眉瞧了她一会儿,最后将手中的烟扔到一旁,打横抱起她送进了屋中。

    他将她放在了内间的床上,然后转身从旁边的梳洗架上浸了块湿布巾递给她。她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看着他递过来的布巾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然后就见他挑挑眉,俯身一手握住她的脸,一手拿着布巾将她面上刚刚被她哭出来的那一片狼藉擦拭干净。“怎么,怕我跑了?”他的声音倒不再似昨日那般低沉严肃,甚至还稍稍带上了些笑意。

    她面颊发热,双眸躲闪不敢看他,手指无措的扣弄着掌下精致的锦缎绣花褥子,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发出声来。他很快就擦干净了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不意他第一个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微微怔了一下,细声细语的答道“十五了,”见他没说话,只皱眉紧紧的盯着她,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胆怯,就又怯生生的补充道“妈妈说我好像是九月份出生的,如今应是离十五岁还差两个月。”

    他捏布巾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松开她的下巴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头,低低的骂了一声“真是造孽。”

    她一惊,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只能万分忐忑地眼巴巴望着他,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她又送回了百雨金。

    幸而他并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手里已经弄脏了的布巾被他随手丢回了脸盆里,他冷着脸严肃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抬手拢了拢她披散凌乱的头发,低声询问道“你愿意和我走吗?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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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不渣佛爷不渣佛爷不渣,新月和他没有感情线,是曼丽误会了,新月小姐姐有自己的cp。

这章开始佛爷和曼丽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慢慢显露出来了,曼丽当年之所以会离开其实两个人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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