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师弟,师弟…不,箫默…”
仿佛做了一个绵长的恶梦,白子画双眉紧锁,猛地睁开双目,坐了起来。
四下张望了一番,屋内布局很简单,中央一张雕花木桌上整齐的铺陈着文房四宝;对面是一满墙的药柜,另一面的榻桌上安放的鎏金鼎正冒着袅袅青烟,其上方高大的窗外,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屋内增添了一份安宁。
白子画“这是箫默的药阁?!”
掀被下榻,白子画顿时觉得身体轻便了许多,气息通畅,已完全不似之前那般不受控制。看来,摩严定是为了他又耗费了不少功力!他这是…又一次,拖累了师兄?
盘膝而坐,试着运功,果然,畅快通透了许多。只是仙力损耗太多,药性也尚未完全除完,这一运功心口还有些许酸痛,身子也还有些无力。
虽然师兄以前的诸多行为太过偏激,然而却无一不是为了长留好,无一不是为了他着想,无一不是为了他安好…而他也明明都知道却还是放任自己一次次漠视于他,越发疏远于他…尽管如此,师兄仍然一如既往般对他,为了助他恢复不惜耗费了二成功力。
好像自从去了异朽阁后,他就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师兄的关爱,师弟的耍宝,许许多多过往点滴的美好也从尘封的记忆大门中释放出来,愈加清晰的回荡在脑海中。
自三人继任尊位,由绝情殿分开而分掌三圣殿,自己接任掌门后,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没有人可以在经过这样一连串的重大变故后还能维持云淡风轻,心境不变的。即便是他,亦不例外。
默叹一口气,缓缓起身向外走去。遑不论其他,他不能忘记此次回来的根本目的。
轻轻挥开笙箫默的寝殿,一眼便瞧见卧榻上那魂牵梦绕之人。房间内只点着一盏灯,昏黄的烛光投印在窗棂上,那人的面容半隐在昏暗中,半露的面颊更显柔美。
白子画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向榻边走去。
火夕“见,见过尊上。”
觉察到有人靠近,一边守护着太累,不自知间打起了盹的火夕猛的睁开了眼睛,夸张的“通”的一下跪在地上,叫道。
白子画“下去吧。”
没有多余的话,就连神色都没有变化。
“可是…”,火夕纠结的望了一眼笙箫默,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爆出一声痛呼:“啊!”
看着突然出现的,一把拧住火夕耳朵的舞青萝,白子画神色一敛,周遭的空气登时冷了一分。
“尊上,我们,我们现在就走。”舞青萝一边揪着火夕的耳朵倒退着一边尽力维持着恭敬的语气。
……
“疼疼,你先放开我啊”,火夕一边护住耳朵,一边还不忘回望两眼,叫道:“青萝,你干什么,世尊不是吩咐要守好师父嘛,我…”
舞青萝“你傻啊,你没看到尊上在那吗?有尊上在,会让师父有事吗?”
二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