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我便等着五妹妹了

晨曦才微微的透出了微光，掠过几只赶早的鸟儿，如兰便整理好了行头，一身鹅黄色的襦裙，显得鲜妍明朗，俏生生的手搭着手微微扬起脑袋站在了母亲的院前。

　　开门的婆子见是如兰，先是一惊后是热络着叫道。

万能人物“哟，我的五小姐，今日怎么赶这么早？”

要知道如兰可是出了名的懒惰就等着睡到日上三竿的。

　　如兰也一大步跨过了门槛，随声与嬷嬷回道。

如兰“可不是想母亲了就来看看嘛。”

心情从睁开眼开始便很好，少了从前几分刁蛮劲。

　　蹦蹦跳跳的三两步就到了母亲的屋子里，王氏正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坐在铜镜前头等着女使伺候，如兰脆生生的便喊了一声

如兰“母亲！”

王氏被她喊的一惊，回过头也露出了喜意，伸出了手高着嗓子道。

大娘子“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如儿竟也起的这样早来瞧母亲？”

亲昵的揽住的母亲的隔壁半半靠着蹲了下来。

如兰“为人子女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谄媚的往母亲胳膊上蹭了蹭。

如兰“但若说是有事也是有些事的。”

如兰眨了眨眼睛，向来是个说话不爱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王氏则是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大娘子“那还不直直说了？”

如兰“我知道，母亲待我最最最好了。”

如兰心中一喜，便也清了清嗓子只说道。

如兰“我还不是想，孔嬷嬷昨日也走了，我学院的课也耽搁了好多日子了呢，再不回去庄学究怕是都要认不得我来了？”

大娘子“所以？”

王氏瞧着如兰见她说来说去倒也委婉起来了。

　　如兰见母亲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也扭捏着道。

如兰“我想回学堂，母亲同父亲与祖母说说吧。”

说着点了点王氏的手，一副可怜兮兮愿求学的模样。

　　王氏听了先是一脸撞了鬼的神情一般，原是心里头都有数了，却还是不免差异，瞪着一双原来睡眼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如兰，好笑道。

大娘子“好好的孩子也不知怎么是魔怔了？旧时拖着不愿去，今日是怎么了？佛祖显灵保佑了，还是出门摔跟头了？”

说着就抬起手抚上了如兰的额。

　　如兰便拉下了阿娘的手怨怨道。

如兰“阿娘总是叫我好好的学，要学的比墨兰好，现在这几年我愿意上进了，你倒好一盆冷水浇下来了。”

索性便耍赖起来环起了胳膊，鼓着腮帮子坐在了毯子上，一副赖皮模样。

　　王氏见她这幅样子，永远是没长大的模样，也耐不住她的死缠烂打，只松了松口，捂着帕子笑说道。

大娘子“好好好，还是我的如儿争气，只是这事，还是要与你祖母量说的。”

如兰那阿娘今日就去好不好

如兰摇了摇阿娘的手。

大娘子“好。”

王氏见她无奈也没法子了。

　　如兰越发得寸进尺是与阿娘道。

如兰“梳洗完便去！”

一双眼珠子转了转，还蹦起了身子拿起了一旁木梳子就要往王氏头上招呼。

大娘子“你这孩子！”

索性也随了她去。

　　如兰做事向来是心有余力不足的，先是把阿娘的头梳的疼了，又忙上忙下的挑了阿娘不适合的衣服，她虽还是一腔热血，但还是被推了出来。

　　祖母向来瞧不上如兰，她便也乐得自在，回屋子里抱着自己才做好的美人风筝，在自己一贯放风筝的地方查看着今日的风向，直到风微微荡起了她的裙摆，她的唇角便也勾的更是深了。

　　喜鹊在一边帮如兰理着风筝线一边问道。

喜鹊“小姐，你都不担心回学堂的事情吗？”

如兰“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如兰坐在了石椅子上，晃了晃腿满不在意的道。

“祖母向来是希望小六明事理的，定不会把这样的事情闲置下来，母亲现在过去不过是因为阿娘需要个梯子，你看，现在阿娘不就送去了吗？”

她很是放松的软下身子，她最最最喜欢放风筝了，那是她最惬意的时候，看着风筝越飞越高，飞过了那四四方方的天，飞啊飞，像是飞向最为自在的地方，她便也觉得很幸福起来。

齐衡“那我就等着五妹妹了。”

齐衡缓缓走来，原是下了午课。

　　课上盛长枫游离着神道了天气好秋凉，适合约上几位朋友，相约一下，这句话钻进了她的耳朵里，齐衡便想，这样好的日子，如兰定是不会错过了吧。

　　没想到在院子中一晃竟真的碰见了她，便也扬声起说。

如兰“元若？”

如兰喃喃的复说道，又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转瞬展开花一样的笑颜跑向了齐衡。

　　一抹明黄抵过了满园春色，她的步伐急急的衣摆了飘了起来。

　　齐衡心中温暖也立了下来，定定着望着如兰，他从来没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见这个姑娘...此刻她低头微微笑，手挽过额前的碎发，又复复扬起脑袋，绽开个向阳花似的笑。

如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如兰满不好意思的问到。

齐衡听了也并不否认只道

齐衡“下了堂见今日天气甚好，总觉得你会在。”

她脸色骤然绯红，她惯爱莺飞草长的日子，也常爱与他如此相约，风筝也好，锤玩也好，总是待着一起的。

　　她最为庆幸的，是遇到了解，齐衡总能在每一个日子里，每一个时候知道她喜欢的，她想要的。

　　又转瞬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也顾及起来了，男女之间的事儿，见满院子里的婢女三三两两来来往往的，明明和许久之前的好多时候都一样，可是如今，她偏偏觉得不自在了，一张玉白的小脸更红了起来。

　　忽然想到个法子，便冲齐衡道。

如兰“元若，我们去捉猫子吧。”

齐衡“捉猫子？”

齐衡起了疑惑却还是点头颔首着，任由如兰抓着自己的袖子，牵着自己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