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仿佛晴天霹雳，将顾云棋震得失神，垂在身侧的手被容齐握住，十指相扣，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师父，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中天命之毒？”顾云棋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她不敢相信。

顾衍轻抚身旁身躯颤抖不安的傅鸢，缓缓道来，“其实，当年阿鸢生下的是一个女孩，也就是容儿你，容齐、容棋，这才该是你本来的名字。”

对上傅鸢那双期盼又畏缩，满含泪水的双眼，顾云棋只是一直摇着头，“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我不可能是她的女儿，齐哥哥才是……”

顾衍心中轻叹，“齐儿是我的孩子，当年齐儿的母亲和阿鸢同时有的身孕。”

“齐儿身上的天命之毒，是我亲手给他喂下去的。”顾衍紧了紧拳头，看着容齐突然红了的眼眶，不忍的低下了头，“傅家和顾家命运相连，作为顾家的子孙，保护傅家仅剩的血脉，是理所应当的。”

“容儿，皇宫里面的腥风血雨比江湖更甚，一不小心行将踏错，便会万劫不复。你一个女孩儿，在那深宫高墙之内如何自保。”

傅鸢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雾气散去，“是我错了，才害齐儿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害容儿你从小孤苦无依，往后……你们互相扶持，相携走下去吧，我……”

“容儿，你可以唤我一声娘吗？”

眼泪默默地滑落脸颊，顾云棋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傅鸢等了片刻，凄凉一笑，“罢了，这便是我的报应吧！”

站起来的身躯晃了晃，被顾衍眼疾手快的扶住，傅鸢流着泪朝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背对着他们，“等你们大婚之后，我和顾衍就离开，从此你们要走哪一条路，都随你们吧！”

操控别人的命运半生，到头来却输得一无所有，有些仇恨该放下了。

直到房门从新带上，顾云棋才软倒了身子，靠在了容齐的肩上，眼泪依旧不停地往下掉，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容齐心中也并不平静，他知道了很多事情，没有记忆，这些事情无法和他自己联系起来，但心中却有一股萧瑟的凄冷感，寒彻透骨。

直到肩膀上的衣衫上传来湿意，容齐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不由心中一痛，抬手轻抚掉她的眼泪，“容儿，别哭了。”

“齐哥哥，对不起，原来都是我，是我害你受了那么多折磨，是我害你历经了各种生不如死……”顾云棋的声音哽咽，抽噎着说的话断断续续，只要一想到容齐生不如死挣扎的模样，她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容齐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傻丫头，父亲有句话说的特别对，你是女孩儿，怎么受得了那些苦难与勾心斗角。”

容齐捁着她的肩膀，迫使她和他对视，声音温润清隽，“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明白一点，若是让你受那些苦难，不如我自己担着，容儿，我宁愿自己经历那些，也不希望让你受一丝委屈，你可明白？”

光是听故事，容齐便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不敢想象若是换成他的容儿，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如何能够承受那些痛苦。

幸好，幸好一切都由他来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