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Dear Watson（上）

Chaser——Holmes！Holmes！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头很疼，我确定我受伤了。我勉强睁开双眼，看见我的朋友福尔摩斯站在床边，像一尊塑像。

失去意识前的经历我还记得很清楚，那种恐惧感令人发指。但现在福尔摩斯已经不再让我害怕，他的眼神终于浮现出一丝人性。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华生！”他的嘴唇不断抽搐，露出激动而隐忍的表情，他的声音在颤抖，饱含对我的责备。

我感觉到他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其实我也被自己的“应急措施”吓了一跳——我自己主动撞向茶几，让自己昏倒。现在想来简直可笑，但当时我真害怕自己死于恐惧，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竟然自己伤害了自己。额头上隐约传来钝痛感，我伸手摸过去，伤口已经被纱布包住了，福尔摩斯有力却轻柔地拉住我的手，叫我不要碰它。

我微声抱怨道：“你吓坏我啦，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耸耸肩：“抱歉，我亲爱的华生。我当时太迫切知道这药物的效果了——用在人身上，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反应？我太好奇了，华生，哈德森太太不在家，只有你了。”

我一个战栗，叫道：“这可真是荒唐！你难道也对哈德森太太下过手？”

“目前还没有，亲爱的华生。”他狡黠地笑道。

“噢！福尔摩斯！”我沉沉地喊他，发泄我正义感所驱使的愤怒。

我又从被子里抬起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我的额头肿了一个包，似乎还不小。手一碰到肿处便传来钝痛，我想也许是很大的一块淤青。幸好没有撞得头破血流，看来当初我还是下意识地保护了自己。

不出我所料，福尔摩斯拖来一张椅子，在我床边坐下，说道：“是淤青，华生，还好你没有受外伤。天呐！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笑了笑：“你也很吓人。”

“我再次向你道歉，华生。但是我不能保证不会有下次。”

我有点儿生气，就算撒谎，他也不该这么刻薄呀！我正要回击他，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声响。福尔摩斯警惕地一下子站起来，急促地囔囔着：“谁？什么声音？是谁！是谁！”

他这个样子有点神经质，我感受到他紧张极了。我成功被他带动气氛，也警惕起来，撑起半个身子，竖起耳朵听。

“华生！”福尔摩斯喊我。

在他紧张的时候，我已经放松下来，对他说道：“是哈德森太太，我记得她今天傍晚回来。现在几点了？”我不指望他回答，摸着床头柜上的怀表，拿过来一瞥，“嗯，现在五点半了。哈德森太太回来了。”

福尔摩斯不高兴地重新坐下，呢喃道：“你说得对，华生。”

不一会儿，我听见哈德森太太的叫唤：“两位先生？想尝尝我姐姐做的小松饼吗？”

听到久违的热情的声音，我开心极了。我坐起身来喊着：“哦哈德森太太！当然！”

【TBC】